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_成为偏执校草的猎物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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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第27章

  该死寂静。

  邬希猛地将手机攥紧,脑海乱成一团浆糊,一时间竟然失去了思考能力。好半天才勉强找回理智,依然低垂着头颅不去看秦璟泽脸,艰涩开口,“……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男人声音平静,听不出任何破绽,像是真感到不明所以。甚至还在他旁边椅子上坐下,一条手臂撑在他椅背上,俯身凑近看手机屏幕,“怎么了?”

  装。还继续装。

  邬希头脑一阵发热,咬牙切齿,点击登陆进入游戏,名叫璟泽渡业成男就出现在屏幕上,宽肩窄腰,脸都是他亲手捏那张。

  他往后挪了挪,躲开额前灼热呼吸,语气森寒,“不用给我装傻,你最好能解释清楚它为什么会在你这。”

  怪不得,徐秀会说那种话。

  他忍不住气得笑了,突然想通一个事,“你有特殊癖好是吧,是不是因为不行啊?得从别方面找刺激?”

  走玻璃栈道时候他打直球试探也没用,看来是因为刺激点没给到位,所以没反应。

  好好校草男神不当,偏喜欢偷偷摸摸做狗。

  闻言,秦璟泽皱眉不语,目光从屏幕上挪开,忽然起身。

  他生得太高大了,腾然站起来像是座山一样充满压迫感,邬希心头一惊,反射性闭上嘴。

  短暂犯怂后,怒意又给他壮了胆,也唰地站起身。虽然矮了些,但气势不能输。

  秦璟泽沉默地打量了他一会儿,没有动怒,“号是公司内部收购,我拿到手还没用过。原号主充值太多却要注销账号,又是我名字,员工就把它收购回来给我做游戏测试。”

  “至于你说我有特殊癖好,说我不行……”

  邬希心跳更快了点,一把捂住他嘴,“没有,你特别行!”

  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方面侮辱,就算真不行也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他刚刚是口不择言,可别把人惹火了,他又打不过。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骂变态也得等跑路之后再隔空骂。

  秦璟泽骤然感到唇上一凉。明明不是该兴奋时候,却整个人都疯狂兴奋起来。

  想舔。想把希希手含住,每个指缝都不放过,吮吸到泛红留痕。

  胸膛急剧起伏,他险些要把这种荒谬付诸实践,却猛然回想起昨晚邬希那执拗锋利眼神,狠咬舌尖,尝到了血腥味。

  极力抓回理智清明,他冷静开口,“我行不行问题可以先不讨论。这个账号以前是你?”

  “是啊”,邬希皱皱鼻子缩回手,把手机扔给他。倒要看看他怎么狡辩。

  “如果你还想要话,我可以把它还给你”,秦璟泽避重就轻,把账号和密码一起发到他微信。

  一模一样。还是他之前密码,没改动过。邬希粗略瞥了一眼,面色淡淡,“不用了,我不想要。”

  “为什么?”,男人竟还穷追不舍,眸色幽暗,“是因为用了我名字?我可以帮你把它改掉。”

  改名甚至用不着内部操作,一张改名卡就可以解决问题。但他眼神很显然藏着其他意味——为什么要用他名字给角色命名?

  邬希一愣,没想到会被倒打一耙,喉头哽住半天没说出话,任性地别过头,“我爱用什么名字就用什么,说不要了就不要。”

  他手心都微微汗湿,大脑处理不了过剩信息量。

  这人态度太过冷静又理直气壮,导致他原本坚定不移判断又开始迷惑动摇。各种问题充斥着脑海,滚到舌尖又咽回去。

  好一个说不要了就不要。秦璟泽心头一沉。

  空调暖气持续吹着,房间温度升高。邬希起初觉得冷,现在却热得有点受不了,拎起收拾好衣物和洗漱用品就想溜,身后人却把他叫住。

  “不想要就不勉强你,现在解释一下你刚才那些话。”

  邬希看到秦璟泽在椅子上坐下,双手交握,神色十分认真严肃。

  对视良久,他抬步就往门外走去,头也不回,只留下一句道歉,“是我误会了,对不起,当我在胡说八道吧。”

  回到自己寝室就一头栽倒在桌前,邬希闭着眼睛,半天都没动弹。

  秦璟泽外套还挂在他床边,他深深呼吸,犹豫良久,久违地从柜子中翻出以前睡衣。

  连着几夜,他都辗转难眠。

  尽管每天都在同一个寝室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可林枫夜夜睡得香,完全不知道邬希失眠,直到发现小室友黑眼圈越来越重,上课都精神萎靡,才迟钝地觉出不对。

  可别是那天跟校草闹矛盾了吧……

  林枫犹豫了好久都没敢问,英语课上课时候暗中观察,发现俩人居然都不说话,甚至连眼神交流都被刻意避免,更坚定了内心怀疑。

  早知道整出这事,那天他就不该找借口偷溜给俩人创造独处空间,还不如跟着一块去呢,说不定还能阻止他俩吵架。

  放学回寝室路上,林枫左右踱步,绕着邬希来回打转,转得邬希眼晕,忍不住踢了他鞋跟一脚,“干什么!”

  林枫飞快地跳脚躲避,脸上笑嘻嘻。又不能直说自己很好奇秦校草事,头脑快速思索转圈,“考完四级都这么多天了,笔记你一直都没还给大佬,咋地,不想还了?”

  这是在提醒一下他小室友,没了秦校草,还有其他人可供选择,用不着太黯然神伤。

  却没成想话刚说出口,邬希脸色瞬间黑下去,好半天没有吭声。

  林枫彻底懵了,不敢再轻易开腔,生怕一不对劲又撞上雷区,可是不说些什么又很尴尬,眼神四处乱瞟,终于找到救星,“你部长在那边——”

  他大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故意嚷嚷,前方不远处白文晖自然就听见了,视线投过来,顿住脚步朝他们笑笑,眉眼温润。

  与他对视一眼,邬希心绪都变得平和许多,也露出一个笑,“学长中午跟我们一起去外面吃吗,我请客。”

  自从之前白文晖在论坛上帮他说话,他对白文晖印象就很不错,之后组织部又开了几次会,相处增多,关系愈发近密,现在他们已经很熟了。

  白文晖背着个单肩包,也是刚上完课出来,闻言朝邬希点点头,“可以啊,一起吃。不过上次你已经请我喝过饮料了,这次还是我请你们吃饭吧。”

  “不用跟我客气”,他说着,拍了拍略显局促林枫后背,开玩笑道,“虽然你看着就挺能吃,但小希吃得少,你俩加起来还是二人份,吃不穷我。”

  林枫摸着后脑勺嘿嘿笑,邬希头一次看他这么紧张,还觉得怪好笑。

  “能喝酒吗?”,点单时候白文晖问了句。

  邬希想了想,没说酒量差,只摇摇头,“下午还有课呢,不能喝。”

  白文晖也不勉强,自己点了一小瓶白酒,在两个学弟震惊目光中摊开双手,无奈地笑,“我就只有这点爱好了,放心,不会耍酒疯。”

  他酒品确不错,酒量也好。饭吃到一半,酒已经尽数下肚,表面上却几乎看不出喝了酒,只是眼神稍微直了点,看人时候会盯着不挪开。

  林枫起身去洗手间,就只剩下邬希一个人被盯着,有点不习惯,垂眸夹起一根土豆条,就听见白文晖问他,“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

  土豆条从中间断开,掉回到盘子里。

  邬希没有再去夹,撂下筷子,犹豫半晌,没说心情不好,“就是有件事一直弄不清楚……”

  然后又是好半天没说话。白文晖不急,也不催促他说明白,只微笑喝了口杯中酒,“别太心急,慢慢来。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跟我说,我不一定帮得上忙,但是可以试试。”

  虽然知道急躁是最无用情绪,邬希却越来越难以遏制探究欲,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想知道舔狗到底是谁。

  那天他和秦璟泽闹成那样,之后舔狗却和平日里没有丝毫区别,也没有收敛迹象,还是每天都给他发许多信息。

  再回忆起秦璟泽脸上疑惑和严肃态度,他怎么想怎么心虚。以至于今天英语课都不敢和秦璟泽说话,也不敢偷瞄。万一真是误会,那可真是太尴尬了。万一不是误会,就更是恐怖故事。

  从洗手间迈着大步回来林枫瞬间将沉闷打破,举着手机摇晃炫耀,“我刚给你俩拍了张照片!”说着又把自己脑袋也凑过来,又火速自拍一张三人合照。

  “我发个朋友圈”,林枫感觉自己真是个拍照小天才,又试探地看向白文晖,“学长加个微信?”

  白文晖自然是不会拒绝这点小小要求,还给他朋友圈点了个赞。

  回去寝室路上林枫一直走路带风,飘飘欲仙,邬希忍不住好奇,“你是不是趁我没注意偷喝酒了?”

  “我倒是想呢”,林枫老脸一红,被他这么一提,还真有点后悔没尝尝白文晖喝过酒,“我很崇拜白学长。”

  大一就拿到了国赛奖,所有课成绩95以上,除了竞赛和学习之外甚至还能兼顾学生组织,面面俱到。性格也圆滑得恰到好处,相处过没有人能说他不好。

  “你那笔记不会是找白学长借吧?”,林枫酸溜溜。

  邬希被他发散思维弄得脑袋疼,“不是!”

  一个秦璟泽作为嫌疑人已经够要命了,再把白文晖卷进来他就不用活了。

  刚回到寝室,屁股还没坐到凳子上,林枫又在一惊一乍,鬼喊鬼叫,“秦校草还有闲情逸致刷朋友圈?”,说着把手机塞到邬希面前,“他点赞我刚发动态了。”

  邬希这才仔细看清林枫拍照片。三人自拍那张特别傻气,只有林枫自己在看镜头,把他和白文晖都拍得很呆滞。那张只有他和白文晖两人则莫名充满了美感,构图和光线都微妙得刚好,微醺白文晖眼神专注,正凝视着他。

  “你什么时候加他微信”,邬希把手机还给林枫。

  林枫把秦璟泽给他点赞页面截图存到相册锁起来,头也不抬,“咱们拉英语小组群时候,我顺手一加,没想到就通过了。”

  “丁学姐好像也加过他,就一直没加上”,林枫满脸得意,“可能是我加时候正赶上校草手抖了一下,比较幸运。”

  邬希皱了皱眉。

  他掏出手机,约摸一个多小时前舔狗给他发短信,知道他不去食堂吃饭,提醒他不要吃生食冷食,餐前喝一点热水。

  从阳台往对面看去,秦璟泽窗帘依然拉起来,甚至无法判断人在不在寝室。

  窗帘后,是一双赤红眼睛,和一片狼藉。

  地上有手机残骸,几乎是被生生掰断,足以看出发泄在上面是怎样灼灼妒火。

  掌侧和骨节都渗出血,秦璟泽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用酒精随意擦拭。摸出一根烟想点上,忽然想起邬希不允许他再烫自己,磨了磨牙,又收起来。

  希希和别人一起吃饭很开心,还拍了照片。

  他记得,那个直勾勾盯着希希看人叫白文晖。这些日子来他一直被希希躲着,连眼神也不肯赏赐。这个人却可以和希希面对面坐着吃饭,叫他如何能不嫉妒?

  晚上应酬。秦璟泽秘书助理和几个公司高层都有些茫然。这种场合秦璟泽一直是点到为止,以他身份,用不着亲自和谁拼酒喝到呕吐,今天却不知怎么,喝得比专门挡酒秘书都多。

  满身酒气男人理智却显然仍是清醒,整个人依然沉着,谁也不敢趁着这个机会乱说话,酒桌上保持着一派和谐,众人你来我往,硬是喝到了快到半夜。

  散场时秦璟泽站起身头晕踉跄了一下,才叫人意识到他其实也醉了。助理赶紧过来搀扶,动作谨慎,只虚虚扶着胳膊。

  熟悉秦璟泽人都知道他厌恶肢体接触,清醒状态下出于社交礼仪还能勉强维持正常,喝醉了就说不定了。

  已经入冬a省气温还保持在十度左右,夜里比白天凉。

  邬希睡前多喝了一盒牛奶,好不容易睡过去,大半夜就睁开眼,轻手轻脚往洗手间跑,用手机手电筒打光照亮。

  从洗手间出来,手机却在手里嗡嗡震动个不停,也不知道是谁大半夜打骚扰电话,他看了一眼,啧,前面已经打过十几个了,他都没接到。

  看清楚居然是舔狗给他打过来,心口顿时怦怦乱跳。这还是第一次,这人第一次给他打电话,之前从来都只是发短信,给他送东西都是来无影去无踪,抓不着人影。

  今天居然主动要暴露声音给他……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会接,但最近他实在是太纠结了,太想要扒掉这人外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指尖划上绿色接听键,邬希偏头看了眼寝室里睡得地震都醒不过来林枫,还是把阳台门关紧,自己重新躲进洗手间,手机通话音量也调低,像是做贼似。

  电话明明已经接通,那边人却不说话,只能听见男人喘气声,有些沉重。邬希暗骂了一句脏话。别是打电话过来对着他干那什么事吧?

  “已经一点多了,打电话干嘛?”,由于太紧张,他声音也怪怪,很轻,没什么力度。

  像是按动了一个开关,对面人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厉害,音色低沉,又混杂浓厚鼻音。非常陌生。他从没听过这样男声。

  而且打了十几个电话给他,居然只说了一句“晚安”,然后就又继续沉默。仿佛说晚安就是全部目。

  邬希整个人瞬间愣住。无论是这个声音,还是这种谜一样操作,都在他意料之外。做网络博主行业久了,他听得出不是变声器,只是和通话线路隐隐断续电流声交织一起,难免会有些失真。

  “睡着了吗,宝儿”,男人突然又说话,又像是有些懊恼,“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我有点头晕,你困不困,快点睡吧,不用理我……”,颠三倒四,语无伦次。

  邬希灵光乍现,一下子明白过来。这是喝醉了。

  酒后自我控制力下降,反应迟钝,很容易说真话。他眼神一亮,心念电转,轻声对着手机试探,“没睡着,我牛奶今天喝完了,没有了,想喝牛奶。”

  舔狗立刻有些急,“那我,我现在去给你买……”

  酒店房间里,秦璟泽迅速爬起身,鞋都没穿就往外走,吓了守在门外助理一跳,忙不迭凑过去阻拦,却被无视得彻底。

  希希不喝牛奶会睡不好觉,他得去买。

  邬希隐约听到有其他人说话动静,像是在阻止这人出门,眉心不由一跳,“我今天喝过了!现在这么晚,你买完也送不过来,明天再说。”

  大半夜不能真叫一个醉鬼跑出去给他买牛奶,万一出事怎么办。他语气不容置疑,电话那边静了几秒,然后就很听话地哑着嗓子答应,“明天,给希希买。”

  “还记得我喜欢什么牌子吧”,邬希屏住呼吸。

  电话那端就宠溺地笑,没有任何犹豫,“鹿山全脂。”气音穿过电波,抛开别不谈,甚至还有些性感。

  但邬希无暇欣赏。闭上眼睛挂断电话,缓缓吐出一口气。

  这是他以前喜欢,基本上只喝这一款,但初中毕业到高中那段时间有些日子没喝,之后就莫名其妙地换了口味,移情别恋喜欢上了另一个牌子。

  所以这个人很久以前就认识他。对他很多了解是源于过去,并不是查到信息。

  抓住一个关键线索,邬希却仍然猜不到是谁。

  从前作为邬家小少爷,他认识很多差不多同龄富家子弟,但爸妈将他保护得太紧张,一直关在家里,以至于和那些人没什么交情,这几年更是都没有联系。

  掏空了记忆也想不出几个足够了解他喜好人,赵治恺算是符合条件,但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脑海里突然蹦出季泽名字。

  邬希倏地睁开眼,揉一揉站麻了腿,回到屋里床上躺下,被子从头到脚盖好也暂时驱散不了身上寒气。从右边翻到左边,又从左翻身到右,来来回回,辗转反侧。

  理智告诉他季泽孤身一人无论怎样闯荡,只有三年多时间也不可能从一贫如洗到拥有能轻易买下这种财力。

  可是如果有其他跳板呢?

  秦璟泽那张和季泽无比相似面孔缓缓浮现心头。邬希在一片黑暗之中睁大双眼,听见自己越发清晰心跳声。

  他要去找一趟初中班主任季牧权,他必须去。

  或许是连着好几天没怎么休息,精神终于熬不住,后半夜邬希竟然又沉沉睡过去。第二天上午没课,林枫连闹钟都没定,俩人拉着窗帘关着灯,失去了时间概念,一直睡到十点多,还是邬希先睁开眼。

  他一开灯,林枫就被晃醒了,揉着眼睛看了眼手机,惊得从床上一骨碌爬起来,“你咋不早叫我。”

  这个时间起床,连早饭都不知道该不该吃。

  邬希正俯身把门口牛奶和早餐拿进门,将东西撂在桌上,表情也很古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刚睡醒。”

  牛奶居然不是鹿山全脂,是他最近爱喝牌子,看来对方对他喜好掌握比他想象中更精准,昨晚只是喝醉了,下意识说出了记忆最深刻答案。

  醒酒之后还真给他买牛奶。这种细心程度……更像季泽了。

  坐在桌边,邬希翻出那两本笔记,一手缓缓摩挲,一边给赵治恺打电话,开门见山,“季牧权现在搬到什么地方住了,你知道吧?”

  以赵治恺这个睚眦必报性子,当年初中在这个暴力狂班主任那遭了多少罪,肯定会一笔一笔记账慢慢还,所以必然知道季牧权搬去了哪,不可能放过。

  赵治恺明显有些错愕,“怎么突然找他,有什么事我帮你……”

  “我有事要当面问他”,邬希打断,“你要是实在想帮忙,可以帮我把他约出来。”

  赵治恺仍有些犹豫。季牧权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有他撑场子不敢造次,但让希希看到这种脏东西也着实污眼球。可是邬希态度很坚定,他拗不过,只能点头,“等到这周六吧,周六你没有课,到时候我提前联系你。”

  周六正好是元旦节,他也可以借着机会和希希见一面。

  邬希顿了顿,“陈佑鹤是不是从你这知道季泽事?”

  那天之后他思来想去很久,也就只有赵治恺这一个可疑人选。

  听见赵治恺陷入沉默,他叹了口气,“……行,不用说了,我知道了”,正要把电话挂断,赵治恺却突然语气很急,“你要找季牧权,是季泽有什么消息了吗?”

  “我没有别意思,希希”,赵治恺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急躁,“他骗过你一次,别再让他骗你第二次了。”

  当年希希一心向着季泽,季泽那狗东西却只是游刃有余地利用,接近希希,本就是看希希单纯,背后又靠着邬家这座大山。

  靠着故意示弱和许多设计好陷阱手段,引诱希希亲近他,信任他。从希希这里捞了不少好处,轻易许下诺言,走得干脆利落。

  这几年希希都没怎么正常交过朋友,亲近人或多或少都有季泽影子。就连上了大学,军训方阵里那么多人,都独独只去靠进秦璟泽,还不是因为那张脸。

  邬希声音冷淡,“你知道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下一秒立刻切断通话,脸色不愉。

  最没有立场对季泽指指点点人就是赵治恺。

  在旁边听了半天林枫犹犹豫豫,“周五你们学生会好像有元旦晚会吧,你准备节目了吗?”每次小室友和赵教官打完电话都一脸不高兴,还是赶紧转移话题为妙。

  邬希面色稍霁,摇头,“没有,不过白学长说可能有特殊惊喜,让我做好心理准备……”,怎么想都不会是好事,但既然本意是为了开心,就算是整蛊应该也有分寸。

  晚会安排在周五晚上七点。

  邬希提前去了半小时,想看看有没有地方需要帮忙,结果刚到就被拉到后台,一脸茫然地被几个汉服娘团团围住,有种不好预感。

  一套赤红底色30340坦领襦裙被妹子拎着踮脚往他身上比划,白文晖声音带着笑意远远传来,“学弟试试?”

  邬希闻声看过去,看到学长穿着配色也很红红火火曳撒,温润眉眼都染上不少张扬热烈,和平时有点不一样。他挑眉,“学长穿这身真富贵,我也想要。”

  旁边妹子就捂着嘴笑,“他那个你撑不起来,你太瘦了,穿我手里这个吧!”,坦领襦裙,还配了腰链和飘带那种,仙气飘飘。

  邬希无奈。他对于在晚会活动上穿女装活跃气氛没什么意见,但是还有一个问题,“不戴假发会很奇怪”,话音刚落就看到另一个女生举起假发,及腰大波浪,发量充足,适合各种编发造型。

  看来是早有准备,想必算计他不是一天两天事。没办法,只能穿了。

  虽然长得高,但邬希骨架偏细,穿汉服这种不怎么显身材衣服完全不违和,做完发型又化了妆,比真正美女还多了几分深邃凌厉美感。

  一群穿着汉服男男女女从后台走出去,邬希一个女装大佬混入其中,下面尖叫声震耳欲聋,几乎要把房顶给掀开。有人拍照甚至不关闪光灯,晃得他眼睛一痛,面前被一只手挡住,是白文晖。其他人瞧见他们互动,拍照拍得更欢。

  正经表演节目都没见他们兴奋成这样。学校论坛上铺天盖地全是晚会相关帖子,邬希照片视频尤其多,甚至还有人给他和白文晖拉郎写同人文,激情产出。

  蹲守零点跨年a大沉浸在愉悦氛围中,只除了秦璟泽。

  他透过车窗看着热闹人群,卸下假发邬希妆容还挂在脸上,衣服已经换回常服,眼底含笑,和那个叫白文晖人一边并肩走路一边说话,说到什么时还轻飘飘推人一把,像是嗔怪。

  车里氧气似乎都开始稀薄,秦璟泽感到呼吸困难。

  零点已过,学校里却灯火通明,不少人都走在回寝室路上。白文晖送了邬希一段,看他进了楼栋才转身往自己寝室楼方向走,不料一辆车缓缓横在他面前,拦住去路。

  白文晖面色不变,从容镇定,看到从驾驶位上走下来秦璟泽时,眉梢微挑,露出些许惊愕。

  -

  城南最出名一片贫民窟,季牧权就住在这。他已经两年多没有做过老师了,自从虐待学生证据被曝光后,只能做做帮人卸货苦力,时常还找不到活干。

  面对赵治恺这个凶恶不加掩饰壮年男人,身体已经开始垮掉季牧权再也无法使用暴力,反而战战兢兢,生怕挨揍。

  但是当坐在窗明几净餐厅里,他又舒展筋骨,像是突然找回了从前气势,尤其是对面坐着邬希,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柔弱小少爷。

  不对,现在已经不是邬家少爷了,是假少爷。

  他姿态于是更狂妄,完全不把邬希放在眼里。

  邬希无视了他态度,拒绝赵治恺跟着坐在旁边,要单独和季牧权聊,直接问他,“季泽不是你亲生是吗?”

  季牧权一边大口咀嚼着盘中食物,一边嗤笑,眼睛也不抬,“怎么就不是我亲生了?”

  “你不是邬家亲生,就想造谣季泽也不是我们季家亲生”,他摇头啧啧,满脸讥诮地看向邬希,“心思恶毒成这样,原来这就是你们说好朋友。”

  他等待着邬希动怒,迫不及待要看这当年背靠邬家耀武扬威小兔崽子对他无能为力样子。反正赵治恺跟他一个真少爷一个假少爷,表面关系不错暗地里也好不到哪去,只要不动手,赵治恺肯定不会多管闲事。

  邬希语气却很平静,“如果季泽不是你亲生,那是他幸运。”

  没什么好聊了,季牧权嘴里说不出真话,而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邬希起身离去,季牧权眼睛一瞪就追上来,想让他把钱付了再走,半路被赵治恺逮住胳膊,拎到了没什么人地方。

  “我,我没干什么啊,没把他怎么样,我都没动手……”,挨了几拳季牧权牙齿都隐隐松动,说话含混不清,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打。

  赵治恺居高临下,笑得渗人,“你这种玩意,能干得出什么好事!”

  当年季牧权滥用体罚时常说话,现在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元旦假期三天,邬希回到寝室闭门不出,把那两本英语笔记拿到床头,翻看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是季泽,字迹和当年其实区别很大,一定是刻意练过。

  他想起秦璟泽英语课时下意识用左手拿笔情景,脸上浮现出微妙表情。

  那个时候那人应该就是在准备这两本笔记,左手用得多了,一时间没改过来。

  他枕着笔记久久未动,心绪复杂,决定干点正事,不能荒废假期,就翻身下床,坐到电脑前打开松鼠网。

  上一条动态下催他开直播人已经多得数不清,他本想录个昨天汉服妆容当作下一期更新视频素材,看到这铺天盖地评论,趁着林枫出去和淼淼玩了,干脆开个直播,不打游戏,重拾老本行,直播化妆。

  假期松鼠网流量明显变好,直播间人数跳跃式地暴涨。邬希刚跟弹幕打完招呼,放在桌上手机突然收到微信,随意瞥一眼,居然是白文晖。

  第一反应是学生会组织部有事要开会,不过开会不该在元旦节临时开,通知也应该在群里发。他点开看,眉心一跳。

  白文晖“你和秦璟泽在谈恋爱吗?”

  邬希无意识地咬紧嘴唇,端起水杯喝一口,回复“不是。”

  弹幕上已经有人发现他在偷偷看手机,而且还有奇妙表情变化,开始八卦哟哟哟哟哟,希哥有情况

  希哥现在成年了,已经可以了!

  别化妆了,希哥来跟我们聊聊感情,深夜八点档~

  邬希简直被这些弹幕搞得头痛,那边白文晖又给他发了长长一条微信,他粗略翻看,心脏砰砰直跳,按捺不住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他要去当面和秦璟泽摊牌,他要问问秦璟泽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在元旦晚会那天不和他见面,偏偏要在路上拦住白学长,说那些宣告主权一样惹人误会话。

  还没来得及跟弹幕道歉,寝室门突然传来钥匙开锁响动,他微微一愣,扭头看过去。

  果然不是林枫。

  看到向瑜那张脸瞬间,邬希眉头便紧紧蹙起,把电脑屏幕压下去半合起来,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在直播。

  向瑜依然是那副油腻模样,脸上伤基本好了,看不出挨过打,直直就朝邬希走来,伸手要搭上邬希肩膀,被邬希侧身迅速躲过。

  “别这么紧张啊”,向瑜举起双手摆出一个无害姿势,“这么不欢迎我,那我还是先走吧”,说着居然当真转头离开了寝室。

  邬希瞧着他背影,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心浮气躁地又喝了几口水,把电脑屏幕掰直。目光落在弹幕上,瞳孔骤缩。

  弹幕已经彻底乱了套,全都嚷着报警。他看到一个熟悉id,是陈佑鹤,正发弹幕让他赶紧催吐,刚喝水里被向瑜放东西了——

  直播用不是电脑自带摄像头,而是邬希单独买,刚刚没有被遮住,将向瑜小动作录了个一清二楚,陈佑鹤正好在看他直播,一眼就认出了那种药。

  邬希立刻扭头就跑到洗手间抠喉咙,踉跄地险些被凳子腿绊倒。

  水很难被催吐出来,他呕了半天,狼狈地趴在洗手台喘息,阳台门忽然被大力拉开,几个穿着白大褂校医院人员匆匆闯入,为首是袁秦,催促他赶紧跟他们走。

  蜷缩在车里,路上听见警笛,邬希掀起眼皮看了眼,有校园保安帮忙配合,警察似乎很轻易地就抓到了见势不妙要遁走向瑜。

  稍微一想就知道向瑜是故意挑着林枫不在时间回来,若不是他开着直播摄像头这人不知情,恐怕真要着了道。

  邬希被学校医生带到校医院抽血化验,结果一时半会出不来,坐在病房里观察了十几分钟,在加上路上时间,约摸半小时过去了,一直没什么不良症状。

  “可能是我喝水不多,刚刚又吐出去了”,他紧绷心情已经放松。袁秦却并不赞同,“你最好还是再观察观察,先在校医院歇着。你应该也没有急事要忙吧?”

  急事。邬希捏了捏手指,“我有。”

  他急着去找秦璟泽。

  袁秦啧了一声,也不勉强拦他,毕竟大概率是没什么事,不过保险起见,他还是在邬希走之后给秦璟泽打了个电话。

  风呼啸刮过耳畔,仿佛要下雨,气温比昨天还低,没有拉起外套拉链,邬希竟也不觉得冷,走了一路面颊甚至微微发热,抬手就去敲秦璟泽门,也不知道是什么给他壮了胆子,或许是潜意识里太信任这个人不会对他做出伤害。

  敲了半天,他以为人不在寝室,正要转身离开,门忽然开了,却无人站在门口,他推门进去,房间一片漆黑,居然没开灯,秦璟泽就坐在桌边,面朝着他方向。

  像是提前知道他要来一样,房间里开了空调,暖风吹拂,邬希隐约感到异样热度从脸一路向下蔓延,又似乎是从身体里开始灼烧,可是他大脑思绪被侵占,想不到太多,径直朝着男人走了几步。

  一直走到秦璟泽面前,只要低下头,就能触碰到这人脸。他们都沉默着,四目相对,秦璟泽忽然皱起眉头,“你……去医院,我跟你一起去——”

  邬希唇瓣微动,终于意识到。是药劲儿上来了。

  和市面上允许流通普通货色不一样,向瑜东西来路不明,效果猛烈,用得多了真能让人脑子也坏掉。他吃到量很微少,却也如同平静水面瞬间沸腾,腿根酸软,站不住地跌到男人怀里。

  邬希眯起眼,长长地,长长地呼出一口热气,两条白而柔韧手臂放肆扬起,凶狠缠上秦璟泽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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