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纳征提亲_县主她娇媚撩人(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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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纳征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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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惠景侯府的花厅里,正弥漫着一股死一般的寂静。

  媒人张巧嘴落座于下首,絮絮叨叨地讲明了来意,含笑望着上首的宛氏,等着当家主母表态。

  张巧嘴乃是京城中远近闻名的良媒,从升斗小民到王公贵族,经过她牵线的亲事,就没有不成眷属的。

  裴勍此人心思缜密,一早便派人寻了张巧嘴为自己做媒,对于求娶的对象却讳莫如深,一直拖到昨日才派十九告知张巧嘴,自己要提亲的人家乃是惠景侯府的永嘉县主,并且再三叮嘱她守口如瓶,不得把此事透露出去分毫。

  张巧嘴常常周旋于京中的权贵世家之间,谁家的公子行冠礼了、谁家的小姐及笄了,她皆是了如指掌,信手拈来,又怎会没听说过堂堂永嘉县主薛亭晚的嚣张跋扈之名

  听到裴勍要求娶的人是薛亭晚,张巧嘴惊得半天合不拢嘴,把这个消息消化了一晚上,才清醒过来这桩出人意料的婚事势必轰动京城,自己这张做媒的巧嘴也必将因为二位贵人的婚事而名声大噪。

  怎么看,这都是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宛氏正用着一盏茶,闻言猛地被呛了一口,费妈妈忙上前为她拍背,宛氏顺了半晌气,望着下首的张巧嘴,难以置信地问,“张媒人方才说什么是谁来提亲”

  张巧嘴见宛氏大惊失色的模样,甩着帕子笑道,“是裴国公裴勍侯夫人,你没听错裴国公惊才艳绝,怀瑾握瑜。永嘉县主国色天香,德行出众。两人简直是天作之合”

  宛氏怎听着这及其不走心的夸奖,干笑了两声,脑子里像是乱炖了锅粥,完全失了平日里管家的清明。

  那厢,惠景候刚从金銮殿下朝回来,一进侯府,便看见花厅前的院子里摆着一片望不到头的红箱笼,又听下人说今晨有人上门提亲求娶薛亭晚,忙托着官帽匆匆入了花厅,高声道,“夫人不知是哪个人家求娶阿晚先说一句,若是不入流的人家,咱们可是不答应的”

  宛氏还没从惊愕中找回神智来,闻言扶额道,“侯爷嚷嚷什么,快进来坐下罢”

  “侯爷说笑了求娶永嘉县主的乃是裴国公裴勍裴国公府是钟鸣鼎食之家,又先帝亲题的“相门鸿儒”,可不是什么不入流的人家”

  张巧嘴见惠景候回来,边解释着,边从桌上拿起一折子红纸,奉上请惠景候过目,“钦天监已经合过了裴国公和永嘉县主的生辰八字,乃是大吉中的大吉这是钦天监夜观天象,定下的几个宜嫁娶的婚期,请侯爷和侯夫人过目”

  因为薛亭晚有县主之封号,生辰八字在宫中的史宬中皆有存档。依着大齐的婚嫁之习俗,男方先请媒人上门说项,征得女方父母同意之后,再交换八字拿去占卜吉凶,然后交换庚帖,男方再带着聘礼前来下聘。

  如今,裴勍一早叫钦天监合了两人的生辰八字,直接拿着大吉的庚帖上门提亲,连一百二十八担聘礼都一并带来了直接省去了纳彩,问名,纳吉三道流程,离大婚就差临门一脚了

  惠景候听了前半段话,已经惊的呆若木鸡,又听闻裴勍这一通急哄哄的惊世绝俗之操作,简直是喉头一哽,手上一抖,惊落了掌上的官帽,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一丈远。

  惠景候心头狐疑又惊茫平日里也没见裴勍对自家女儿有意啊就连方才金銮殿早朝,裴勍都依然神色如常,压根看不出今日要来提亲的模样怎么突然搞出这么大的阵仗

  惠景候略一深想,登时察觉到了不对之处最近这两个月,朝上每逢有阿猫阿狗出列,参惠景候府骄奢淫逸,横行霸道,裴勍都站出来为惠景侯府仗义执言,惠景候还纳闷儿裴勍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变得这般和气没成想,原来是早存了讨好他这个老丈人的鬼心思

  惠景候正后知后觉地惊叹于裴勍的怀柔套路,那厢,有小厮掀帘子来报,“秉侯爷,主母,裴大人来访。”

  依着大齐嫁娶习俗,纳征送聘礼之事,要在早上进行,取“蒸蒸日上”之意,男方更是要亲自上门才能表示诚意,因着今日要上早朝,裴勍无法脱身,这才迟媒人一步而来。

  思及此,惠景候眉头一皱裴勍该是多急着上门提亲竟是连休沐之日都等不到

  裴勍被管家领着一路到了花厅,进门儿先躬身行了一礼,“望侯爷、夫人见谅,方才下了早朝,晚辈被皇上叫去御书房议事,这才耽误了些功夫。”

  年轻男人似是特意换下了一身官服,穿了一袭不染纤尘的白色织金锦袍,金冠束发,身如束竹,俊美无俦。

  只见裴勍躬身捡起脚边的官帽,双手递与惠景候,面色从容含笑,“侯爷,官帽。”

  惠景候伸手接了官帽,面上喜也不是,忧也不是上一回裴勍来惠景侯府造访,乃是以国子监女学的上师之名,这一回故地重访,却是为了向薛亭晚求亲而来

  惠景候越想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那厢,宛老太太拄着龙头拐杖走了花厅,乐的简直合不拢嘴,忙笑着拉了裴勍落座,“好好孩子我就知道你和我们阿晚有缘分”

  薛桥辰听闻裴勍上门提亲,激动地不能自已,跟着宛老太太趁机溜进了花厅,摆手叫一旁伺候的丫鬟退了下去,亲亲热热地为裴勍奉上一盏茶,“裴大人,请用茶”

  惠景候见了自家儿子的狗腿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一拍桌子,沉声道,“你是不是早就对阿晚心怀不轨了国子监女学昨日才结业,你今日便上门提亲,也太欲盖弥彰了些”

  此言震惊四座,裴勍还未开口,薛桥辰忙跳起来掩护友军,“没有的事情父亲可真是误会裴大人了”

  裴勍冲薛桥辰微微一颔首,不慌不忙地起身,“侯爷,侯夫人,宛老太太,我对县主有意,确实在许久之前。只是,先前顾忌着与县主的师生之名,怕对县主名声有损,晚辈只得将此情掩于心底,并不敢叫县主知道此事。后来,晚辈辞去了上师一职,又等到昨日女学结业,今日才胆敢上门提亲。侯爷,侯夫人,宛老太太,晚辈意欲求娶阿晚,真心可表日月。往后余生愿无妾无婢,只得阿晚一知心人,携手白头到老,望侯爷,侯夫人和宛老太太成全。”

  宛氏听了这一番苦心之言,眼眶都微泛起了红,宛老太太听裴勍为薛亭晚处处着想,思虑周全,也频频点头。

  裴勍此人,年少有高才,懂礼数,知分寸,生的俊美无匹,又是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没有哪家的母亲看了是不喜欢的,若是能得这样一位郎君做贵婿,只怕做梦都要笑醒了。

  一想到京中无数位夫人心仪的佳婿人选被自己女儿得了去,宛氏便忍不住喜极而泣起来,看着下首一脸谦恭的年轻男人,简直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惠景候听了这番赤城之言,心底那点儿嫁女儿的不快才压了下去。

  惠景候和宛氏都不是强势的父母,儿女的婚事不求高攀,只求两厢情愿,和和美美。如今,既然是裴勍带了聘礼来,于情于理,都要让薛亭晚出来见一见,亲口问一问她的意见。

  薛亭晚听说裴勍上门提亲的事儿,心里头惊喜交加,早已经装扮停当,等惠景候差人唤她前去花厅见客,便知道惠景候和宛氏这算是对裴勍点了头,只等着询问她的意思。

  薛亭晚迈着莲步出了繁香邬,芙蓉面上明艳娇媚,神色如常,心里头却一阵砰砰直跳。

  穿山游廊两侧万红倚翠,花木成荫,屋檐下挂着几只画眉鹦鹉,并着扑棱棱飞来的喜鹊,在雕梁画栋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薛亭晚进了花厅,冲上首行了一礼,环视了屋内一圈,定在那俊逸出尘的一人身上。

  裴勍正一瞬不瞬地凝望着她,眸中万般柔情,几乎让她溺在其中。

  她微垂了如水杏眸,长睫微颤,轻咬粉唇,“婚姻大事,女儿但凭父母做主。”

  惠景候见自家女儿那般羞赧模样,当即便知道女儿大了留不住了,心中不禁漫上来一阵嫁女的酸楚,又抬眼望了望风姿肃朗的裴勍,酸楚里头终是泛了点甜自家女儿千娇万宠,嫁给裴勍这般出众的男儿,倒也算是难得的良配。

  媒人张巧嘴见薛亭晚点了头,更是喜不自胜,忙拉着宛老太太和宛氏斟酌红折子上的几个婚期哪个更好一些。

  循着大齐礼制,定了亲过了聘的未婚男女三日之内不能见面,因着要避嫌,裴勍提了亲,还没来得及和薛亭晚说上一句话,便告辞离去了。

  以前惠景候和宛氏皆是觉得,若是谁家能得了裴勍做女婿,那简直是祖上积德的大喜事。可如今喜事成了真,如梦似幻,却又叫夫妇二人生出许多顾虑来。

  只见惠景候送走了裴勍,沉思了许久,才面带焦虑地开口,“夫人,岳母,本候曾听闻,裴勍此人不近女色,坐怀不乱,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好龙阳男色,想诓骗阿晚嫁给他做妻子”

  宛老太太斥道,“你整日都想着些什么人家裴大人不近女色,那是正人君子,作风正派若是他整日沾花捻草,你们还会放心把阿晚嫁给他吗”

  惠景候被斥责一通,仔细思忖了一番,也觉得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

  宛氏也满面不安道,“裴勍才高八斗,又长得俊朗,可坏就坏在他为人清冷,看起来清心寡欲的,这么个淡漠的性子,将来真能照顾好阿晚吗”

  宛老太太对这夫妻二人简直无语至极,敲了敲手里的龙头拐杖,哭笑不得道,“你们两口子疑神疑鬼的,瞎操的什么心我看人家裴大人很好和咱们阿晚登对至极来人,快把院子里的聘礼抬到繁香坞中,顺便清点了,列份单子来”

  说罢,宛老太太笑道,“宋妈妈,你即刻动身回一趟余杭,把给阿晚准备的陪嫁悉数收拾了送到京城来如今阿晚要嫁人,我这个祖母应出的那份嫁妆可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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