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第八十二章_穿成炮灰后我被师尊套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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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第八十二章

  他往前走了几步,月光落在他身上,本就苍白的脸在月光下越发渗人。

  “师兄?”他扯着嘴角笑,脸还是那张脸,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

  清远笑起来从来都是暖暖的,而月光下的这个清远,给人的感觉却是十分阴凉。就像是将人丢入十尺寒冰下冰封了数十年后捞出来的样子,扯嘴一笑,满是冰碴。

  又像是丢入了无间炼狱,在尸山血水中打滚厮杀爬到了人间,然后冲人露出一个笑。

  带着杀戮,带着冷冽还有隐隐快意。

  他见斐玉尘不答,也不恼,反而侧了侧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咧着嘴笑道:“数月不见,师兄怎么如此冷淡?”

  灵戒在手中一寸寸凝结成长剑,轻薄的剑身在月下泛着寒光,斐玉尘剑指身前人,冷声问道:“你把清远怎么了?”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问题,清远扯着嘴角“呵呵”笑了两声,右手抬起放在眼前左右翻转看了看,漫不经心地说:“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说罢将手往嘴上一送,牙齿轻露,一口咬了上去。

  锋利的牙齿入肉,温热的血液染红了长剑剑身。

  看起来痛极了。

  红色的血液顺着手腕往下,滴在地上仿佛一朵红色的花。

  清远松开嘴,将血淋淋的手往前抓去,想要去抓染血长剑。

  斐玉尘目露厌恶之色,将长剑挽了个剑花收回身侧,压着杀意厉声问道:“你把清远怎么了?别逼我问第三次。”

  没抓到长剑,清远僵硬着将手收回,放在眼前小小打量了一会,接着伸出舌尖舔了舔还在往外冒的血珠,半抬起眼皮笑眯眯地看着斐玉尘道:“师兄可看清了?我就是清远啊。”

  说罢用带血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妖艳的红点在死气沉沉的白上,如白骨上开了朵红色彼岸花,说不出来的妖异鬼魅。

  斐玉尘铁青着脸将长剑抬起,手一张长剑离手飞出,直刺清远面门。

  清远不仅不躲,反而噙着诡异的笑迎了上去。

  剑尖从眉心刺入,又从脑后飞出,全然不受斐玉尘控制。

  不过眨眼间,红白之物喷洒而出,落了满地。

  一分为二的清远嘴角张张合合,两道阴凉地叫唤声自斐玉尘耳边响起。

  “师兄。”

  “师兄。”

  斐玉尘一个激灵,从石凳上摔了下来——醒了。

  原是一场梦,诡异而不祥。

  心里的不安又添几分,斐玉尘从地上爬起坐了回去。

  这会月上中天,君墨白还没回来。

  斐玉尘抬手饮了一杯凉水,将心底的不安压下几分。

  一杯水落肚,天边正好飘来一片云将月光挡住。

  没了银白月光,院里暗了许多。

  就在这时候,院门传来几声轻响。

  “笃笃笃”,一下接一下,十分有规律。

  声音像是敲在斐玉尘心上,一声一声逼得人心慌,有了方才一梦,乍然听到声响心里就有些发怵。

  敲门人敲了三回,回回敲三下。

  没得到里面的人回应便没了声响。

  斐玉尘散开神识,院门外那人仍在门前立着,身影同梦里一模一样,唯一不同大概就是他双手自然垂放,并无多余动作。

  神识聚在那道身影上,斐玉尘抬手将灵戒招出,轻薄长剑入手,冰凉的触感反而让他心里一阵踏实。

  “笃笃笃”的敲门声再次响起,这回只响了一次,然后院门就自己“吱吖”一声——开了。

  门外人穿了一身黑,长发披散,明明有风吹过,那一头墨发任是没起一根。

  他抬起头看了看被云层遮住的月,暗淡的光将云层边缘照亮,带了些清透的黄。

  只见他喉结上下滚动,“咕噜噜”的声响在四周回荡,像是野猫攻击前发出的警告,又像是水开后水泡炸开所发出的声响。

  总归不是正常人所能发出的声音。

  有了前梦,斐玉尘也不多言,手执长剑脚尖点地跃起攻了过去。

  银白色的剑身拍打在那人身上,往里一凹很快被弹回。

  暖色火焰攀上黑色外袍,自衣摆起到领口处,不过短短数秒。

  那人像是不怕烫,待身上的火焰自动熄灭,他抬手拍了拍一点痕迹都没有的衣袖,轻飘飘道:“师兄,你这样让师弟我,很为难啊。”

  说罢抬手扯下脸上戴着的狐狸面具,露出尖尖的牙齿,抿唇一笑。

  月亮恰好挣脱云层,清冷的光透过树稍落在那张白净脸上,树影斑驳,面容清秀。

  “师兄啊~”欢快的语调搭上雀跃地眉眼,怎么瞧都不是清远该有的模样。

  斐玉尘横眉甩出一道符文,符文离手直接变成一条长绳,如蛇一般绕上那人腰身,直接将人捆了个结实。

  他坐在地上,顶着清远的脸,叽叽喳喳地说着有头没尾的话。

  斐玉尘抬手揉了揉眉心,厌烦道:“闭嘴。”那人一愣,上扬的眉松松垮垮落回,轻哼了一声,气鼓鼓扭过了头。

  “你把清远怎么了?”斐玉尘蹲下身,捏着他的下巴问。

  那人强

  势将头低下,嘿嘿一笑反问道:“师兄在说笑么?”问罢扬起头往前凑了凑,十分欠揍地挑衅道:“我不就是你师弟么?师兄睁大眼睛仔细瞅瞅,莫被这月色迷了眼,分不清真假。”

  说罢用力甩了甩头,挣开了斐玉尘的钳制。

  “你……”斐玉尘扬了扬声,才说一字就见面前白光一闪,方才还在冷笑的人直接化成了银白色光点。

  一个恍惚,睁开眼,院子还是那个院子,月光落在地上有如白霜。

  又是一场梦。

  斐玉尘抬手拧了拧大腿,会疼。

  这回应该真醒了,他想。

  结果腿上痛意未散,院门被人从外推开。

  一身红衣的清远从门外走了进来,右手执着把玄色木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左手。

  “师兄。”他扬着笑,脸上是久别后的欣喜。

  斐玉尘却是往后踉跄一步,跌坐在地。

  “师兄。”红衣清远急忙往前走了两步,蹲下身就要去扶斐玉尘,葱白指尖才碰到斐玉尘衣袖,直接化成万千红色蝴蝶,扑腾着翅膀往四处飞去。

  “师兄,师兄,师兄啊!”

  各种情绪的叫唤声一声接一声传入耳中,斐玉尘跪坐在地上,抬手捂住了耳。

  声音透过指尖,穿过耳膜,落在耳内。

  或欣喜、或悲伤、或无力、或痛苦,砸得斐玉尘脑袋疼。

  捂在耳边的双手挣扎着往上,一把抓住发根,狰狞着抬头看天。

  月,红而妖娆。

  然后,斐玉尘醒了。

  ——————

  斐玉尘病了,病得下不来床。去找清远的计划只能推后。

  君墨白日日守在他的床边,给他喂药,擦身子。

  那药又黑又浓,看着就很苦,斐玉尘却闻不到味也尝不出个酸甜苦涩。

  君墨白常常抓着斐玉尘的手安慰他。

  他说:“灵月潭几千年灵力被你一次性吸收,你年岁小,吃不消,这是正常的。过两天就好了。”

  他又说:“知你怕苦,我特地在药里加了夜昙菩提根,去了味道,你尝不出味道是正常的。”

  他还说:“师兄他们都去找清远了,很快就能将人带回来,你别担心。”

  君墨白说了那么多,全都是好消息。可他的眉头却越皱越紧,人也越发的疲惫。

  斐玉尘这病来得奇怪,从十月底一直病到了第二年六月都不见好。

  六月,荷花开,他们没能如期成亲,而清远仍旧不知所终。

  随着时间流逝,斐玉尘越发的嗜睡,往往一睡就入梦,梦里经常一片空白,偌大天地,除了白便剩白。

  七月的时候,他每天只醒堪堪半个时辰,经常睁开眼就去找床边人。

  将近一年的折腾,斐玉尘倒没怎么瘦,君墨白却是清减了不少。

  没有味道的药早在年后就停了,没用的药喝多了也只是徒增希望。

  药停以后,君墨白便趁着斐玉尘熟睡时给他体内运送灵力,时间长,需求大,又没时间调理,因而君墨白比先前虚弱了不少。

  随着醒着的时间减少,二人也不多说一些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废话,往往互相窝在一起,说些君墨白从前故事。

  三百多年,那样的长。

  但君墨白的人生在遇到斐玉尘之前都是中规中矩,想要找出有趣的事,只能从脑子里深深地挖。

  大到渡劫破阵,小到看花喝茶。

  斐玉尘想听失忆前的事,君墨白便笑着揉他脑袋说:“等成亲了,你要是还没想起来,到时候我再同你说。”

  于是斐玉尘就点点头让他说些其他有趣的事。

  每日如此,一个问,一个拒绝,然后不再多言。

  十一月,腊梅开花了,今年没有下雪。

  风将腊梅花吹起,花瓣随风,一瓣叠一瓣,远远瞧去倒真像是下了一场大雪。

  斐玉尘窝在君墨白怀里躺在竹躺椅上晒太阳,风拂过发稍,微凉。

  “今年的梅花是香的。”斐玉尘伸手卷了卷君墨白落在腰侧的墨发,轻声道。

  君墨白伸手替他理了理散在脑后的发,轻轻“嗯”了一声。

  风起,花散,有些凉。

  君墨白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准备起身回屋。揽在腰间的手被斐玉尘按住,就听他说:“我想再看一会,师尊。”声音轻轻,仿佛在撒娇,实际上是他精力有限,差不多又该睡了。

  君墨白的动作顿了顿,抬手招出一床毛绒被褥,盖好后又躺了回去。

  如此又过半月,斐玉尘突然好了。

  这场病来得怪异,好的突然。

  还没等查出个所以然来,这天夜里君墨白院子却是来了人。

  “师兄,我回来了,师尊呢?”一头乱发的清远趴在门上看着屋里人如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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