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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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营的最终综合测评中郁知表现的不错，拿到了四十分的降分；刘佳杰的答辩环节比他稍差一点，也拿到二十分降分，也算皆大欢喜。
霍清同他们两人一起回家，结束了冬令营，两人也没有来时那么充足的动力做题了，刘佳杰拿手机打起了游戏，郁知便翻到飞机上一本杂志里的填字题看了起来。
他被一道七字的空给卡住了后面的题目，试探地问了问坐在他左侧正在看电影的霍清。
霍清侧过身去看了题目，“是库柏的最后的莫希干人。”
郁知向他道谢，霍清却提起了兴趣，索性放下平板凑过去和他一起做起题来。
郁知这才发现霍清的知识面很广，许多自己卡壳的诗词电影他都能知道。他几乎对霍清有了些崇拜，霍清则笑着说他在高中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等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时间才看书看电影慢慢懂得多了。说完还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郁知飞快地偏了点过身子，霍清的手掌便落在了他肩上。
他不喜欢人拍他的脑袋，显得过分亲昵。
小时候还有妈妈的一些朋友觉得他可怜可爱摸他的头，等他的个子逐渐长高，连郁兰鑫也不会伸手去摸了。也就是戚亭先，仗着自己身高臂长，动不动要搂着他的头揉两把。
但他总是嘟囔两句并不挣开，他也享受这份亲昵。
只是自戚亭先走了之后，他好像更加抗拒与别人的亲近了。
霍清没察觉出不对，顺手拍了拍郁知的肩膀继续聊天，两人边聊边合作着把几期杂志上的题都给做完了，那头刘佳杰还在热火朝天地打着游戏。
飞机落地后刘佳杰和霍清有人来接，郁知则搭上大巴前往汽车站坐车回家。
下了大巴郁知却发现王洲叔叔在站口接他，从来没被人接过的郁知还有点不习惯，但仍是笑着走过去，“您怎么来了？”
“今天小年，我们怕你赶公交回来错过饭点，就开车来接你。”王洲领着他走到停车场，郁知发现王洲换了辆新SUV，他夸了两句车，男人便挠着脑袋憨厚地笑，“是你妈选的，她说以前那辆车太小，到时候坐不下咱们一家五口。”
郁知听着一家五口还有些别扭，但克制住没表露出来，又问，“我妈这两天怎么样了？”
“之前挺好，这段时间有点容易孕吐，也没太大胃口。”王洲看着他，“正好你回来了，劝你妈妈多吃点东西。”
“好。”
他们又有点没话说了，王洲便问起他冬令营的事情，罢了叹口气，说自己女儿要是有郁知一半优秀就好。
王娇姣的事郁知听郁兰鑫提起过一些，女生在早恋被揭穿之后彻底进入叛逆期，每天在班上闹得鸡飞狗跳，连累得王洲也隔三差五地往学校跑，结果碰到自己父亲又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就算张口也三句就能吵起来。
这边自己的妻子高龄怀孕，那边女儿青春期叛逆，眼见得王洲都消瘦了一些。
郁知有点同情他，又有些愧疚当时见到王娇姣和那男生走在一起时候自己没去谈一谈，只好安慰王洲等女孩子长大就好了。
王洲叹了口气，又说还是郁兰鑫有福气，郁知这十八年连个叛逆期都没有。
郁知想想也是，小时候郁兰鑫对他要求严，他对妈妈害怕不得不乖；大了些他是知道郁兰鑫一个单身母亲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不愿意惹郁兰鑫伤心；再后来他喜欢上戚亭先，自觉不能完成郁兰鑫渴望抱孙子的愿望，于她有愧，于是就算母子间有什么小矛盾他也主动让步，以期让郁兰鑫多过几年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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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说他没有叛逆。
对于郁兰鑫这样的普通女人来说，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同性，就是最大的叛逆了。
郁兰鑫和王娇姣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们了。
王娇姣虽然对着王洲叛逆，但对于挺着大肚子的郁兰鑫还是生疏却客气的，至少不会向对着王洲那样夹枪带棍地说话。
饭桌上多是王洲和郁兰鑫在说话，也问两个孩子在学校的情况，王娇姣对于她爸的问话一律无视，郁知只好充当乖顺的小辈多回答几句，一顿饭吃得他都累。
饭后他主动收拾桌子，坚持要去洗碗，王洲拗不过他，就把王娇姣赶去厨房帮忙。
郁知哪会让女生动手，笑着让她站在一旁旁观就好，别把手弄脏了。
女生冷眼站在旁边看他洗了一会碗，突然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笑？”
“什么？”
“那个男生有女朋友了，我还上赶着承认和他早恋，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承认我。”女生笑了笑，“你那个朋友也是篮球队的，他肯定和你说了。”
郁知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顿了半晌干巴巴地说，“你还小……不要把恋爱这些事看得太重。”
“我就是忍不住。”王娇姣敛了笑容，“我犯贱。”
“别这么说自己。”郁知说。他实在不太会和初三年纪的女生聊天，更别说聊这种情感话题，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词语，生怕自己那个字又刺激了女生脆弱的心灵，“你……以后你能遇见更好的。”
“我没你运气好。”王娇姣却说，“你和你那个同学，是互相喜欢吧。”
“……”郁知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哪个？”
“暑假我和你一起回学校，来接你那个。”女生想了想又补充道，“男生。”
吓得郁知差点失手打碎一个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都是男生。”
王娇姣垂下眼，“感觉。”
郁知不能否认。
何况眼前站着的只是王娇姣，哪怕现在是郁兰鑫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他也不想抹杀他和戚亭先做过恋人的曾经。
“我们已经分手了。”郁知把碗沥干收进消毒柜里，想起戚亭先他的心情又低了下去，“所以我也不幸运。”
“……那你以后能遇见更好的吗？”
这是拿他曾经劝她的话来回堵他，郁知无奈。
王娇姣还盯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戚亭先和王娇姣的那个男生是不一样的，郁知想，那个男生有女朋友还和其他女生暧昧不明，就这一点都没法和戚亭先比，怎么能适用同一句话。
但他不想让王娇姣伤心。
郁知叹了口气，“当然，我以后也会遇见更好的。”
只是少年一动心就永远动心，戚亭先已经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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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令营的最终综合测评中郁知表现的不错，拿到了四十分的降分；刘佳杰的答辩环节比他稍差一点，也拿到二十分降分，也算皆大欢喜。
霍清同他们两人一起回家，结束了冬令营，两人也没有来时那么充足的动力做题了，刘佳杰拿手机打起了游戏，郁知便翻到飞机上一本杂志里的填字题看了起来。
他被一道七字的空给卡住了后面的题目，试探地问了问坐在他左侧正在看电影的霍清。
霍清侧过身去看了题目，“是库柏的最后的莫希干人。”
郁知向他道谢，霍清却提起了兴趣，索性放下平板凑过去和他一起做起题来。
郁知这才发现霍清的知识面很广，许多自己卡壳的诗词电影他都能知道。他几乎对霍清有了些崇拜，霍清则笑着说他在高中时候也什么都不会，等上了大学有了自己的时间才看书看电影慢慢懂得多了。说完还伸手拍了拍他的头。
郁知飞快地偏了点过身子，霍清的手掌便落在了他肩上。
他不喜欢人拍他的脑袋，显得过分亲昵。
小时候还有妈妈的一些朋友觉得他可怜可爱摸他的头，等他的个子逐渐长高，连郁兰鑫也不会伸手去摸了。也就是戚亭先，仗着自己身高臂长，动不动要搂着他的头揉两把。
但他总是嘟囔两句并不挣开，他也享受这份亲昵。
只是自戚亭先走了之后，他好像更加抗拒与别人的亲近了。
霍清没察觉出不对，顺手拍了拍郁知的肩膀继续聊天，两人边聊边合作着把几期杂志上的题都给做完了，那头刘佳杰还在热火朝天地打着游戏。
飞机落地后刘佳杰和霍清有人来接，郁知则搭上大巴前往汽车站坐车回家。
下了大巴郁知却发现王洲叔叔在站口接他，从来没被人接过的郁知还有点不习惯，但仍是笑着走过去，“您怎么来了？”
“今天小年，我们怕你赶公交回来错过饭点，就开车来接你。”王洲领着他走到停车场，郁知发现王洲换了辆新SUV，他夸了两句车，男人便挠着脑袋憨厚地笑，“是你妈选的，她说以前那辆车太小，到时候坐不下咱们一家五口。”
郁知听着一家五口还有些别扭，但克制住没表露出来，又问，“我妈这两天怎么样了？”
“之前挺好，这段时间有点容易孕吐，也没太大胃口。”王洲看着他，“正好你回来了，劝你妈妈多吃点东西。”
“好。”
他们又有点没话说了，王洲便问起他冬令营的事情，罢了叹口气，说自己女儿要是有郁知一半优秀就好。
王娇姣的事郁知听郁兰鑫提起过一些，女生在早恋被揭穿之后彻底进入叛逆期，每天在班上闹得鸡飞狗跳，连累得王洲也隔三差五地往学校跑，结果碰到自己父亲又是个闷葫芦，一句话都不肯和他说，就算张口也三句就能吵起来。
这边自己的妻子高龄怀孕，那边女儿青春期叛逆，眼见得王洲都消瘦了一些。
郁知有点同情他，又有些愧疚当时见到王娇姣和那男生走在一起时候自己没去谈一谈，只好安慰王洲等女孩子长大就好了。
王洲叹了口气，又说还是郁兰鑫有福气，郁知这十八年连个叛逆期都没有。
郁知想想也是，小时候郁兰鑫对他要求严，他对妈妈害怕不得不乖；大了些他是知道郁兰鑫一个单身母亲拉扯他长大不容易，不愿意惹郁兰鑫伤心；再后来他喜欢上戚亭先，自觉不能完成郁兰鑫渴望抱孙子的愿望，于她有愧，于是就算母子间有什么小矛盾他也主动让步，以期让郁兰鑫多过几年舒心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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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说他没有叛逆。
对于郁兰鑫这样的普通女人来说，自己儿子喜欢上一个同性，就是最大的叛逆了。
郁兰鑫和王娇姣已经在餐桌前等他们了。
王娇姣虽然对着王洲叛逆，但对于挺着大肚子的郁兰鑫还是生疏却客气的，至少不会向对着王洲那样夹枪带棍地说话。
饭桌上多是王洲和郁兰鑫在说话，也问两个孩子在学校的情况，王娇姣对于她爸的问话一律无视，郁知只好充当乖顺的小辈多回答几句，一顿饭吃得他都累。
饭后他主动收拾桌子，坚持要去洗碗，王洲拗不过他，就把王娇姣赶去厨房帮忙。
郁知哪会让女生动手，笑着让她站在一旁旁观就好，别把手弄脏了。
女生冷眼站在旁边看他洗了一会碗，突然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可笑？”
“什么？”
“那个男生有女朋友了，我还上赶着承认和他早恋，结果人家压根就不承认我。”女生笑了笑，“你那个朋友也是篮球队的，他肯定和你说了。”
郁知不知道怎么说，只好顿了半晌干巴巴地说，“你还小……不要把恋爱这些事看得太重。”
“我就是忍不住。”王娇姣敛了笑容，“我犯贱。”
“别这么说自己。”郁知说。他实在不太会和初三年纪的女生聊天，更别说聊这种情感话题，他搜肠刮肚地想着合适的词语，生怕自己那个字又刺激了女生脆弱的心灵，“你……以后你能遇见更好的。”
“我没你运气好。”王娇姣却说，“你和你那个同学，是互相喜欢吧。”
“……”郁知有些不可置信，“你说哪个？”
“暑假我和你一起回学校，来接你那个。”女生想了想又补充道，“男生。”
吓得郁知差点失手打碎一个碗。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都是男生。”
王娇姣垂下眼，“感觉。”
郁知不能否认。
何况眼前站着的只是王娇姣，哪怕现在是郁兰鑫站在他面前质问他，他也不想抹杀他和戚亭先做过恋人的曾经。
“我们已经分手了。”郁知把碗沥干收进消毒柜里，想起戚亭先他的心情又低了下去，“所以我也不幸运。”
“……那你以后能遇见更好的吗？”
这是拿他曾经劝她的话来回堵他，郁知无奈。
王娇姣还盯着他，在等他的答案。
可是戚亭先和王娇姣的那个男生是不一样的，郁知想，那个男生有女朋友还和其他女生暧昧不明，就这一点都没法和戚亭先比，怎么能适用同一句话。
但他不想让王娇姣伤心。
郁知叹了口气，“当然，我以后也会遇见更好的。”
只是少年一动心就永远动心，戚亭先已经成了他心中抹不去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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