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舍身相救命悬一线_又是被殿下宠爱的一天(待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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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舍身相救命悬一线

  一道白影如落地仙鹤缓缓飘下,尖锐琴声顿转柔和,琴声所过之处,风平浪静,雨过天晴。

  一白衣男子手持凤舞红玉仙琴立于比武台上,雪白衣袍无风自动,端的是脱俗出尘,温文尔雅。

  人们终于看清了台上的战况,罗刹门弟子半跪于地上,而红衣男子不仅获胜还将人鱼救了出来?!

  不知有谁喊了一句:“他是来救那条人鱼的!他也是妖!”

  这一声喊出,台下看热闹的百姓皆是同时往后退开了一大步,满场惊恐!

  奉绡见身份暴露,也不再遮遮掩掩,正要施法先将笙儿送走,白衣男子看出了他的意图,修长五指一扫琴弦,琴身发出铮铮一声,一道灵力袭向奉绡,打断了他施法的手势,无奈之下他只得中断法术,化解攻击。

  阁楼之上的海熹见奉绡身份暴露,再也按耐不住,闪身消失在了原地。

  两股灵力相撞,奉绡竟隐有不敌之势,笙儿体内灵力已恢复得差不多了,正要上前帮助奉绡,却被奉绡阻止了:“以你的修为不是他的对手,快走!”

  笙儿犹豫不决,在奉绡再一次下令之后,她咬了咬唇,说了句“殿下千万小心”便纵身跳下了鸣音台,在人群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柳岩白察觉到妖气赶到比武台时,却发现那妖气并非钟离玖渊散发出来的,而是另外一只妖,不禁有些奇怪。

  有妖逃走,人们跑的跑,叫的叫,眼看场面一度混乱起来,以免闹出人命,羌无痕立刻派门下弟子疏散百姓,转而对比武台上的羌惑道:“惑儿,别让他逃走了!”

  父亲既已发话,羌惑当然是不可能让这妖物逃走的,他信手在琴弦上弹拨两声,甚是空灵澄澈,带着一股泠泠的松风寒意。

  奉绡将手中折扇挥舞成影,来自远古的海浪之声从四面八方汹涌传来,如巨雷般的海潮像千军万马席地而卷,在呐喊,嘶鸣向羌惑奔去,与那泠泠琴声相撞在一起的瞬间凝结成冰。

  奉绡脸色微变,合扇化剑,携裹着磅礴灵力直破寒冰,刺向羌惑面门。

  又是铮铮两声,凝结成冰的海水顷刻间化冰为水,被琴声引导着汇向天空,化作漫天箭雨直射地面。

  奉绡虽及时躲开了致命一击,却还是伤了手臂,凌厉的箭势划破了衣袖,留下了一条血痕。

  然而琴声并未因此停止,又是一声弦响,这次音调堪比前两次还要高上不少,穿云破空,带来七分肃杀。

  奉绡连连后退,退出一段距离却被升起的一道结界拦住了退路,让他退无可退,眼看那化为实质的音刃就要将他劈成两半。

  一阵荒古浑朴的陶埙之音自九霄之外传来,令那势如破竹的音刃在半空中僵了僵。

  然而,对于步入琴圣之境的羌惑来说,想要化解他用了九成力使出的一击并非易事,那音刃只在空中短暂的停滞了一下,便轻松化解了陶埙的阻挡。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身影忽然挡在了奉绡面前,以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承受住了致命一击。

  哐当——!

  白玉陶埙砸落在地,自吹口处裂开了一条裂缝。

  滚烫的鲜血溅上脸庞,灼伤皮肤,钻心刺骨般疼,奉绡大脑一片空白,几乎是出于本能的伸手接住了那道倒下的单薄身影,染了满怀殷红。

  他愣愣看着倒在怀里,满身是血的海熹,霎时红了眼眶,他颤抖着抬起手,小心翼翼的抚上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庞,好似怀里躺着的是什么易碎的东西,轻轻一碰,就会化为泡沫破碎。

  一股恐惧漫上心头,奉绡连声音都在发着抖:“……海……海熹……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

  怀里的人似是听到了他的哀求,过了好一会儿才无力的睁开了一条眼缝,可也只是一下,海熹便沉沉昏迷了过去。

  羌惑没想到会伤及旁人,一时愣怔在原地,他看着倒在红衣男子怀里满身是血的海熹,想不明白一个人类为何会舍命救一只妖。

  有修仙者见那妖物心智紊乱,到处都是破绽,便趁其不设防之时从背后下黑手。

  然而那人手里的剑还未刺进奉绡胸膛,一道红光倏地飞了过来,击打在了他内侧手腕上,那修仙者一时吃痛,猛地松了手,宝剑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钟离玖渊现身于奉绡身旁,看了一眼倒在他怀里奄奄一息的海熹,然后将目光转向一众修仙门派。

  柳岩白寻遍了整个鸣音大会现场都未曾找到钟离玖渊,没想到他竟自己现身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白沐瑾蒙着面纱在奉绡身边蹲下,用食指探了探海熹的鼻息:“还有呼吸,他伤得太重,奉绡公子你快带他离开,这里交给我们!”

  奉绡被他的话惊醒,惊慌失措的用袖子将海熹脸上的血擦干净,可是血流得太多了,无论他怎么擦都擦不干净:“海熹,你别吓我,千万别有事,我马上找人救你!”

  他踉跄着站起来,将海熹打横抱在怀里,运转体内妖力将挡在面前的结界震破,抱着奄奄一息的海熹瞬间消失在了凤鸣台上。

  有修仙者见那妖物要逃,连忙持剑追上,却在半路上被一把刻着木槿花图案的宝剑拦住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赶尽杀绝”

  “你是何人,竟放纵妖物在人界横行!”白沐瑾用法术改变了声音,又蒙着面纱,那修仙者自然认不出来。

  “就算是妖,未曾伤人性命,为何不能放他一马?”

  “强词夺理!妖物就是妖物,就该斩草除根!”

  白沐瑾见劝不了他,只得将其制服,怕身份暴露,白沐瑾并未使用凤鸣山的剑术,而是从中汲取精华之处,活学化己,独创出一招剑式,他本就是用剑的天才,这并难不倒他。

  不过几招,那修仙者便败下阵来,白沐瑾无意伤他性命,只是将其制服后敲晕。

  刚才两人的对话被在场的众人都听进了耳朵里,都将白沐瑾视为了妖怪同伙,一同扬剑刺来!

  “身为人族却帮一群妖怪,仅直是修仙界中的败类!今日你与那妖物都插翅难飞!”

  那人话还未说完,钟离玖渊大手一挥,强大的灵力便将一群人都震飞了出去,纷纷摔倒在地上。

  钟离玖渊道:“哥哥,可应付得来?”

  白沐瑾点了点头:“没问题,阿离你自己小心,柳岩白和羌惑的实力都不容小觑”

  钟离玖渊见他对付得过来,便没再说什么,转而专心应付面前的两大棘手人物。

  眼看比武台上的场面越来越不可控制,修仙界这么多人都无法拿下几只妖物,羌无痕气得脸红脖子粗,正要亲自出手,一直一脸平淡坐在位子上的樊厌忽然出声道:“羌老宗主请稍安勿躁,不如让在下去试试看”

  羌无痕看着他:“樊教主有把握将这妖物一举拿下?”

  樊厌既没说有把握,也没说没把握,他低笑出声,羌无痕不知他因何而笑,不禁皱了皱眉:“樊教主笑什么?”

  “你可知,这妖物是何人?”樊厌阴阴抬眸,暗而沉的眸子直视着主座上的羌无痕,一字一句道:“他乃妖族殿下,钟离玖渊!”

  羌无痕被这个名字震得身躯一颤,岁月不饶人的脸上满是惊愕。

  白沐瑾抬掌震开近身的一个修仙者,宝剑在手中被他挽出一朵极其漂亮的剑花,驱使着体内共享着钟离玖渊的灵力掀起一阵剑浪,磅礴剑气拔地而起,方圆十里顿时风起云涌,草木皆动!

  那群人还未靠近白沐瑾周身半分,就被波及开来的剑浪掀飞了出去,手中兵器皆不受控制的飞离手掌,盘旋在白沐瑾头顶上空。

  白沐瑾以手并拢为拳,那些兵器皆因他此举动作深深扎入了地下,深只见柄,如何用力都无法拔出,众人没了兵器,便如猛虎失了爪牙,只能任人宰割。

  白沐瑾见众人没了还手之力,转而看向钟离玖渊那边的战况,以一敌二,钟离玖渊虽时不时被压制,却并未占下风。

  白沐瑾稍稍松了口气,低头看向手心流转的灵力:“没想到阿离的力量竟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刚才那招归寂竟然能使出如此威力……”

  归寂是父亲在十二岁时教给他的一剑绝招,始于灵起,归于圆寂,威力之大,到达一定境界甚至可以毁天灭地。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凌厉风声,白沐瑾反应极其迅速,转身抬剑格挡,这一看,他不禁一愣。

  而就在他走神的间隙,樊厌抓在剑上的五根玄铁利爪猛地施力,闪着寒芒朝他脸上抓来。

  白沐瑾急忙回身躲避,利爪与宝剑错身划开,发出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

  一爪抓空,樊厌压根不给白沐瑾喘息的机会,另一只手里闪过一道白光,变出一把通体发黑的宝剑从腋下穿过,直刺白沐瑾腹部。

  白沐瑾看着那宝剑愣了一下,立刻格剑去挡,却没想到那剑极重,他竟然挡得极其费力,两把宝剑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嘶鸣,竟如万鬼哀嚎,魔音摄魂。

  白沐瑾一阵头痛欲裂,握住宝剑的手力道一松,被樊厌瞅准时机用力一挑,宝剑便从白沐瑾手中脱离,飞震出去,直直插在了地上。

  “哼,不过如此!”樊厌邪恶一笑,玄铁利爪猛地朝白沐瑾喉咙袭去,下一秒就要血溅当场。

  一道结界忽然将白沐瑾保护了起来,阻止了利爪穿喉的悲剧。

  樊厌脸色微讶,眼中疑惑的转瞬即逝,立刻就明白了过来——原来是白沐瑾身上的灵禅宝袈帮他挡住了致命一击。

  樊厌顿时眼前一亮:“妖王的灵禅宝袈竟然会在你这里?!”

  白沐瑾错愕的看着他:“你认识妖王?”

  然而樊厌并没有回答他,他冷笑一声,手中黑剑再次朝白沐瑾刺去。

  灵禅宝袈的保护结界是有时效的,白沐瑾重新集中精神,手中灵光流转,插在地上的宝剑受到主人召唤,嗡鸣着拔地而起,回到了白沐瑾手中,再次与黑剑格挡在了一起。

  钟离玖渊一直留意着白沐瑾这边的战况,见他手中的宝剑被对方震飞出去,他顿时呼吸一紧,立刻就要过去救人,却被音刃拦住了去路。

  幸好在来鸣音大会之前,钟离玖渊在客栈里让白沐瑾穿上了灵禅宝袈,拦住了那致命一击。

  见人化险为夷,钟离玖渊暗自松了口气,转而看向空中纠缠不休的羌惑和柳岩白,他没时间在这里跟他们耗,必须速战速决。

  与此同时,奉绡抱着昏迷不醒的海熹回到了客栈,今日鸣音大会,城中所有人都去了鸣音台看热闹,此时客栈里空无一人。

  奉绡找到他们的那间厢房,一脚踹开房门,将海熹放在了床上:“海熹,海熹你坚持住,我马上救你!”

  他将海熹身上被血水染红的衣服慢慢解开,因为害怕,所以手抖得厉害,奉绡脱了好几次才成功。

  一条皮肉翻滚,深可见骨的伤口几乎横贯了整个上半身,面目狰狞,瞬间刺痛了奉绡的心脏。

  他先施法护住了海熹的心脉,让他那一口气不那么快消散,然后在手中变出一把匕首,正要往胸口的位置刺下去,突然出现的笙儿急忙阻止了他。

  “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笙儿?我不是让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吗?”

  笙儿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匕首:“我不放心殿下安危,一直都跟在殿下身后,若我没跟着您,您就该做蠢事了!”

  “把匕首给我”奉绡伸出手向她讨要,笙儿打死不肯给,甚至为防他上前抢还往后退了一步:“给我!他快不行了!只有人鱼的心头血可以救他!”

  “殿下你知不知道心头血对我们人鱼一族来说有多重要,况且你的枯竭之症随时都会发作,您不要命了吗?!”

  奉绡放弃了讨要匕首,转过脸去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海熹,沉声道:“出去”

  “殿下……”

  “我说出去!”

  笙儿被他吼得一怒,身为妖的她想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非要救一个冷血残酷的人族,甚至为此不顾自己的安危。

  最后笙儿还是出去了,将匕首留在了桌子上。

  她清楚自家殿下的脾气,别看他平时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浪荡公子模样,可真的决心去做一件事了,谁都无法劝说他。

  笙儿心知取心头血有多痛苦,她只是带上了房门,并未走远。

  人鱼的心头血乃鲛珠灵力精华凝聚而成,极其难得,汇聚于心口之处,一旦意图取出就得剥胸挖心,其过程堪比万箭穿心,寸寸凌迟,几乎没有哪条人鱼会傻到这种地步,自受折磨。

  但奉绡却是那只最傻的人鱼。

  锋利的匕首对准胸口,几乎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奉绡闷哼一声,握紧匕首的手腕往下一沉,强忍着开膛挖心的痛苦,在胸口上划出一道巴掌长的豁口。

  外翻的血肉之下,一颗心脏正在胸膛里强而有力的跳动着,心脏旁边还有一颗白润光滑的灵珠,正是鲛珠。

  因为有鲛珠灵力保护心脉,那条豁口并未合拢,奉绡咬牙将匕首拔了出来。

  只是在胸膛上开了一道口子,他就已经面色苍白,满头大汗了,连握住匕首的力气都被刺骨的剧痛冲散了大半。

  他缓了一会儿,继续举起匕首,锋利的匕首尖端只轻轻在那颗跳动的心脏上面划了一下,奉绡就再也疼得握不住匕首,蜷缩在了床榻边上。

  身体犹如被一刀一刀凌迟,然后再将割下来的一片片血肉重组在一起,再一刀刀剁碎,疼得痛彻心扉,肝胆俱裂。

  他用灵力裹住滴下来的心头血,慢慢推送着喂进了海熹嘴里,心头血很快生了效,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原本微弱可忽略不计的气息也渐渐稳定了起来,一切都在变好。

  屋内突然传来一阵身体摔倒的闷响声,笙儿慌忙推门而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胸口开了一个口子的奉绡。

  “殿下!”

  笙儿顿时花容失色,跑过去将地上的奉绡扶了起来,看着那道豁口渐渐就红了眼眶:“殿下!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

  她一边哭一边施法让奉绡胸口剥开的那道口子愈合,又输了些灵力给他,奉绡苍白如纸的脸色总算恢复了点血色。

  稍微恢复了点力气,奉绡立刻就去查看海熹的情况,再三确认他没有生命危险了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救过来了”

  笙儿见他自己的情况都没好到哪里去,却第一关心的是这个人类的安危,又气又无奈:“好了好了殿下,人死不了,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笙儿,你去找件干净衣服来”奉绡轻轻抚摸着海熹的脸庞,虚弱的笑了笑,转而对笙儿道。

  笙儿着实不想去,但自家殿下的命令必须服从,她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出了屋子。

  刚到门口,奉绡又嘱咐了一句:“挑件蓝色的,他喜欢,也适合蓝色”

  “……”笙儿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知道了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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