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传功 绝望(二合一)_遮天之帝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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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传功 绝望(二合一)

  道德天尊是谁?

  神话时代成道者,疑似创造了九秘的九位天尊之一。

  他的大道结晶,便是《道经》这本经文。

  而道经轮海篇,更是北斗传说中意味着轮海境界最强篇章的古经。

  往小了说,它可以给予一个修士世间罕有的高。

  往大了说,这经文甚至可以是荒古世家,大教圣地的无上至宝。

  一旁的李若愚老人陷入沉思——难怪顾迦与自然大道的相性如此之高。

  这么一看便完全合理了。

  道经,以道为名,甚至可以说是自然大道这种道路的至高成就与结晶。

  而黑皇也生出了原来如此的感觉。

  以道经这种古经作为依凭,确实便有了踏出单秘境修行这一步的可能性。

  ...但,也只是可能性罢了。

  黑皇曾经的修为究竟有多高一直是个迷。

  但从原著中他能单枪匹马从斗战圣皇一脉的大圣手下逃脱,仅仅是尾巴光秃来看,就算对方留手,黑皇的修为也绝对不可能低到哪里去。

  可就连它都不敢说自己全盛时期能够百分百的走出这一步。

  充其量也就是能确保自己能够无事,在许多次尝试后大概可能也许会有一次能够成功,仅此而已。

  可顾迦,难道之前就尝试过很多次类似的事?

  他究竟经历过什么?

  十几天前察觉到的道伤,难道是真的存在过么?

  这一刻,黑皇突然发觉自己看不太明白顾迦了。

  因为顾迦似乎对自己的过去有很深的了解,可它却对顾迦的曾经一无所知。

  而且,顾迦说到底毕竟只是一个神桥,又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道行,能够将自身的道与法推演到这么深的程度?甚至险些勾动大道

  真的仅仅是因为道经?

  这仍旧不合理啊。

  然而。

  这种感觉很快便被它压下了。

  因为黑皇感觉已经有一种急切无比冲动在自己胸中萌发。

  下一刻,它兴奋地嗷呜一声,再度扑了上去:“小子快把你的经文交出来给本皇康康!!”

  ——那可是道经!

  要是听到这个消息它还能够冷静,那它便不是黑皇了。

  只要有万分之一乞讨成功的可能性,那么黑皇就会死皮赖脸的追着顾迦天天念叨。

  只见顾迦无奈的被黑皇按倒在草地上,叹息一声:“快起来,别逼我掀飞你。”

  “汪,没大没小!本皇如此疼你,你连区区一段经文都不愿意给吗?”

  顾迦无语了:“区区一段经文这种逼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啊?就算只有轮海篇,但这好歹也是连圣人乃至准帝都会心动的至高经篇好吗?”

  “而且...我又没说不给。”

  黑皇下意识的道:“汪!你不交出来本皇可就——”

  “?”

  它陡然愣住了。

  躺在地上的顾迦嘴角微微翘起。

  没等黑皇反应过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了黑皇的额头眉心,那竖眼所在的地方。

  下一刻,他的额头也有代表神念的紫金光辉亮起。

  然后

  黑皇就感觉到,如同大星一般的九个帝字,被星河般携带大势的经文以众星拱月之势包围着,冲入自己的脑海中。

  而那种气息,黑皇绝不可能认错。

  就是属于大帝级别,人道绝巅者证道后彻底完善的经文!

  黑皇的心情一瞬间复杂至极。

  它其实就是口嗨的。

  顾迦毕竟是自己的小辈,是无始大帝的后代,就算不给,它也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可这小子竟然真的就这么给了

  黑皇虽然很想说什么,但情况紧急,只能赶紧起身,竟然似人一样五心向天,盘膝闭目,开始接受这股深奥到不可思议的传承。

  顾迦站起身,看向李若愚,笑道:“前辈,我也给您一份吧,您的手稿着实帮了我很多。”

  听到这段话,一旁的李若愚也陷入沉默了。

  ——自然大道是他一生的追求。

  而道经这种与自然大道极其相关的无上仙典...哪怕只有轮海篇,对他的参考价值也可以说是无价的。

  就算是以老人的道心,也难免有些踌躇与激动了。

  可正是如此,他也知道自己的付出与道经的传承完全不能比。

  李若愚无法心安理得的将其收下。

  “您放心,这经文没有什么限制与承诺,完全是我自己得来的,不用担心会有人追究其来历。”

  顾迦微笑着轻声道:“况且,我其实接下来还有求于您。”

  “这算是一桩交易,前辈自可以大胆收下。”

  最终。

  在漫长的沉默后,李若愚老人还是叹息一声。

  “过了那么久,本以为老朽已经看淡世事,却没想到还是一个俗人。”

  他下定决心,说道:“麻烦你了。”

  ————————

  与此同时。

  星峰。

  一道星光化为人形,落在山巅广场。

  那是一个身着水蓝色长衫的少年,身材较同龄人算是修长,看起来温和而灵动。

  ——名为华云飞的少年,刚从拙峰山门处看热闹回来。

  华云飞双眸中还带着对自然大道的好奇与神往,刚准备走向自己的小院,忽然听到一旁值守的弟子轻轻的对自己喊了一声。

  “云飞少爷。”

  华云飞转过身,望向对方:“什么事?”

  “副峰主叫您前去天外天殿中。”

  听到这句话,华云飞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明白了。”

  然后,他转过身,朝着广场上方长长的台阶走去。

  只是那个弟子并没有看到。

  背对着自己的华云飞,眸中的光彩便变得黯淡,似乎泛起了忧虑与愁绪,脸色微微苍白。

  天外天殿中。

  雄伟的古殿通体萦绕着星辰之力,将此地渲染得宛若一座小小的星域似的。

  而最上方摆放着巨大的位置,恰好是一片最灿烂星河的交汇处。

  “二叔。”

  华云飞立于大殿下方,对着上方之人微微行礼。

  那人原本仿佛在假寐,闻言缓缓抬头,露出了那张俊美的面孔。

  他是星峰副峰主。

  同样也是当代星峰之主的亲子,华云飞的二叔。

  华琛煜。

  他微笑看这下方的华云飞:“云飞,最近修行如何?”

  华云飞平日里待人接物都会很温和,可此刻,他的表情只能用冷淡来形容。

  他开口道:“云飞愚钝,无法参透二叔给的功法。”

  “云飞啊...”然而华琛煜却一点都没有愤怒与生气的迹象,只是手指敲了敲座椅的扶手,略微有些感慨,“你第一次和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都快忘记了。”

  “嗯...我想想,是七八年前吧。”

  华琛煜不紧不慢地回忆道:“那时你还是星峰少有的天才,仅仅是五岁便已经到达了神桥,根基更是扎实无比,没有半点松动。”

  “可这八年来,你的修为却没有半点的长进,沦为平凡,被无数人讥笑,讽刺。”

  “你应该觉得很难过吧。”

  华云飞微微低头,不愿意给对方看自己的表情——尽管他知道神念一扫下什么都无法隐藏。

  少年干巴

  巴地重复道:“云飞愚钝。”

  “你总是这么回答我。”

  华琛煜摇了摇头:“二叔理解你的不满。”

  “你这些年几乎没有再修行过,整日弹琴与独处,连交心的朋友都没有,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但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什么。”

  他温和道:“因为二叔知道,你总有一天会懂事的。”

  “可现在真的已经不早了,青帝逝去已接近万年,道痕即将散去,适合修行的时代即将到来。”

  “你是我们原本决定能够踏上帝路,与各路天骄争锋的天才,只要你顺着这条路走下去,我们便会倾其所有,为你准备了一切能够准备的东西。”

  华琛煜的声音激昂了起来:“哪怕是星峰至宝,那件以一整颗星辰祭炼的王兵,乃至于未来的峰主,门主之位,都注定是你的!”

  他质问道:“你难道不爱这太玄门吗?!当时说愿守护太玄一生的究竟是谁?”

  “......”

  华云飞沉默了。

  然后,他缓缓抬头。

  那张稚嫩的少年脸庞上却露出了有些狰狞的神色。

  “我还很清楚的记得,我说出那句话的第二天,你带来一个全身上下发光,与我同岁的孩子...”

  “然后,你便给我种下了魔种。”

  华云飞冷冷道:“从参悟魔种中内容的第一天,我便明白魔功的传承者注定要相互吞噬。”

  “败者为粮,胜者吞吃。”

  他咬牙切齿道:“可我不愿走上这条道路,不愿受命运摆布。”

  “我不愿吞噬任何人,也绝不想被任何人吞噬。”

  “言尽于此,二叔,我是绝对不会修行这吞天魔功的。”

  不知何时,华云飞的拳头已经紧紧地握起,深呼吸几下,一字一句道:“云飞愚钝,无法承受二叔的厚望。”

  “我只希望当一个无忧无虑的琴童,让二叔失望了。”

  良久的沉默。

  华琛煜与华云飞,这对叔侄互相对视着。

  “唉...”

  然而就在这时。

  一句让华云飞不敢相信的话语出现了。

  华琛煜抬起头,看向大殿的穹顶,似乎也带着淡淡的疲倦:“你若是真的如此反感,那便这样算了吧。”

  “....?!”

  华云飞呆愣于原地。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又有谁能够强迫你?就算是我,也无法操纵你一辈子。”

  华琛煜轻叹一声:“你可以离开了,做你的琴童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过问。”

  华云飞眼中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神采:“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

  华琛煜平静地说道:“你若是想,我现在便可帮你拔除魔种。”

  华云飞的喉头上下动了动。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有些颤抖的双手,刚想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接下来你会做什么?”

  “...”

  华琛煜低头,面无表情:“我会在太玄中寻找下一个能承载吞天魔功的人。”

  “你的弟弟与你几乎一模一样,他应该会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数息后。

  华云飞整张脸都开始因为情绪的激荡而扭曲,牙齿咬的嘎吱作响,往日谪仙般温和而灵动的气质荡然无存,怒吼道:“万星灿呢,一直以来你不是要以他替代我么?为什么要盯上云德?!”

  “因为万星灿已经死了,死在我也不知道谁的手上。”

  华琛煜冷冷道:“而且我从来没有想让他替代你。”

  他似乎也在方才的对话中真正感受到了心塞与心寒,因而带上了些许货真价实的怒气,挺直脊背,

  愤声道:“你与云德是我的侄子,我膝下无子,你们便相当于我的儿子!”

  “他一个外人,凭什么代替你们两个坐星峰之主的位置?我只是看中他的星辰之体,想让他为你做嫁衣罢了。”

  这句话一出,华云飞陡然梗住。

  “但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华琛煜的神情旋即冷静下来,轻叹一声,有些疲倦地甩了甩手:“最后半年时间,你仔细思考一下吧。”

  “这是最后的期限了。”

  “若是你能回心转意,一切便还不算太迟。”

  华云飞彻底不出声了,在原地呆立半晌,略有些踉跄的转身,走出了大殿。

  他宛若行尸走肉般,在星峰之巅缓缓踱步,最终走到了自己的小院内。

  然后。

  华云飞自轮海中取出了自己的古琴,摆在小院中。

  那是自他幼时便陪伴着他的乐器,也是母亲送给他的礼物。

  保养良好的七根弦都泛着温润的光泽,而万年古木铸就的琴身更是时不时地闪烁着灵光,给人一种仿佛拥有魂魄与思想的感觉。

  而华云飞的双手自然也是白皙而修长的,给人一种秀气而灵巧的感觉。

  这二者本该是天作之合,能够演奏出极优美的曲子,而华云飞弹奏了许多年,技艺更是早已出神入化,甚至可吸引天地间的动物生灵沉迷其中。

  可这一刻。

  华云飞将手指放在琴弦上,却一动不动。

  因为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弹奏不出来了。

  云飞二字,本意是希望他能够像云一样随性自由在天空中肆意翱翔,不受束缚。

  可如今,命运却像一只大手般,扼住了华云飞的喉咙。

  让他感觉到某种窒息般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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