4、第四章
三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紧张，脸都绷得很紧，半点都没有欢迎新队友的友好。
但最终，凯瑟·金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双手张开耸了耸肩，做出退让：“好吧，徐队长，我为我的莽撞向你道歉。不过，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考核在时间上尽可能地缩减，毕竟……”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用一种怀西特人惯用的腔调高声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D级的考核对于我而言轻而易举，就不要浪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令人厌烦的形式主义会渗透到每一个地方，你说是吗徐队长。”
徐灵容冷锐的眼神并没有因他给出的台阶而有所缓解，她的脸色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显得异常惨白，白得就好像是该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
“凯瑟，你是个不讲规矩的人，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很愿意遵守这些规则。”她缓慢而坚定地摇头，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如果你是想在我这里走捷径的话，那你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打错算盘的凯瑟·金非但没有露出半点难堪之意，甚至笑得更开心了，“我的上帝啊，瞧！我居然遇见了一个正直、有原则的人，真是不可思议。话虽如此，但如果有一个交易，一个让你知道三天后小队晋级考核内容的交易，你还会坚持你可笑的原则吗？”
毫无疑问，徐灵容的答案当然是不，她可不是只讲利益的政客。她冷笑了一声，“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内容，我有实力。”
她当然很自信，也有这个资本自信。不过，徐灵容恐怕忘了病房里的另一个人。
“真遗憾……”凯瑟·金将身子半转，面向季俐俐，“对于我提议的这个交易，季小姐有何高见吗？”
季俐俐的实力剑走偏锋，她可以三十秒内组装出一个全新的迫击枪，但却无法正面迎击连F级组员都能轻松杀死的异生物。况且，为了复活阿松，此时的她近乎着魔般地渴望晋级。
“最短最快，十分钟。”季俐俐避开了徐灵容的目光，有些心虚。
凯瑟·金捋了捋额前凌乱的金发，笑容变得志在必得，“哦，十分钟完全来得及赶上最后提交去第一区申请的时限。真是非常感谢季小姐的善解人意，要不是成员才有资格申请离区，我上周末就该去我探望我的叔叔了，如果再缺席一次，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凯瑟伸出右手，季俐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地伸手。
“不！”徐灵容突然插在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握手，她目光严厉地盯着季俐俐的眼睛，“我才是队长，你没有交易的权利。”
季俐俐伸出的手倏地缩了回去，她的眼神明显地挣扎起来。
“我会让我们顺利晋级的，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和他做肮脏的交易。”徐灵容语气坚定，反手掏出迫击枪对准了上前一步的凯瑟。
凯瑟金拨开正对着他的迫击枪，仍旧是让人反感的腔调：“徐队长未免过于自信，据我所知，这一次的小队晋级与从前相比几乎是天翻地覆，如果小队成员之间分开了，请问徐队长你又如何照顾到季小姐呢？”
“分开？”季俐俐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她内心的天平不可逆转地倾向了凯瑟，这是一种直觉。
“想知道更多的话，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东西。季小姐，我的时间不多，如果让我错过了今天去第一区的最后时间，那么交易自动失效。”凯瑟的手搭上徐灵容的右肩，手上发力，想将她推向一边，“我们各取所需，很公平不是吗？”
徐灵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公平是用在这种场合下的吗？
“季俐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同意！”徐灵容站得很稳，惨白的脸上因为气愤而有了血色。
凯瑟没能推动她，干脆放弃，直接绕过她走到季俐俐身边，“可是如果你还昏迷不醒的话……”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徐灵容的眼睛再次变成了全然的黑色，面容狰狞的背后灵仿佛是一颗子弹冲向她的脸庞，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一股难以抵挡的寒意瞬间就侵蚀了她的全身，诡异的吟语萦绕在她的耳边，意识向着深渊下坠。
“疯子！”季俐俐咒骂了一声。
她看着忽然昏厥过去的徐灵容，感受到周围阴冷的气流，怎么会不知凯瑟做了什么，他居然敢在联邦医院违禁使用灵异力量！
但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该把那交易做下去。季俐俐压住自己内心的烦躁，当着凯瑟的面调出队内面板，极其迅速地利用之前阿松留下的后门获得了短暂的权限。
她为凯瑟选择的入队测试是，大厦迷宫。
倒计时已经启动，凯瑟打了个响指，一份加密文件就凭空出现在季俐俐跟前：“你会感谢你现在的决定。”说完，凯瑟利落地钻进了蓝色的传送洞。
季俐俐没有打开凯瑟的测试监控，也没有去管昏迷的徐灵容。说实话，不管是徐灵容还是凯瑟，她都不喜欢，一个坚持着可笑的原则、自以为是的正义，一个又神神叨叨毫无规矩可言。但如果能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那这一点不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季俐俐翻开了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恨不得把里面的字都单独拿出来研究一番。等到她终于看完之后，徐灵容也醒了过来。
“你醒了？”和不久前苏醒过来时一样的开场白。
徐灵容捂着还阵阵发疼的脑袋，目光却像鹰隼般锐利地盯住季俐俐：“你不该这样做，凯瑟那么想去第一区，明显不对劲。”
季俐俐没有顺着她的思路回话，反而将手里的文件递向她，“你真该看看，凯瑟说得没错，我们会分开各自考核。我如果不采取措施，会死的。”
徐灵容指尖触到纸张的刹那便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拂开，白色的纸张洋洋洒洒地扬上半空，又各处凌乱地落地，一片狼藉。
“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作弊。”
徐灵容虽然只是坐在病床上，但她凌厉的眼神却有着极其居高临下的意味，把季俐俐看得浑身不自在。
“知道了，正义家。”季俐俐语气嘲弄，弯腰一张张地将文件捡了回来，“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各人各路，谁也别干涉谁。”
季俐俐拉开了病房的门，走廊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过曝的光线让她的脸在徐灵容眼中一片模糊，“不过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S级，所以我们还能继续当队友，你说呢？”
徐灵容收回了视线，冷淡地应下了：“当然。”
尽管她再怎么无法接受季俐俐的行为，但她承诺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凯瑟入队测试通过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刻弹出。
徐灵容皱了皱眉，点开了底端的回放记录。
画面的开始，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鳞次栉比，大厦外的彩玻璃折射金色的阳光，整个空间都浮动着斑斓的光芒。凯瑟孤零零地站在无数大厦之间，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他的身影在玻璃上无限重叠扭曲，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
凯瑟轻松的表情在迈出第一步之后就陡然消散了，他抬眼看了一圈，之后用极快的速度后退一步，抽出随身的匕首，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在玻璃地面上划出一道十字架痕迹，做为标记。然后，再向着另一个方位试探性地跑出几步，反复多次，耗费了他些许宝贵的时间。
但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季俐俐坑了他一手。
或许这个测试在明知解法的情况下，时间上是最短的没错，但问题在于季俐俐并没有告诉他解法。而这个迷宫也绝不是传统意义上道路错综复杂的迷宫，它是随时变化的。
如果以十字架划痕为A点，正前方大厦门口为B点，AB之间的距离是定值，而这个定值会因为人迈步走近缩减。凯瑟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使用标点法，来排除无用路径，因为有背后灵，所以他对排查的速度很有信心。
但是，现在恐怕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AB之间的定值，无论他如何奔走冲刺，也毫不见缩短的迹象——大厦在移动！
凯瑟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十字架划痕仍旧在他的脚下，可实际上他已经跑了至少有一千米。他的背后灵幽幽地跟在背后，脑袋却古怪地仰对着天空，空洞洞的眼眶盯着金色的太阳。
凯瑟很想把背后灵收回去，他不应该将它放出来，不但和他一样受困于此，而且吸食他精力的速度比在第二区快上两三倍。不过，他只能想想，因为在他放出背后灵的一刻就触发了季俐俐故意设置的惩罚机制——镜鬼。
这里到处都是玻璃，有一只镜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凯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灰，镜鬼虽然碍于他的背后灵只是守在一旁，但也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
很奇怪！凯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两个D级成员的手上栽跟头。他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大，几乎可以肯定季俐俐巴不得他困死在这里。
徐灵容看到这里关掉了回放记录，她不想再盯着一块马赛克，和两个丑陋异常的异生物看。
大厦迷宫的解法并不难，如果够聪明的话，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测试。
说是迷宫，其实这是一个玻璃镜子构成的空间，每一个角度都会照映出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要根据设定的程序移动玻璃的距离视角，那么不论里面的人使多大的劲变换位置，都会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环境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想要改变最无用功的局面，只需要遮住面积足够大的镜子，到时自然能够看到不一样的地方。至于如何遮住，那就看测试者的神通了。
她看过季俐俐通过大厦迷宫测试的记录，那时她就惊讶在队长面前那么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会有这种胆量。季俐俐扎破了大腿内侧的动脉，几乎用了全身大半的血量，让鲜红到刺目的血液流遍了目所能及的玻璃地面。
不过，以前大厦迷宫并没有镜鬼，是徐灵容阴差阳错给困住的。那东西没有开灵的人看不到，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所以D级成员一般都被严格控制不去接触精神体异生物。但架不住徐灵容天赋异禀，即便看不见也比其他D级成员更能准确地判定位置，再配合季俐俐的检测仪和队长的布局，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之后徐灵容并没有去理会镜鬼被如何处置，再看到时却已成了季俐俐坑人的手段。
当第二区的人都在对抗异生物入侵，居然有人为了各自的私欲抛开了灵异感染的风险，驱使邪恶力量相互争斗倾轧，真是非常可笑。
徐灵容忽然意识到令人作呕的不止是第三区的邪恶异生物，还有她想保护的人类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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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凯瑟·金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双手张开耸了耸肩，做出退让：“好吧，徐队长，我为我的莽撞向你道歉。不过，我希望你接下来的考核在时间上尽可能地缩减，毕竟……”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用一种怀西特人惯用的腔调高声地说完了接下来的话：“D级的考核对于我而言轻而易举，就不要浪费额外的时间和精力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令人厌烦的形式主义会渗透到每一个地方，你说是吗徐队长。”
徐灵容冷锐的眼神并没有因他给出的台阶而有所缓解，她的脸色因为心脏供血不足显得异常惨白，白得就好像是该躺在棺材里的死人一样。
“凯瑟，你是个不讲规矩的人，但我和你不一样，我很愿意遵守这些规则。”她缓慢而坚定地摇头，眼神中露出了一丝鄙夷，“如果你是想在我这里走捷径的话，那你恐怕是打错算盘了。”
打错算盘的凯瑟·金非但没有露出半点难堪之意，甚至笑得更开心了，“我的上帝啊，瞧！我居然遇见了一个正直、有原则的人，真是不可思议。话虽如此，但如果有一个交易，一个让你知道三天后小队晋级考核内容的交易，你还会坚持你可笑的原则吗？”
毫无疑问，徐灵容的答案当然是不，她可不是只讲利益的政客。她冷笑了一声，“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内容，我有实力。”
她当然很自信，也有这个资本自信。不过，徐灵容恐怕忘了病房里的另一个人。
“真遗憾……”凯瑟·金将身子半转，面向季俐俐，“对于我提议的这个交易，季小姐有何高见吗？”
季俐俐的实力剑走偏锋，她可以三十秒内组装出一个全新的迫击枪，但却无法正面迎击连F级组员都能轻松杀死的异生物。况且，为了复活阿松，此时的她近乎着魔般地渴望晋级。
“最短最快，十分钟。”季俐俐避开了徐灵容的目光，有些心虚。
凯瑟·金捋了捋额前凌乱的金发，笑容变得志在必得，“哦，十分钟完全来得及赶上最后提交去第一区申请的时限。真是非常感谢季小姐的善解人意，要不是成员才有资格申请离区，我上周末就该去我探望我的叔叔了，如果再缺席一次，恐怕就要出人命了。”
凯瑟伸出右手，季俐俐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慢慢地伸手。
“不！”徐灵容突然插在两人中间，打断了他们的握手，她目光严厉地盯着季俐俐的眼睛，“我才是队长，你没有交易的权利。”
季俐俐伸出的手倏地缩了回去，她的眼神明显地挣扎起来。
“我会让我们顺利晋级的，你应该相信我，而不是和他做肮脏的交易。”徐灵容语气坚定，反手掏出迫击枪对准了上前一步的凯瑟。
凯瑟金拨开正对着他的迫击枪，仍旧是让人反感的腔调：“徐队长未免过于自信，据我所知，这一次的小队晋级与从前相比几乎是天翻地覆，如果小队成员之间分开了，请问徐队长你又如何照顾到季小姐呢？”
“分开？”季俐俐瞬间就抓住了重点，她内心的天平不可逆转地倾向了凯瑟，这是一种直觉。
“想知道更多的话，就应该付出相应的东西。季小姐，我的时间不多，如果让我错过了今天去第一区的最后时间，那么交易自动失效。”凯瑟的手搭上徐灵容的右肩，手上发力，想将她推向一边，“我们各取所需，很公平不是吗？”
徐灵容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公平是用在这种场合下的吗？
“季俐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不同意！”徐灵容站得很稳，惨白的脸上因为气愤而有了血色。
凯瑟没能推动她，干脆放弃，直接绕过她走到季俐俐身边，“可是如果你还昏迷不醒的话……”
几乎是说话的同时，徐灵容的眼睛再次变成了全然的黑色，面容狰狞的背后灵仿佛是一颗子弹冲向她的脸庞，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一股难以抵挡的寒意瞬间就侵蚀了她的全身，诡异的吟语萦绕在她的耳边，意识向着深渊下坠。
“疯子！”季俐俐咒骂了一声。
她看着忽然昏厥过去的徐灵容，感受到周围阴冷的气流，怎么会不知凯瑟做了什么，他居然敢在联邦医院违禁使用灵异力量！
但事已至此，硬着头皮也该把那交易做下去。季俐俐压住自己内心的烦躁，当着凯瑟的面调出队内面板，极其迅速地利用之前阿松留下的后门获得了短暂的权限。
她为凯瑟选择的入队测试是，大厦迷宫。
倒计时已经启动，凯瑟打了个响指，一份加密文件就凭空出现在季俐俐跟前：“你会感谢你现在的决定。”说完，凯瑟利落地钻进了蓝色的传送洞。
季俐俐没有打开凯瑟的测试监控，也没有去管昏迷的徐灵容。说实话，不管是徐灵容还是凯瑟，她都不喜欢，一个坚持着可笑的原则、自以为是的正义，一个又神神叨叨毫无规矩可言。但如果能从他们身上得到自己想到的东西，那这一点不喜欢又算得了什么。
季俐俐翻开了文件，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恨不得把里面的字都单独拿出来研究一番。等到她终于看完之后，徐灵容也醒了过来。
“你醒了？”和不久前苏醒过来时一样的开场白。
徐灵容捂着还阵阵发疼的脑袋，目光却像鹰隼般锐利地盯住季俐俐：“你不该这样做，凯瑟那么想去第一区，明显不对劲。”
季俐俐没有顺着她的思路回话，反而将手里的文件递向她，“你真该看看，凯瑟说得没错，我们会分开各自考核。我如果不采取措施，会死的。”
徐灵容指尖触到纸张的刹那便从病床上弹坐了起来，用了很大的力气拂开，白色的纸张洋洋洒洒地扬上半空，又各处凌乱地落地，一片狼藉。
“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作弊。”
徐灵容虽然只是坐在病床上，但她凌厉的眼神却有着极其居高临下的意味，把季俐俐看得浑身不自在。
“知道了，正义家。”季俐俐语气嘲弄，弯腰一张张地将文件捡了回来，“你有你的坚持，我有我的选择，各人各路，谁也别干涉谁。”
季俐俐拉开了病房的门，走廊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过曝的光线让她的脸在徐灵容眼中一片模糊，“不过我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S级，所以我们还能继续当队友，你说呢？”
徐灵容收回了视线，冷淡地应下了：“当然。”
尽管她再怎么无法接受季俐俐的行为，但她承诺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反悔的。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凯瑟入队测试通过的消息几乎在同一时刻弹出。
徐灵容皱了皱眉，点开了底端的回放记录。
画面的开始，高耸入云的玻璃大厦鳞次栉比，大厦外的彩玻璃折射金色的阳光，整个空间都浮动着斑斓的光芒。凯瑟孤零零地站在无数大厦之间，渺小得如同一只蚂蚁。他的身影在玻璃上无限重叠扭曲，看一眼就令人头晕目眩。
凯瑟轻松的表情在迈出第一步之后就陡然消散了，他抬眼看了一圈，之后用极快的速度后退一步，抽出随身的匕首，废了极大的力气才在玻璃地面上划出一道十字架痕迹，做为标记。然后，再向着另一个方位试探性地跑出几步，反复多次，耗费了他些许宝贵的时间。
但他终于确定了一件事：季俐俐坑了他一手。
或许这个测试在明知解法的情况下，时间上是最短的没错，但问题在于季俐俐并没有告诉他解法。而这个迷宫也绝不是传统意义上道路错综复杂的迷宫，它是随时变化的。
如果以十字架划痕为A点，正前方大厦门口为B点，AB之间的距离是定值，而这个定值会因为人迈步走近缩减。凯瑟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使用标点法，来排除无用路径，因为有背后灵，所以他对排查的速度很有信心。
但是，现在恐怕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因为AB之间的定值，无论他如何奔走冲刺，也毫不见缩短的迹象——大厦在移动！
凯瑟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停了下来，低头一看，十字架划痕仍旧在他的脚下，可实际上他已经跑了至少有一千米。他的背后灵幽幽地跟在背后，脑袋却古怪地仰对着天空，空洞洞的眼眶盯着金色的太阳。
凯瑟很想把背后灵收回去，他不应该将它放出来，不但和他一样受困于此，而且吸食他精力的速度比在第二区快上两三倍。不过，他只能想想，因为在他放出背后灵的一刻就触发了季俐俐故意设置的惩罚机制——镜鬼。
这里到处都是玻璃，有一只镜鬼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凯瑟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青灰，镜鬼虽然碍于他的背后灵只是守在一旁，但也给了他很大的心理压力。
很奇怪！凯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两个D级成员的手上栽跟头。他心里的愤怒越来越大，几乎可以肯定季俐俐巴不得他困死在这里。
徐灵容看到这里关掉了回放记录，她不想再盯着一块马赛克，和两个丑陋异常的异生物看。
大厦迷宫的解法并不难，如果够聪明的话，这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测试。
说是迷宫，其实这是一个玻璃镜子构成的空间，每一个角度都会照映出正在发生的事情，只要根据设定的程序移动玻璃的距离视角，那么不论里面的人使多大的劲变换位置，都会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环境还是跟原来一模一样。
想要改变最无用功的局面，只需要遮住面积足够大的镜子，到时自然能够看到不一样的地方。至于如何遮住，那就看测试者的神通了。
她看过季俐俐通过大厦迷宫测试的记录，那时她就惊讶在队长面前那么娇滴滴的女孩子，居然会有这种胆量。季俐俐扎破了大腿内侧的动脉，几乎用了全身大半的血量，让鲜红到刺目的血液流遍了目所能及的玻璃地面。
不过，以前大厦迷宫并没有镜鬼，是徐灵容阴差阳错给困住的。那东西没有开灵的人看不到，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所以D级成员一般都被严格控制不去接触精神体异生物。但架不住徐灵容天赋异禀，即便看不见也比其他D级成员更能准确地判定位置，再配合季俐俐的检测仪和队长的布局，可以说是手到擒来。
之后徐灵容并没有去理会镜鬼被如何处置，再看到时却已成了季俐俐坑人的手段。
当第二区的人都在对抗异生物入侵，居然有人为了各自的私欲抛开了灵异感染的风险，驱使邪恶力量相互争斗倾轧，真是非常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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