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世界二_一篇狗血虐渣文[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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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世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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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雪真怀里人热乎乎,可看他神态,又一副十分虚弱样子,贺雪真也不知究竟是怎么了,只得替他按住伤处,看向镇南王。

  镇南王受伤被俘,崔治把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用麻绳五花大绑,以免他再度挣脱绳索。镇南王头发散乱,俊脸挂彩,十分狼狈,这时,一人从金水桥上冲来,叫道:“晟儿!晟儿!”

  众人凝目看去,太后不知怎地从冷宫里跑了出来,侍卫们连忙赶上前将人拦住。

  这还是自镇南王去封地之后,母子二人第一次见面。镇南王倏然回头,这一个照面,镇南王眉眼,与她有七八分相似,任是谁都不会弄错,这就是她亲骨肉!

  太后宛如被雷劈了,愣在当场。还有什么不明白,她中了崔治计,害苦了晟儿!

  镇南王眼神阴郁,看着多年未见母后,静默不语。太后哭得泪人儿似,在侍卫手里挣扎着,想要靠近镇南王,一番撕扯挣扎,发髻散乱,毫无体面可言。

  贺雪真说:“把她带下去,看好了。”

  他看向镇南王:“镇南王倒行逆施,大逆不道,褫夺封号,暂且收押天牢,容后再审。”

  镇南王被押了下去。

  “崔侍郎立下大功,赏白银两千两,锦缎一百匹,布帛一百匹。”贺雪真奖赏完毕,让众人都下去,问身边人:“太医来了没有?”

  崔治徘徊着不肯走,跟在贺雪真身边进了承光殿。太医赶来,给何静书诊脉,一脸犹豫。贺雪真问道:“怎样了?娴妃伤没事吧。”

  太医心说娴妃这龙精虎猛,能有什么事。心里想归心里想,嘴上为娴妃打圆场:“陛下放心,娴妃殿下伤没有大碍,好生将养些日子便是。臣为殿下开个养血方子,一日两剂,让殿下按时服用。”

  崔治见贺雪真仍抱着何静书,酸不溜丢地说:“都说了没事。”

  贺雪真赶他走:“崔侍郎为捉拿镇南王,殚精竭虑,先回府休息去吧。”

  崔治只得走了。

  何静书脱了外袍,拿出胳膊,御医清理了伤处,敷上药,包扎完毕,先行告退。贺雪真安慰何静书:“这次你又救了朕,有没有别什么想要?”

  何静书想了想,问:“以后能由陛下为我上药吗?”

  “当然可以。”何静书是为了自己受伤,这么一点小要求,贺雪真自然要想办法满足,贺雪真说:“不过这不算赏赐,你有别想要吗?”

  何静书摇头。

  贺雪真想了想:“朕登基已近十二年之久,中宫之位空悬多年,六宫无主。娴妃德才兼备,且是朕命中注定贵人,宜擢中宫之位,以展所蕴。”

  宫人们大吃一惊,齐齐跪下:“恭喜皇后娘娘。”

  贺雪真两次遇刺,再加上之前出京祈福被人掳走,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三次都为何静书所救,看来何静书是陛下命中注定贵人,果然不假。是以何静书被升为皇后,朝臣们并无异议。

  只有凤律十分不快,下了官署便赶往崔府。崔治设计拿下镇南王,凤律不得不佩服,但这崔治究竟在搞什么?居然接二连三让何静书那个小流氓在陛下跟前立功,现在还要升他为皇后!

  赶到崔府,崔治知道他来意,冷冷道:“你当我不生气?这小流氓在陛下面前尽使些不入流手段,赚取陛下怜惜,可恨陛下太单纯,竟看不破他把戏!也怪我,前世在陛下身边时从来不屑用这些手段……”

  凤律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人都要当皇后了!”

  崔治哼了一声,沉吟半晌,说:“先别急,陛下不喜外戚坐大,何静书称后,何尚书得利最多。陛下迟早要对后族下手,不怕何静书不跟他闹。”

  然而让人没想到是,何静书刚登上皇后之位没几天,何尚书上疏乞骸骨,请求致仕还乡。

  贺雪真正在给何静书上药。何静书皮肤白,伤口如同一道狰狞蜈蚣,盘踞在胳膊上。贺雪真把药粉一点点扑上去,给他包扎了伤处,擦干净手,拿起桌上蜜饯,喂给何静书。

  何静书张嘴接了,舌尖在贺雪真指尖一舔,贺雪真连忙抽了手,耳朵一红,有些不自在。

  何静书笑盈盈,穿上衣服,说:“我爹娘他们出京了。”

  “去送了没有?”

  “去了,多谢陛下成全我们父子。”

  何尚书请求致仕回乡,这是贺雪真没想到,但这一举动给贺雪真解决了麻烦,毕竟何静书当上皇后娘娘,何尚书眼看着炙手可热,朝中不少人向他示好。贺雪真不想看到朝臣们结党营私。

  贺雪真解了忧,想着何家人把何静书一个人留在京城,从此以后山高水远,怕是很难见面了。他不禁心疼何静书,决心要对他好些。

  他问:“你们说什么了?”

  “无非是叫我要恭谦礼让,好生辅佐陛下。”何静书说得轻描淡写,其实他送何尚书离京,可是被他耳提面命,好生教导了一番。

  何尚书涕泪横流,长吁短叹:“你这小流氓惯会耍心机玩手段,也不知你使什么花招蒙蔽了陛下,既然当了皇后,以后事事要以大局为重,少去折腾陛下。以后还会有新人进宫,为陛下开枝散叶,你不可欺负新人,需得记着,恭谦礼让才是中宫之本。回去吧,好好辅佐陛下,别丢了我们何家脸面。”

  何尚书叨叨一通,全被何静书当做废话,但有一点,他很是关心:“陛下,我爹还说,以后还会有新人入宫,为陛下开枝散叶。这是真吗?”

  贺雪真失笑道:“何尚书想得太远了。你放心吧,朕不会再纳后妃,朕又无法对别人动情,纳妃也是平白耽误人家。”

  至于子嗣,到时候从宗族子弟中挑一个资质好过继便是了。

  何静书放下心来,哪知道过了没几天,竟有人自请入宫为妃。这人还是崔治。

  原来崔治得知何尚书致仕,设想中皇后与陛下因外戚生隔阂没有发生。他简直如鲠在喉,恰好贺雪真因他擒镇南王有功,升他为左侍郎,崔治便斗胆向贺雪真提议,他不想做什么左侍郎,也不稀罕内阁位子,陛下既然有了皇后,后妃之位空悬,何不让他进宫,辅佐皇后共治六宫。

  贺雪真简直倒抽一口冷气,想起前阵子崔治提出他后宫只有何静书一人,需得充实一二,难不成当时崔治不是想把崔理塞进来,是想自己进来?

  贺雪真匪夷所思,不知崔治怎么还有脸提出这要求。崔治对上他惊诧目光,亦是脸红,羞愧道:“陛下,我已经知道前世是我错了,万死不能赎罪。我立了功,陛下要赏,但我什么都不想要。但求陛下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前世过错……”

  贺雪真简直无奈:“朕早就说过,这一世,你是臣,朕是君,只此而已。”

  崔治还想说什么,贺雪真让人打发他走了。

  哪成想这事竟传得朝野皆知,崔理跟崔治发脾气:“哥!你撒什么癔症?!你知不知道,大家都笑话你,说你自甘堕落,以色事君……”

  崔治早不在乎旁人眼光,嗤笑道:“那些说我人,其实哪一个不想进宫伺候陛下。傅宴不想吗?凤律不想吗?不过是惯会装模作样罢了。”

  崔理愕然,试图辩解:“纵然如此,哥哥也应该以仕途为重,你十年寒窗终于考上状元,平步青云,更该珍惜才是,怎么能自毁长城……”

  崔治扫他一眼,“崔理,我看你是怕哥哥不在朝中了,没人帮衬你一把吧。”

  崔理被他道破了心思,登时挂不住脸,怒道:“我们是亲兄弟!你怎么能这样想我?!”

  崔治却是一脸疲惫,点来算去,前世今生,真心爱他为他打算,也就只有一个贺雪真罢了。

  其他人爱他,不过是对他有所求。

  可惜啊,他前世却像个瞎子,为了一群别有所图人,刺伤了那颗真心。

  崔理怒气冲冲地走了,然而他发现哥哥居然说没错,没多久,凤侍郎居然也进宫求见,自荐枕席,想要入宫为妃。

  贺雪真哭笑不得,这些人进宫了,谁来辅佐他治理江山社稷?他连敲待打,把凤律打发了。

  贺雪真把注意力放回镇南王案子上,三法司已彻查案子,镇南王结党营私,图谋不轨,甚至包藏祸心,加害九五之尊,按律当斩。

  镇南王斩首弃市,家眷流放,家财充公。

  他正考虑着太后如何处置,冷宫传来消息,太后疯了。

  贺雪真去看过一次,太后满口疯言疯语,竟赤身露体在冷宫里跑来跑去,抱着个襁褓痴痴傻笑。太后既然疯了,贺雪真再对她斩尽杀绝,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这毕竟是个把孝道奉为圭臬国家,贺雪真若是做绝,怕要失尽民心。

  贺雪真只得让人看着,不许她再如上次一般,轻易逃出冷宫。

  一转眼,贺雪真十八岁生日便过了,朝臣们开始上疏,劝他再纳几个嫔妃。先皇在他这个年纪,都已经有了镇南王了。

  贺雪真把那些人奏疏丢到一边,不予理会,哪知道朝臣们求到何静书那里去,让他不要专宠后宫,既然是中宫之主,就该多为陛下分忧解难才是。

  何静书三言两语打发了众人,跟贺雪真提了这些事,再一次得到贺雪真绝不纳妃保证,心下更安,只是想着自己入宫两年,都没能碰到陛下,还需得加把劲才是。

  皇后近来分外热情,让贺雪真有些招架不住。他还是小看了何静书,只以为这人毕竟还是个十八九岁少年,长于书香世家,即便性子骄纵肆意,也该有几分端方持重君子风度。

  哪知道皇后在宫人面前倒是端方持重,在他面前,为了邀宠求欢,简直什么脸皮都不要。偏偏贺雪真颇喜欢这少年人,也习惯了有他陪伴,不想拒绝得太狠伤了他心,反倒叫他得寸进尺。

  这天崔治进宫求见,经过承光殿后殿时,一墙之隔,皇后笑嘻嘻声音传来:“陛下怎么脸红了?陛下脸红红模样也好生可爱啊……”

  贺雪真手忙脚乱,羞涩紧张:“皇后……这大白天,皇后不可如此……”

  何静书笑道:“白天不行,那晚上是不是就行了?陛下不喜欢,只管推开我,可陛下又没推开,想必是心里喜欢,脸皮薄,说不出口罢了。”

  贺雪真也是个正常成年男子,怎么可能清心寡欲,他原想念清心咒,让自己冷静一二,然而何静书缠着他不放。贺雪真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个初出茅庐小道士,何静书是有百年道行山间精怪,专门来破他道。

  何静书又说:“陛下别叫我皇后了,潘驴邓小闲,原先叫我闲妃,但我以为,还是驴妃贴切些,陛下看看是不是?”

  贺雪真羞得面红耳赤,忽然明白,京城第一霸这名号没有错,何尚书骂儿子是小流氓小色批,也没有错!是他大意轻敌了!

  崔治听见这些浑话,只觉得脑中轰然一声,前世今生也不曾稍减妒忌之心作祟,心中酸涩妒忌毒液,快要把一颗心腐蚀殆尽了。但是前世他有立场责问贺雪真,今生他又有什么资格多嘴?他甚至连入宫伺候贺雪真赎罪资格都没有!

  而且何静书说没错,陛下若不喜欢,早端起皇家威仪训斥皇后了,这般手足无措样子,分明是个被勾动春心青涩少年郎。

  崔治雷劈似呆呆站了半晌,手脚冰凉,浑身僵硬。直到有禁卫军发现他徘徊不去,呵斥于他,崔治才慢吞吞拖着步子,一步步离开了承光殿。

  走到文华殿,凤律刚好出来,看见崔治失魂落魄,脸色苍白,眼神发直样子,不禁叫了他一声。

  凤律原想取笑崔治,是不是进宫自荐枕席,又被陛下打发了,就见崔治红着眼眶,呆呆看了他一眼,忽然揪住凤律衣襟,逼问道:“何静书!何静书!你当初究竟是犯了什么傻!为什么要把这么个人送进宫里去?!凤律,你脑子呢?!”

  这件事私下里两人早不知翻来覆去说过多少次,这就是扎在凤律心口一根刺,被崔治一碰,便又酸又痛。

  他一把推开崔治,怒道:“崔侍郎发什么疯?!若是得了癔症,就叫柳院判为你诊治一二!凤某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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