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5章 不值
派出所，监控室里。
晁斌并没有瘫软，也没有什么悔恨，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说到掐死张小翠后，才流下了两行泪。
张小翠？
林浩想起来了，《霸王别姬》开机仪式那天，她给自己端过一杯可乐，虽然自己没喝，感谢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晓夜会所扑倒自己的女人，竟然进了自己的剧组。
过后他让二猛去查了查，虽然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她曾做过小姐和妈咪，不过林浩并没有因此看不起她。上一世他全国各地的跑商演夜场驻唱，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不排除有很多好吃懒做的，但也有因为家庭贫困又学历不高的女孩误入歧途。
他也曾经有过几个这样的朋友，演出之余坐一起聊聊天，感觉人还不错。
一些女孩心思单纯，性格又偏软，得过且过，不去想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张小翠能放弃过去的生活进到剧组任劳任怨，很难得！又看在危机关头救过自己这件事上，林浩也不介意帮她一把，于是就和制片人吴北提过，说剧组解散以后，就把她留在公司。
拍戏这段时间，因为他是导演不需要化妆，所以和这个女孩儿就再没什么接触，没想到她竟然和晁斌认识，而且还死了！
当听晁斌说是因为张小翠不想帮他做事，才失手掐死了她，心下更是黯然。
审讯还在继续，李警官站了起来，“林老师，您先坐着，我们得出警......”
林浩知道他是要去那就快捷酒店，于是也站了起来，“死者是我们剧组的，我也去吧，也能帮忙辨认！”
李警官犹豫了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林浩知道他不想担责任，可以理解，就点了点头。
不到两分钟，李警官回来了，“走吧，只有一个要求，现场一切物体都不能碰触！”
“明白！”
派出所院子里又新停了几辆车，毕竟是出了凶杀案，所长和指导员都赶了过来，林浩分别与他们握手。
他曾经给公安系统办过慈善义演，各个派出所都有那次义演后分配的警车警具，同时又是全国禁毒大使，没人不认识他。
晁斌戴着手铐，被一左一右两名刑警夹持着，也来到了案发现场。
一名警员带着白手套掀开了被子一角，一张毫无血色的瓜子脸露了出来，那双大眼睛一直没有合上。
“是她！”林浩的心就是一紧，“张小翠，我们剧组的化妆助理！”
“晁斌，”所长朝后摆了摆手，“过来看看，是她吗？”
“是、是她！”晁斌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的身子开始发抖，总觉得张小翠一直在看着他。
有位警员一直在记录着。
被子被全部掀开了，张小翠浑身赤裸，右手微微蜷着，闪光灯“咔嚓，咔嚓”响起。
所长说：“都出去吧，等分局法医过来！”
所有人往出走，走廊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把车钥匙，一脸的汗水。
“王所，王所，这儿怎么话儿说呢，怎么就死在我店里了呢？”男人跟在了所长身后。
王所长没回答他的话，吩咐道：“小魏，你去把监控调出来！”
一行人继续往出走。
“王所，”林浩低声说：“这事儿能不能先压一压？暂时不要公布与我们剧组有关系！”
王所长为了难，“我这边没问题，分局......”
“那就行，其他我来做工作！”
“好！”林浩先出了快捷酒店，小旭和二猛他们都围了上来。
“是她吗？”小旭问。
林浩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回去吧！”
上午，拍摄还在继续，分局来人做了一些调查，四十几分钟以后才走。
中午吃完饭，林浩当着剧组所有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化妆组几个女孩都掉了眼泪。
“吴北，你一会儿联系老温，让他代表公司和我本人，给她家里准备20万块钱！”
吴北点了点头，万万没想到能出人命，真是够倒霉的了，剧组就怕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就会停工！
“小景，”他看向了景若初，“你联系一下谭总，这次剧组的保险都是艺人部那边负责买的，等死亡证明出来火化完以后，你来跑这件事，务必把赔偿金送到张小翠家人手里！”
景若初眼角含着泪，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虽然和张小翠接触的不多，可这个女孩性格大大咧咧，爱说爱笑又爱开玩笑，是化妆组的开心果，很多人都喜欢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浩当着剧组全体人员说这些，虽然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同情和感谢。如果张小翠和晁斌同流合污，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哪怕这些麻烦不难解决，毕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这个女孩的死也确实和自己有关，从晓夜会所第一次遇到，又到她来了剧组，命运驱使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赶，好像就是为了来阻止晁斌给自己使绊子。
可晁斌那点小手段根本不能动自己分毫，为此失去生命，实在是不值，可惜、可怜、可叹......
“各位，进了剧组我们就是一家人，谁有什么困难，出了什么问题，我林浩都不会不管不问！”
说着话，他的眼神飘向了章国荣的替身余念念，人群中，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浩环顾四周，“为了不影响拍摄，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宣扬，大家明白吗？”
“明白！”
“行，散了吧，今天中午多休息一会儿！”
吴北走到了林浩身前，低声说，“那个站在余念念身旁的就是陈大年！”
林浩看了过去，这人年纪约有三十四五岁，个子不是很高，长相普通，体格不错。
林浩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叮嘱一下各组的负责人，如果谁乱嚼舌头，以后就不用来了！”
“好！”
吴北刚走，章国荣和张毅峰一起走了过来。
“浩哥，”章国荣说，“我想起来张小翠是哪一个了，挺好的女孩......”
林浩叹了口气。
“我和毅峰商量了一下，一人拿10万块钱......”
“不用，不用。”林浩赶快拦着。
张毅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心意，人都没了，多少钱有个屁用！”
林浩苦笑着开了句玩笑，“毅峰哥，您二位这部戏拍的亏，钱没赚多少，已经拿出去了一百多万！”
张毅峰翻了翻眼睛，“可不是，就你小子事儿多，以后再也不拍你的戏了！”
“别呀，”林浩乐了，“我还想为您量身打造一部大戏呢！”
张毅峰一听来了精神，“什么戏？”
“好戏！”林浩神秘一笑。
“我在里面帅不帅？”
“帅，就是牙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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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斌并没有瘫软，也没有什么悔恨，平静的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只有在说到掐死张小翠后，才流下了两行泪。
张小翠？
林浩想起来了，《霸王别姬》开机仪式那天，她给自己端过一杯可乐，虽然自己没喝，感谢时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没想到这个曾经在晓夜会所扑倒自己的女人，竟然进了自己的剧组。
过后他让二猛去查了查，虽然反馈回来的消息说她曾做过小姐和妈咪，不过林浩并没有因此看不起她。上一世他全国各地的跑商演夜场驻唱，见过太多这样的女孩，不排除有很多好吃懒做的，但也有因为家庭贫困又学历不高的女孩误入歧途。
他也曾经有过几个这样的朋友，演出之余坐一起聊聊天，感觉人还不错。
一些女孩心思单纯，性格又偏软，得过且过，不去想怎么改变自己的命运。张小翠能放弃过去的生活进到剧组任劳任怨，很难得！又看在危机关头救过自己这件事上，林浩也不介意帮她一把，于是就和制片人吴北提过，说剧组解散以后，就把她留在公司。
拍戏这段时间，因为他是导演不需要化妆，所以和这个女孩儿就再没什么接触，没想到她竟然和晁斌认识，而且还死了！
当听晁斌说是因为张小翠不想帮他做事，才失手掐死了她，心下更是黯然。
审讯还在继续，李警官站了起来，“林老师，您先坐着，我们得出警......”
林浩知道他是要去那就快捷酒店，于是也站了起来，“死者是我们剧组的，我也去吧，也能帮忙辨认！”
李警官犹豫了一下，“我先打个电话？”
林浩知道他不想担责任，可以理解，就点了点头。
不到两分钟，李警官回来了，“走吧，只有一个要求，现场一切物体都不能碰触！”
“明白！”
派出所院子里又新停了几辆车，毕竟是出了凶杀案，所长和指导员都赶了过来，林浩分别与他们握手。
他曾经给公安系统办过慈善义演，各个派出所都有那次义演后分配的警车警具，同时又是全国禁毒大使，没人不认识他。
晁斌戴着手铐，被一左一右两名刑警夹持着，也来到了案发现场。
一名警员带着白手套掀开了被子一角，一张毫无血色的瓜子脸露了出来，那双大眼睛一直没有合上。
“是她！”林浩的心就是一紧，“张小翠，我们剧组的化妆助理！”
“晁斌，”所长朝后摆了摆手，“过来看看，是她吗？”
“是、是她！”晁斌瞥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他的身子开始发抖，总觉得张小翠一直在看着他。
有位警员一直在记录着。
被子被全部掀开了，张小翠浑身赤裸，右手微微蜷着，闪光灯“咔嚓，咔嚓”响起。
所长说：“都出去吧，等分局法医过来！”
所有人往出走，走廊里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把车钥匙，一脸的汗水。
“王所，王所，这儿怎么话儿说呢，怎么就死在我店里了呢？”男人跟在了所长身后。
王所长没回答他的话，吩咐道：“小魏，你去把监控调出来！”
一行人继续往出走。
“王所，”林浩低声说：“这事儿能不能先压一压？暂时不要公布与我们剧组有关系！”
王所长为了难，“我这边没问题，分局......”
“那就行，其他我来做工作！”
“好！”林浩先出了快捷酒店，小旭和二猛他们都围了上来。
“是她吗？”小旭问。
林浩点了点头，心情沉重，“回去吧！”
上午，拍摄还在继续，分局来人做了一些调查，四十几分钟以后才走。
中午吃完饭，林浩当着剧组所有人把事情说了一遍，所有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化妆组几个女孩都掉了眼泪。
“吴北，你一会儿联系老温，让他代表公司和我本人，给她家里准备20万块钱！”
吴北点了点头，万万没想到能出人命，真是够倒霉的了，剧组就怕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就会停工！
“小景，”他看向了景若初，“你联系一下谭总，这次剧组的保险都是艺人部那边负责买的，等死亡证明出来火化完以后，你来跑这件事，务必把赔偿金送到张小翠家人手里！”
景若初眼角含着泪，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虽然和张小翠接触的不多，可这个女孩性格大大咧咧，爱说爱笑又爱开玩笑，是化妆组的开心果，很多人都喜欢她，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浩当着剧组全体人员说这些，虽然有收买人心的意思，但更多的还是出于同情和感谢。如果张小翠和晁斌同流合污，一定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哪怕这些麻烦不难解决，毕竟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而且这个女孩的死也确实和自己有关，从晓夜会所第一次遇到，又到她来了剧组，命运驱使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赶，好像就是为了来阻止晁斌给自己使绊子。
可晁斌那点小手段根本不能动自己分毫，为此失去生命，实在是不值，可惜、可怜、可叹......
“各位，进了剧组我们就是一家人，谁有什么困难，出了什么问题，我林浩都不会不管不问！”
说着话，他的眼神飘向了章国荣的替身余念念，人群中，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浩环顾四周，“为了不影响拍摄，这件事情不要对外宣扬，大家明白吗？”
“明白！”
“行，散了吧，今天中午多休息一会儿！”
吴北走到了林浩身前，低声说，“那个站在余念念身旁的就是陈大年！”
林浩看了过去，这人年纪约有三十四五岁，个子不是很高，长相普通，体格不错。
林浩点了点头，“知道了！你去叮嘱一下各组的负责人，如果谁乱嚼舌头，以后就不用来了！”
“好！”
吴北刚走，章国荣和张毅峰一起走了过来。
“浩哥，”章国荣说，“我想起来张小翠是哪一个了，挺好的女孩......”
林浩叹了口气。
“我和毅峰商量了一下，一人拿10万块钱......”
“不用，不用。”林浩赶快拦着。
张毅峰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点心意，人都没了，多少钱有个屁用！”
林浩苦笑着开了句玩笑，“毅峰哥，您二位这部戏拍的亏，钱没赚多少，已经拿出去了一百多万！”
张毅峰翻了翻眼睛，“可不是，就你小子事儿多，以后再也不拍你的戏了！”
“别呀，”林浩乐了，“我还想为您量身打造一部大戏呢！”
张毅峰一听来了精神，“什么戏？”
“好戏！”林浩神秘一笑。
“我在里面帅不帅？”
“帅，就是牙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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