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_筑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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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 50 章

  何怀恍恍惚惚回府,还在回忆梅园撞见的事,仿佛是一场诡异的梦。

  沈三小姐刚和离不久,竟然就与外男如此亲密!而且他见之面生,应还不是长安中的世家贵族。委实是奇怪,何怀到现在还难以消化这件事。

  他回来一路都不知在想什么,入门就撞见自家二哥哥,犹豫再三,何怀一把拉住何时,“二哥,你别再念着沈三小姐了。”

  何时被他拉得一怔,问为什么。

  何环想到寺中见过阴沉的男人,那人绛紫华服非富即贵,当时他一时脑热说了那些话,也不知有没有给家中惹到祸事。

  又想到那人威胁他敢说出去半个字,就…何环长叹气,看何时的眼里带了点焦虑和同情,“二哥还是听我一句劝吧!”

  …

  何时在沈沅极力给他示意下,终于有眼色离开,沈沅抱住陆浔哄了好一会儿才将人哄好,但男人面色依旧凉,比梅枝上的雪都凉。

  沈沅坐在梅园石凳上,风霜寒月,石凳冰凉刺骨,然沈沅垫着陆浔的狐裘外氅没觉得半点冷,反而暖融融的舒服。又见他立在寒风中单薄的身形,沈沅心里虽有点愧疚,可明明是他刚才非要把外氅给自己垫着的。还说…

  想起他的混话沈沅就生气,“可不能冻着嫂嫂的宝贝屁股,不然以后不仅不软和,口感手感都不好。”

  他当她是什么!

  什么口感手感的,他才软和,他全家都软和!

  沈沅都要气死了。

  郁闷归郁闷,倒底是自己先做错了事,任由家里接待过来提亲的人,才惹出今日的事。

  他掀长的人影在寒风中格外孤寂,还有点凄冷。

  沈沅叹了口气,伸出小腿去蹭站在身边的陆浔,一点一点磨蹭着,直到纤细的小腿穿过外氅环住他,手臂穿过外氅抱他的腰,脸贴靠到他怀里,两人紧紧依偎,她温温柔柔地先道“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这呀。”

  陆浔睨着她,面色不好,都没像以前伸手抱她,没好气地揉捏她的耳珠,那冻得白皙的小耳朵不一会儿就红了。

  这一张漂亮的脸蛋真是容易惹人觊觎,不知道长安还有多少男子夜里对她念念不忘。

  沈沅耳珠发疼,碍于刚才惹他生气,咬唇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敢乱动。

  陆浔触及到她那双眼,呵笑一声,松开手,指尖点到她眉心,凉凉的指腹瞬着她的远山黛移到她粉颊再到她的唇边,画出一道弧线。

  “早知道有这么多人喜欢这张脸,我就先划上一刀,变丑了就再也没人想要了。”

  凉飕飕的话让沈沅瞬间脊背生寒,她不确定他是不是玩笑话,这个疯子可什么都做的出来。

  她想了想自己被他划出的疤,哭丧着脸想,可太丑了。

  沈沅抱他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半晌才闷闷地憋出一句话,“不要,变丑了王爷也该不喜欢了。”

  陆浔一怔,倒没想到她会说这句话。单手扣住她的腰,视线停留在她蜷长的眼睫上,忽笑,赞同道“说得也是,我不就是看上嫂嫂这张脸了吗。”

  两人都没说话。

  又过了一会儿,他大掌拍沈沅的屁股,戏谑催促,“嫂嫂不是说要和我回去,怎么就赖在这不动了?”

  沈沅迷茫地望着他,这才记起何环还在时为应付他情急之下随便说说的话,哪想到他又当真了。阿姊尚在庙里,她要是先回去,阿姊又该疑心她,到时候回去还要对她百般盘问,阿姊眼力那么毒,她哪瞒得过。

  心下转了千百回,沈沅没动,紧贴他华服前襟,鼻翼下萦绕着他苦涩的沉木香,瓮声瓮气道“既然来了就在这多待一会儿吗,王爷看这里的红梅多好看呀!”

  “把舌头捋直了说话,别动不动呀吗的。”陆浔掐她脸上的肉,又狠狠捏了两下。

  沈沅呜哼一声,咽咽道“疼,呜…”

  大坏种每次都掐她的脸,疼死了!

  陆浔松开手,又去捏他的下巴,俯身在那抹粉嫩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嫂嫂不是就喜欢疼着吗。”

  “不先疼会儿以后怎么舒服?”

  沈沅红脸用手去堵他的嘴,不想再听他那些下流的话。

  在庙里没坐多久,沈沅倒底是先被陆浔带了回去。临走前沈沅吩咐下人给阿姊留话,不要再等她,她先回家了。怕阿姊不信,沈沅还特意交代是天太寒,风吹得她不舒服才要回去。反正她这身体不舒服也是常有的事。

  沈沅软躺于车厢榻里,小脸皱巴巴的,眸子里溢满水汽,两腿微微岔开,下裳半解,皱在一起。她抽咽两声,愤愤地转过身,只留给陆浔一抹纤瘦背影。

  陆浔擦擦手上的水渍,过去坐到她身侧,用那只手去碰她的脸,“看来还是手伺候得不爽,瞧这委屈的。”

  沈沅又往榻里缩了缩,嫌弃地打开他的手,“拿走,脏死了。”

  陆浔顺着她手上的力度,倒真被她推了老远。乌鸦鸦的长发微微松散,陆浔垂眼睥睨她发红的脸,回味了下她方才情动迷漓的模样。

  手拉过她未系的裙摆,修长的指骨在衣带间穿梭,拉上去时因被她半身子压着,他挑眉拨动她白嫩的臀瓣,“劳烦嫂嫂抬一下屁股。”

  沈沅忍下羞耻,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好一会儿,那柔软的腰肢先拱起一道圆弧,陆浔瞥她一眼,顺着她腰下便把里裤穿了。

  大约是最近太疲累,沈沅直到下马车被陆浔抱进九重阁楼都没什么印象。

  她醒时天色未晚,入眼是镶金琉璃的鸟笼,缓了会儿沈沅才记起这一日发生的事。揉揉额头起身,就见陆浔刚从外面回来。

  沈沅从榻上跳下来,趿鞋跑到鸟笼门口,竟发现九连锁没落锁,开了门便向外跑。

  陆浔静静站在鸟笼外,耳听她急促的脚步声,哒哒哒,一阵又阵,似是欢快极了,踩着他心尖,便将他一颗心都揉碎了去,肆意地拨弄。

  他眼睨着向他跑来的人,越来越近,越来越快,软软的一团便扑到他怀里,香香的,小小的,柔柔的。陆浔合眼,感受怀中温度,冰冷的唇线才慢慢浮现一抹弧度。

  “嫂嫂这么急着见我,莫不是又想要了?”

  沈沅听后,欢喜的心垂下,暗瞪他一眼,明明瞧着面如冠玉的郎君,偏偏长了一张满口胡话的嘴,怎么一张嘴就提那挡子事,真是讨厌。

  “我想回去了。”沈沅打住他接下来的话,有几分讨好地望他,“时候都这些晚了,我再不回去阿姊又要盘问我。”

  陆浔盯她的眼,想到近些日子源源不断来沈家提亲的人,忽然开口,“嫂嫂打算什么时候说我们这事,难不成真的要等孩子都会爬了,爹娘还要偷偷摸摸?”

  沈沅怔住,没想到他会说这些话。

  陆浔拍拍她一瞬呆滞的脸,“嫂嫂要是不想说,明日我便去沈府拜访岳父大人。”

  沈沅一呆,似是被他这句话吓傻了,让家里人知道他们的事,她可是想都没想过啊!若是祖母听说,还不得打断她的腿!

  陆浔瞧见她这副呆傻惊恐的模样就料想到,小东西从没想过他们的关系持续下去。

  她处处费尽心机的讨好,无非都是以求自保,庇护沈家罢了。陆浔烦躁地掐她的腰,“既然嫂嫂没想过,倒不如直接住在这,等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自己回家去说。”

  留在他这不回去,和她回家亲口说有什么区别!她原以为就像以前那样很好,他怎么又来逼迫她。

  “给我点儿时间好吗?”沈沅失魂落魄的低声。

  她越是这副颓丧的模样陆浔便越是郁气。气氛低沉下来,两人僵持着。陆浔耐心等她继续开口。

  他了解她,不逼一逼她就会原地踏步,她对他的情份只有指甲盖那么大,甚至连这么点都没有,比微尘还要小。他即便现在死了,她眼都不会眨一下,说不定还要暗自庆幸,庆幸终于摆脱,再也不用心惊胆战应付他这个大奸臣。

  陆浔眸色渐沉,沈沅看不到地方,升起浓浓的疯狂痴慕。

  他不会死,要恨便要她恨一辈子。

  与他虚以委蛇一辈子又怎么样呢。她可以对他做任何事,纵使拿刀子在他身上扎窟窿玩儿他都不在乎,只要她能留在这。

  但若是她敢背地里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他就剁了她的腿,让她哪都去不了,只能被囚禁在鸟笼里,做他的金丝雀,整日只能见他一人。

  “多久?”陆浔敛下眸中神色,恢复此前的淡泊凉意,慢悠悠地玩弄她压卷的长发。

  “三年?”沈沅伸出三根纤细的手指,对他小心翼翼地试探。

  还要再偷偷摸摸三年?陆浔可等不了。

  沈沅似是也觉出自己太过离谱,可她当真不想很快就承认和陆浔的关系。不仅仅是因为陆浔奸臣的声誉,还有他毕竟曾经是她的小叔子,她夫君的庶弟,这一层关系在,叫人怎么想怎么别扭。

  “三个月。”陆浔替她做决定,“三个月后我就不等了。”

  陆浔薄凉的指腹抚在她的眉梢,他吻自己时身上的冷意让沈沅一颤。

  …

  沈沅刚进院就见到急匆匆出去的阿姊,她下意识摸摸发肿的唇,赶忙回身避开,阿姊只问她还难不难受,沈沅本就是装的,摇头说睡一觉就好了。阿姊应声,也好像没心思管她,急急出了门。

  天已经那样晚了,阿姊这个时候要去哪?

  “今天什么日子?”沈沅问身侧的环素。

  环素想了下回道,“回小姐,还有三日就是上元节了。”

  上元节?是啊,她记得还没嫁到陆府的时候阿姊就会在上元节前的夜里出门,急匆匆的,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

  沈纾遮下帷帽上了马车,今日是他的生辰,他还活着的时候沈纾便会找机会送他一些小东西,或是她绣的荷包,或是她写的手楷,他从不会多问,只温和地笑让她早些回去。

  她知道,他清楚这些东西都是她送的,她也知道,她独自一人回府的时候,他会看似顺路或不经意地跟在后面。他就是这样一个温和谦逊又从不逾矩的人。

  他死后,每年今日沈纾都会去他碑前说她身边的事,直到她说累了,对着他冰冷的石碑哭,她那样一个要强的人,从不允许自己掉泪,可得知他重病而死的那日,无人可见的地方,她流干了自己的泪。

  京郊外宅院

  仆从从里打开门,沈纾急步进去。跟在后面的婢女手捧新衣,提了两坛果酒。

  彼时于磬钊而言天色还早,不能打桩也不能看兵书,磬钊更懒得翻看那些酸腐的古文,便到外面打两套拳法,回来自己提笔钻研军术。此时写完半卷书,正侧躺在榻里歇歇,两腿交叠,有一搭没一搭地想事。

  沈纾推门进来,磬钊转头,一眼便望到门口妆容精致的女郎。

  不同于以往见他的素色襦裙,她今日着镂金羽蝶穿花云锦袄,外罩乌金云绣氅衣,流苏波纹随她袅娜迤逦,梳飞云发髻,耳挂金镶珠石蝴蝶玉铛,眉心轻点梨花坠金钿,眉黛纤细如柳,芙蓉面,海棠唇,端的是明艳无双,华贵无比。

  磬钊目光停留片刻,又缓缓移开。

  沈纾毫不在意他打量的视线,吩咐人将果酒放到案上,新衣置磬钊面前,沈纾冷冷开口,“换上。”

  磬钊瞥一眼托盘里叠得整整齐齐地湖蓝阔袖长衫,料想到又是那个男人的衣裳,唇抿了抿,眸子合起,没再理睬沈纾,转头躺回榻。

  室内气氛僵持半晌,沈纾又道“换了衣裳,我答应你一个要求。”

  磬钊这才有点儿反应,眼睁开,漆黑的眸子望向窗外半落的余晖,“我要兵书和打拳的木桩。”

  沈纾诧异,似是没想到他只提这两个要求,便应下。

  当年沈纾还小的时候见到磬钊的第一眼便差点将他误会成那人,他们实在是太像了。可又不像,磬钊身上的戾气太浓,远远掩盖住原本应有的温和。

  当他换上这身湖蓝阔袖时,沈纾一时晃神,险些以为他根本没死,只不过是在捉弄自己。

  磬钊见她激动乃至到难以置信几近恍惚的眼,嘴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开口打断她所有痴念妄想,“这样,沈二小姐可满意了?”

  沈纾不意外他猜到自己是谁,她留下的书,曾经记录他们二人的所有,里面亦有她的名字。

  缓了一会儿,沈纾平复下,又换上进门时的冷。

  她挥手吩咐仆从下去,至案前倒了两盏酒,她没给他,反而走到磬钊面前,仰头饮了一盏,望着他一双记忆里的眼,慢慢贴近,靠过去。

  磬钊冷笑,抬手捏住沈纾的下颌,叫她硬生生将那口酒水咽了下去。

  沈纾不耐地皱眉,磬钊预料她要做的事,迅速拦住她要扇过来的巴掌,大掌将她一双手牢牢禁锢住,空出的手去夺她杯盏,仰头将酒水灌下去。

  甜腻的果酒,味道委实算不上好。

  杯盏“砰”的一声被他随手扔到地上。

  沈纾和他的吻温和平淡,大多时候是沈纾主动,而他即便是回应都很少。他总是把自己当孩子看,轻柔的抚她的头。

  而磬钊,浓烈强势又霸道的吻,简直要将沈纾吞噬掉,她逐渐呼吸不过来,她想一巴掌打这个混账的浪荡子,可他禁锢的力气太大,沈纾挣扎都困难。

  酒水便这样渡过去。

  半晌,磬钊放开她,又盯了她一会儿,卷舌舔了舔唇,才重躺回榻里。

  沈纾依旧站在那,呼吸起伏不停,她早知磬钊是一匹难驯服的狼,想让他妥协的可能微乎其微。

  但沈纾等了这么多年,才等到一个和他相像至极的男人,她不想放弃,她知是奢望,可她只想再和他再见一面,或哪怕听听他的声音,听他叫自己一句小姑娘也好。

  “沈二小姐现在不应该是负气走了吗?还待在这做什么。”磬钊闭眼开口。

  “今日是他的生辰。”沈纾眼迷蒙上一层醉意,她强迫自己,面前这个蛮横的男人就是他。

  沈纾侧坐到他身旁,慢慢俯下身,细软的腰贴到他怀里,“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头,叫我一声小姑娘。”

  胸前的人温温软软,紧紧贴靠在他心口,磬钊压在颈后的手僵住,眼皮掀开,黑如点漆的眸子盯向伏在怀中的人。

  …

  环素从外面进来对沈沅摇摇头,“小姐,二小姐还没回府。”

  沈沅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阿姊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每年都会在上元节的前三天离府。

  能是什么事呢?

  沈沅实在想不通。

  沈纾到很晚才回来,沈沅在案边与睡意争斗,环素进来通禀,她一下子就醒了,望了眼外面黑下的天,问,“几时了?”

  “将宵禁。”环素答。

  阿姊怎么这么晚回来?

  沈沅想了下,不行,她要去看看阿姊,匆匆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下,阿姊心智手段都要比她厉害,又有沈家倚靠,长安也没几人能玩弄过阿姊,她贸然前去问,阿姊不想说她也问不出来,说不定还要被教训一顿。

  唉!

  沈沅犯难,又垂头丧气地回来,“算了,备水梳洗吧。”

  …

  陆府

  修养数月,陆晋习惯失去一臂的日子,不再像最初痛苦,但两鬓垂落的发,盯人时毒辣的眼,阴鸷得叫人害怕,见之心里发毛。

  菱淳战战兢兢地进屋伺候梳洗,对于日渐偏执暴躁的陆晋,菱淳从最开始放上陆家长房妾室的窃喜,到现在伺候大郎君的畏惧惊恐,已再悔得不能再悔。

  陆晋靠坐案后,阔袖空荡,飘飘忽忽停留在半空中,男人留下的一臂从案下拿出一不大的匣子置到面上,交代菱淳,“这匣子,派人送到沈府,必要亲手交给沈三小姐。”

  大郎君虽与沈沅和离,但其心思至今不死,菱淳并不清楚他们夫妇和离的真正原因,总归不是大郎君心甘情愿。可既然心里记挂不舍,为什么会甘心写下和离书?

  菱淳垂头顺从地抱匣子下去,没敢多问一句话。

  陆晋侧眼看空荡荡的阔袖,眸中仿若病态般的疯狂,“陆浔,你再想报复我们,可你钟情的女人也不过是我用过的东西。你一辈子都别想摆脱陆家。”

  …

  陆浔从净室出来,披上外衣,拿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净刀柄上新留下的血迹。

  没意思,刀柄上在长安的人差不多都杀光了。

  留在大魏其他地方的人却还在,是时候出去些日子,换个地方杀人。

  眼前浮现出一双盈盈如水的眼,小东西委屈巴巴贴在他怀里说难受。陆浔认真地想,要不要带她一起离开。

  可他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小东西那么娇贵,冻着一点儿都不行,哪能和他吃得了苦。

  真麻烦!

  陆浔不耐地收回短刀,别到腰间,不想再给那些人留活路,不如早点解决。

  深夜寂寂,皓月高挂。

  闷哼的惨叫缕缕不断,坊间传言长安有一索命的厉鬼,专门来找恶人报仇。

  到白日,陆浔换下一身血衣从巷里出来,偶然间遇到卖糖人早起的商贩,商贩含笑给他推荐,让他买回家给娘子吃。

  陆浔想了想小东西是挺爱吃甜的,便付钱买了两串。

  转身时看到街边一小女孩眼巴巴地盯着他,准确地说是看他手中的糖人。

  女娃粉雕玉琢,那一双圆溜溜的眼尤为像她。

  她身边跟着一个妇人,正在讨价还价地买菜。陆浔穿过逐渐熙攘的人群,到女娃面前,弯下腰将其中的一串糖人递过去。

  女娃望着面前浑身煞气的大哥哥,呆呆地不敢伸手去接。陆浔便亲自将糖人送到她手里,空出的手抵住自己的唇,“嘘。”

  女娃怯怯点头,小手却紧紧攥住糖人不放。

  陆浔直起身离开,没再看身后一眼。

  …

  沈沅收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匣子自己也是一怔,问环素是谁给的。

  环素回,“奴婢也不知,传话人说是街边乞丐。”

  这精致的小匣子可不像乞丐能有。

  沈沅好奇地拨弄两下铜锁,琢磨片刻发现这锁没有任何机关,只有钥匙才能打开。

  送来匣子的人却没给她钥匙。

  沈沅又叫环素去拿榔头,既然没有钥匙,不如直接砸了。

  环素怕伤着沈沅,想要人将匣子拿出去砸,沈沅等不及,自己拿榔柄,对紧锁的环就砸了下去。

  “噼啪!”的一声,匣子碎裂,里面飘飘洒洒落下数十张薄薄的宣纸,每一张纸上都写满字迹。

  沈沅竟觉得这些纸张眼熟,却记不起来哪见过,随手捡起一张,看到上面熟悉得字迹后瞪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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