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露馅了
红芍略有些惊讶：“跑了，那么大一个人居然找不到吗？”
“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媳妇什么时候跟人搭上的，跑得那叫一个快，陈百千害怕丢人，也不敢和别人说，只埋头自己找人，但是咱这么大块地方，谁家发生点事情不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所以他以为事情瞒过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里长妻子叹了口气，“你说这人也是，你早不走玩不走，偏偏等到陈百千他爹出事的时候再走，这不是往陈百千心口上插刀子吗？以前觉得她也就人心高气傲了一点，没想到那个啥……对，什么德行啊？”
洛云初好奇：“他们关系平时就不好了吗？”
里长妻子说道：“说不上好，百千媳妇是个心高气傲的，嫁过来的时候就是看百千有点能力，还肯吃苦，也能干。只是后来她姐妹日子过得不错，去了县城里，百千媳妇就有些不高兴了，有时候会骂百千废物什么的，偶尔大半夜吵起来，大半个村子都能知道呢。也就百千蔫蔫的，平日里不怎么和她吵，不过大家都把这事情当做笑话来听，没想到她这么不像话。”
“你说百千多好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保长，日后那也是村子里顶顶好的孩子，她偏偏看不上。”
洛云初点点头，之后也就当做没听过这件事情。
给陈百千那几人的饭菜是洛云初买的食材，让兰若寺里的姑娘们做出来的。她们其中有个生前酷爱钻研一些美食，洛云初一路上还给她买了不少相关的书籍，以至于这几日做工的人正好给这姑娘试菜了。
这四人分别叫做弄烟、司松、丹雪以及豆梦。
豆梦就是对做食物感兴趣的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天赋惊人，那些东西做出来味道极好。那些人本来因为要帮两个外乡人搭房还有些怨念，结果没两天便被洛云初丰厚的待遇给征服了。整天就期望着中午那顿饭，晚上回家吃东西都不香了。
村里其他人听说了这事，心里有羡慕的，也有后悔自己之前没联系上陈百千，推辞了这种好工作。不过陈百千也没有换人，之前怎么来了，之后还是怎么来。
等到房子盖好了，洛云初工钱一结，就带着人搬进了他们自己的院子里。
说实话，里长也确实照顾他们，大概是顾虑着县令那封信以及他这个伪装出来的大师身份的原因，洛云初这个院子确实很大，除了还没有添置家具这些以外，结实程度美观程度在村子里也是一顶一的。
正好丹雪对园林的布置感兴趣，洛云初便将这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她。反正他们是带着整座兰若寺离开的，这些东西也都不缺。
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毕竟之后都要当神棍了，自然是玄乎一点才好。所以不到两天，那位新搬进来的小天师可以凭空造物的消息便传到了村子里，大家好奇得很，可惜洛云初极为神秘，除了刚刚乔迁的时候办了两桌请人过去坐了坐，之后都很少出门。不过这样却更增添了洛云初的神秘色彩。
只是现在大家对他都还处于好奇的态度，所以洛云初也没有见到名望值增长。
三天后，洛云初的新家终于布置成功。除了他和红芍等人居住的地方，还有小书房，厨房等等。书房里放着一些游记，更多的则是几个姑娘感兴趣的东西，从食谱到机关甚至连制药都有。
这四人就像是忽然有了新目标一样，各自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尤其是弄烟，经过上次车夫的事情，她认识到若是自己会治病那么车夫尸毒被解后就可以帮忙配出补身体的方子，这足以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
洛云初望着院子，小花园，梨花树、还有秋千和池塘，房间早就焕然一新，美轮美奂。若是有人从墙外看进来，便会发现这个表面上极为普通的小院子内里却是大有乾坤。
洛云初解决了一件心事，于是提着礼物去见了里长。能这么顺利在水远村定居下来，里长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过来呢！”里长妻子责怪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却是没有停。家里孩子都在外面忙碌，偶尔才能回来一段时间，洛云初长得讨喜，人情世故上也不差，里长妻子都是把他当喜欢的小辈看。
带着洛云初进了屋子，里长妻子回头冲着房子喊了一声：“老李，云初过来了，快出来坐坐。”
“诶，好。”里面应了一声，里长端着个茶壶走了出来。
见到他的模样，洛云初吃了一惊。几天不见，里长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原本健壮硬朗的身子忽然就有些虚弱，整个人看着极为疲惫，脸颊也瘦削的厉害。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阴气更重了，整个人就像是与腐臭的尸体睡了两天两夜一样，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洛云初连忙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来，担心问道：“您这两天是不是身体又不太舒服？”
里长如梦初醒，整个人本来木愣愣的，这句话却像是点醒了他一样，他急忙说道：“我做梦了，梦见有东西压在我身上！”
接着里长就将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自打洛云初离开之后，他就每天都开始做梦，究竟做得什么梦他也不清楚，每次想记下来，第二天一清醒，梦里的事情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身上像是压了个人一样，让他喘不过气。等第二天醒来以后，身上就感觉极其冰冷。
洛云初眉头微蹙。这情况听起来像是梦魇，也就是俗语常说的鬼压床。可是那个梦魇能让人身上鬼气弥漫，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吗？
洛云初让他伸出一条胳膊，然后把衣服撩上去。里长乖乖照做，洛云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果然像里长说得一样，那手腕凉得吓人，仿佛刚从冰库里钻出来的一样。最重要的是皮肤还很僵硬，就好像放了很久的尸体。
洛云初暂时看不出来究竟，叹口气说道：“这样吧，今晚我悄悄待在房间里，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影响您。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定然帮你找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里长哪有不同意的，当即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阳山县县衙。颜圣君慢悠悠放下手中的刚得来的云雾茶，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女鬼。
“兰若寺凭空消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女鬼连连摇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知道呢，我也是那天离开以后才知道兰若寺不见了。”
颜圣君闭眸，似是在养神，话语却依旧犀利：“那这么问吧，谁杀死的姥姥？”
女鬼神情一滞，继续说道：“我也不清楚，那天我们照旧为姥姥准备血池沐浴，却不想当天晚上久久都没有人来，反倒是我们身上的契约没了，我当时心里高兴，就想着赶紧离开，哪里还记得要找谁杀了姥姥了。”
她犹豫着说道：“再说了，姥姥那个性格，我要是真的在，她死前肯定会带着我一起的，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我找人调查过，以前兰若寺旁边有一篇坟堆，现在那片坟堆早就不知道被谁迁移到另一块地方，你难道想说这坟堆也是你们自己迁的？”
女鬼当即说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当然不是了，我们怎么可能自己迁呢，不过您也知道，我们以前被姥姥控制着勾引过往的书生，青年，其实也认识那么一两个知己。只要说墓碑里的人是我们的姐妹，但我们又没有能力迁移，那么这些人就会一股脑冲上来要帮助我们。”
颜圣君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手指就在那打着拍子，慢悠悠问道：“你们有没有姓洛的同伴？”
一旁的宋石略有些惊奇。他之前一直知道这位在查人，却不知道那人原来姓洛。还真是巧了，上次那个小少年也是姓洛。他们最近怎么老是和姓洛的打交道。
“哪有姓洛的啊？”女鬼假装抱怨，“我一过来您就要我把认识的人的名单交上来，先不说我也只认识一部分，就算真的全认识了，那也是没有姓洛的人的。”
颜圣君睁开眼睛，其中凌厉的神色逼得女鬼后退一步：“那为什么红姨交代出来的却和你说得完全不一样呢？”
“单凭你们就能杀死姥姥，让红姨反过来认罪？”眼见女鬼就要瞒不住了，颜圣君一转画风，语气温和起来，“更何况我们找那鬼也只是想调查清楚兰若寺消失之谜，为的是确定他不会危害周围的人，若是那鬼没有害人，我们也不会惩罚他。”
“真的不会吗？”女鬼问完脸色瞬间一变。她刚才居然下意识承认了。
颜圣君早知道会这样，承诺道：“当然，地府鬼神断人心，是否犯错全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反倒是你们拖延时间，耽误了调查，反而会遭到惩罚。”
一番话下来，女鬼终于瞒不住了。她犹豫说道：“那个鬼叫做洛云初……”
不等女鬼说完，宋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声反问：“洛云初？你说那鬼叫做洛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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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也不知道他媳妇什么时候跟人搭上的，跑得那叫一个快，陈百千害怕丢人，也不敢和别人说，只埋头自己找人，但是咱这么大块地方，谁家发生点事情不是长了翅膀一样传到了所有人耳朵里，所以他以为事情瞒过去了，其实大家都知道。”里长妻子叹了口气，“你说这人也是，你早不走玩不走，偏偏等到陈百千他爹出事的时候再走，这不是往陈百千心口上插刀子吗？以前觉得她也就人心高气傲了一点，没想到那个啥……对，什么德行啊？”
洛云初好奇：“他们关系平时就不好了吗？”
里长妻子说道：“说不上好，百千媳妇是个心高气傲的，嫁过来的时候就是看百千有点能力，还肯吃苦，也能干。只是后来她姐妹日子过得不错，去了县城里，百千媳妇就有些不高兴了，有时候会骂百千废物什么的，偶尔大半夜吵起来，大半个村子都能知道呢。也就百千蔫蔫的，平日里不怎么和她吵，不过大家都把这事情当做笑话来听，没想到她这么不像话。”
“你说百千多好一个小伙子，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保长，日后那也是村子里顶顶好的孩子，她偏偏看不上。”
洛云初点点头，之后也就当做没听过这件事情。
给陈百千那几人的饭菜是洛云初买的食材，让兰若寺里的姑娘们做出来的。她们其中有个生前酷爱钻研一些美食，洛云初一路上还给她买了不少相关的书籍，以至于这几日做工的人正好给这姑娘试菜了。
这四人分别叫做弄烟、司松、丹雪以及豆梦。
豆梦就是对做食物感兴趣的姑娘，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天赋惊人，那些东西做出来味道极好。那些人本来因为要帮两个外乡人搭房还有些怨念，结果没两天便被洛云初丰厚的待遇给征服了。整天就期望着中午那顿饭，晚上回家吃东西都不香了。
村里其他人听说了这事，心里有羡慕的，也有后悔自己之前没联系上陈百千，推辞了这种好工作。不过陈百千也没有换人，之前怎么来了，之后还是怎么来。
等到房子盖好了，洛云初工钱一结，就带着人搬进了他们自己的院子里。
说实话，里长也确实照顾他们，大概是顾虑着县令那封信以及他这个伪装出来的大师身份的原因，洛云初这个院子确实很大，除了还没有添置家具这些以外，结实程度美观程度在村子里也是一顶一的。
正好丹雪对园林的布置感兴趣，洛云初便将这方面的事情全权交给了她。反正他们是带着整座兰若寺离开的，这些东西也都不缺。
他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刻意隐瞒谁，毕竟之后都要当神棍了，自然是玄乎一点才好。所以不到两天，那位新搬进来的小天师可以凭空造物的消息便传到了村子里，大家好奇得很，可惜洛云初极为神秘，除了刚刚乔迁的时候办了两桌请人过去坐了坐，之后都很少出门。不过这样却更增添了洛云初的神秘色彩。
只是现在大家对他都还处于好奇的态度，所以洛云初也没有见到名望值增长。
三天后，洛云初的新家终于布置成功。除了他和红芍等人居住的地方，还有小书房，厨房等等。书房里放着一些游记，更多的则是几个姑娘感兴趣的东西，从食谱到机关甚至连制药都有。
这四人就像是忽然有了新目标一样，各自学习自己感兴趣的领域。尤其是弄烟，经过上次车夫的事情，她认识到若是自己会治病那么车夫尸毒被解后就可以帮忙配出补身体的方子，这足以让他们的计划更加顺利。
洛云初望着院子，小花园，梨花树、还有秋千和池塘，房间早就焕然一新，美轮美奂。若是有人从墙外看进来，便会发现这个表面上极为普通的小院子内里却是大有乾坤。
洛云初解决了一件心事，于是提着礼物去见了里长。能这么顺利在水远村定居下来，里长在其中起了很大的作用。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怎么还带东西过来呢！”里长妻子责怪看了他一眼，脸上笑容却是没有停。家里孩子都在外面忙碌，偶尔才能回来一段时间，洛云初长得讨喜，人情世故上也不差，里长妻子都是把他当喜欢的小辈看。
带着洛云初进了屋子，里长妻子回头冲着房子喊了一声：“老李，云初过来了，快出来坐坐。”
“诶，好。”里面应了一声，里长端着个茶壶走了出来。
见到他的模样，洛云初吃了一惊。几天不见，里长却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原本健壮硬朗的身子忽然就有些虚弱，整个人看着极为疲惫，脸颊也瘦削的厉害。最重要的是他身上的阴气更重了，整个人就像是与腐臭的尸体睡了两天两夜一样，透露着一股死亡的气息。
洛云初连忙搬了把椅子让他坐下来，担心问道：“您这两天是不是身体又不太舒服？”
里长如梦初醒，整个人本来木愣愣的，这句话却像是点醒了他一样，他急忙说道：“我做梦了，梦见有东西压在我身上！”
接着里长就将自己这几天遇到的事情说了出来。自打洛云初离开之后，他就每天都开始做梦，究竟做得什么梦他也不清楚，每次想记下来，第二天一清醒，梦里的事情全都忘得干干净净，只记得身上像是压了个人一样，让他喘不过气。等第二天醒来以后，身上就感觉极其冰冷。
洛云初眉头微蹙。这情况听起来像是梦魇，也就是俗语常说的鬼压床。可是那个梦魇能让人身上鬼气弥漫，仿佛下一刻就要死了一样吗？
洛云初让他伸出一条胳膊，然后把衣服撩上去。里长乖乖照做，洛云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果然像里长说得一样，那手腕凉得吓人，仿佛刚从冰库里钻出来的一样。最重要的是皮肤还很僵硬，就好像放了很久的尸体。
洛云初暂时看不出来究竟，叹口气说道：“这样吧，今晚我悄悄待在房间里，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一直在影响您。要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定然帮你找出来。”
他都这么说了里长哪有不同意的，当即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另一边，阳山县县衙。颜圣君慢悠悠放下手中的刚得来的云雾茶，似笑非笑看着面前的女鬼。
“兰若寺凭空消失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女鬼连连摇头：“这种事情我们怎么能知道呢，我也是那天离开以后才知道兰若寺不见了。”
颜圣君闭眸，似是在养神，话语却依旧犀利：“那这么问吧，谁杀死的姥姥？”
女鬼神情一滞，继续说道：“我也不清楚，那天我们照旧为姥姥准备血池沐浴，却不想当天晚上久久都没有人来，反倒是我们身上的契约没了，我当时心里高兴，就想着赶紧离开，哪里还记得要找谁杀了姥姥了。”
她犹豫着说道：“再说了，姥姥那个性格，我要是真的在，她死前肯定会带着我一起的，怎么可能放过我呢？”
“我找人调查过，以前兰若寺旁边有一篇坟堆，现在那片坟堆早就不知道被谁迁移到另一块地方，你难道想说这坟堆也是你们自己迁的？”
女鬼当即说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辞：“当然不是了，我们怎么可能自己迁呢，不过您也知道，我们以前被姥姥控制着勾引过往的书生，青年，其实也认识那么一两个知己。只要说墓碑里的人是我们的姐妹，但我们又没有能力迁移，那么这些人就会一股脑冲上来要帮助我们。”
颜圣君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手指就在那打着拍子，慢悠悠问道：“你们有没有姓洛的同伴？”
一旁的宋石略有些惊奇。他之前一直知道这位在查人，却不知道那人原来姓洛。还真是巧了，上次那个小少年也是姓洛。他们最近怎么老是和姓洛的打交道。
“哪有姓洛的啊？”女鬼假装抱怨，“我一过来您就要我把认识的人的名单交上来，先不说我也只认识一部分，就算真的全认识了，那也是没有姓洛的人的。”
颜圣君睁开眼睛，其中凌厉的神色逼得女鬼后退一步：“那为什么红姨交代出来的却和你说得完全不一样呢？”
“单凭你们就能杀死姥姥，让红姨反过来认罪？”眼见女鬼就要瞒不住了，颜圣君一转画风，语气温和起来，“更何况我们找那鬼也只是想调查清楚兰若寺消失之谜，为的是确定他不会危害周围的人，若是那鬼没有害人，我们也不会惩罚他。”
“真的不会吗？”女鬼问完脸色瞬间一变。她刚才居然下意识承认了。
颜圣君早知道会这样，承诺道：“当然，地府鬼神断人心，是否犯错全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反倒是你们拖延时间，耽误了调查，反而会遭到惩罚。”
一番话下来，女鬼终于瞒不住了。她犹豫说道：“那个鬼叫做洛云初……”
不等女鬼说完，宋石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大声反问：“洛云初？你说那鬼叫做洛云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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