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
这个声音，在三楼走廊上不断回响，一直延伸到黑暗的尽头。
“444？这可是在三楼啊。”响尾蛇咳出一口血沫，眯起眼睛，“四楼是唐宁她们探查的地方吧？”
快速向着他们移动而来的门，忽然停在相距大约五十厘米的地方，门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突然，444号房门上断开的铁锁咔哒一声掉落到地上，紧闭的门猛地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喂，快离开！”和敞开迎接他们的门相反，里面传来紧张的高声，催促着他们离开。
比起之前的叫喊，这次离得近了，响尾蛇才听明白，他眉毛骤然凶狠地压低：“是关琳的声音。”
祝骆和徐灵容都对关琳不太熟悉，所以还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异口同声道：“你确定？那唐宁/季俐俐岂不是也遇到麻烦了！”
响尾蛇的嗓子已经堵满血沫，说话很困难，因此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笃定无比地“嗯”了一声。
唐宁是祝骆的队友，季俐俐是徐灵容的队友。
若是响尾蛇没听出来那是关琳的声音，他们不知道是队友有麻烦，或许还有可能出于谨慎放弃一开始要进去看看的想法。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进去的了。
恍然，444门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火，显出里面的景象。
一张长餐桌摆在房间正中，上面铺着一层精致的白色蕾丝桌布，复古的烛台一排排整齐地列下去，白色的蜡泪滴满了烛台。餐桌两侧细致地摆放着各种餐具，而每个白磁盘上都盖着金色的餐盖，将食物遮挡得十分严实。
长餐桌的主位正坐着一个背对着敞开的大门的人，他双手富有节奏地在半空中摆来摆去，仿佛是在指挥音乐。
444房间除了这个长餐桌和桌上的东西，并没有其他的存在了，也根本没有看到唐宁和季俐俐她们的身影，同时关琳呼喊的声音也全然消失。但徐灵容和祝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他们是势必要进去的。
“响尾蛇，你身体怎么样？”祝骆在踏进444房间前，看向身后的响尾蛇。
响尾蛇咳了几声，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问题。”说着，就要走进去。
徐灵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却一言不发，默默地绕到响尾蛇背后，趁他不注意，一个手刀砍向他的后颈，将他砍昏过去，随机立刻掏出愈合喷雾喷在他的伤口上：“好了，我们走吧。”
看到昏倒在地的人，祝骆猛地眨了眨眼，虽然明白徐灵容是好意，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不知为什么觉得隐隐作痛。
“这也太猛了点。”祝骆嘟囔了一句，悄悄地冲徐灵容比了一个大拇指，到底没再说什么。
徐灵容和祝骆一起跨过444房间的门槛，几乎同时，那坐在主座背对着他们的人，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转过身在看向她们。
这人的上半张脸被月亮纹路的面具遮住，脑袋上长着类似于麋鹿的大角，嘴巴沾满了血肉，像是猛兽才吃完猎物一般。
祝骆的眼睛瞬间变得绯红，在一旁的徐灵容立刻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侧头去看祝骆，果然看到的不再是马赛克。这一次她还发现，祝骆的脖子比上一次多了一道淡淡的伤痕。
“千里月，你到底想干什么！”祝骆双眼的红光没一会儿就迅速充满整个444房间，而被他直接注视的人，身躯被红色火焰缠绕，不时地传出灵魂被灼烧的声音。
端坐在主座上的人站起来，毫不在意身边的火焰，裂开嘴角笑起来，露出森白的尖牙：“我不是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说着，长餐桌上那些盖住白瓷盘的餐盖忽然一齐被揭开，将盘子内的“食物”暴露无遗。
每个盘子里，都摆放着鲜血淋漓的人类头颅！
而这些头颅中，分别有唐宁、关琳以及季俐俐，猛然间，这三个头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目光凶恶狰狞。
难怪一开始房里没有他们的身影，原来是被藏在这里。
“怎么样，祝骆，以及这位美丽的女士，和我一起品尝美味吧？”千里月绅士般地伸出手，邀请他们坐下。
祝骆发现自己绯红技能的发动会导致到餐盘上那些头颅流血，看了眼唐宁的头颅，暂时收起了绯红之眼。
千里月见他们仍旧站在原地，抚了抚头上的鹿角，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两个鹿头怪物，纷纷抓住两人的手腕，拉着他们走向餐桌椅子旁。
徐灵容和祝骆并没有反抗，缓缓走到了餐桌的右侧，唐宁和季俐俐的头颅都在这边。
“请坐。”千里月重新坐了下去，随手将左侧的一盘头颅拉到自己面前，将头颅的脸转向他们，“你们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谁。”
祝骆在唐宁的头颅前坐下，徐灵容在季俐俐的头颅前坐下。
千里月拿起刀叉挖下这颗头颅的眼睛，平静无比地塞进嘴巴里。骤然空下来的眼眶，血淋淋飞溅了一片，将千里月身前的桌布都染红了。
“他是校门外那群转学生里表现最好的一个，果然越有潜力的人就越美味啊。”千里月反倒感慨起来，他甚至呷了口热气腾腾的红茶，“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地保护第一区里那些浅薄无知的人类，他们会感激调查员吗？如果真的哪一天第二区沦陷，第一区的人恐怕只会咒骂你们不争气吧？祝骆，之前我就和你说了，只要拿这些普通人的灵魂来和亚巴顿交易，我最少可以消停二十年不侵扰地球，可你就是不愿意啊。”
“像我这样快乐自在，毫不畏惧你们口中的邪恶力量……不好吗？”千里月又割下一片耳朵，残忍地笑着。
祝骆冷笑一声，手中握住的刀叉在瓷盘边锵锵擦过，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千里月，你背叛人类还挺自豪的啊……但是，如果今天你死在这里，还能快乐自在吗？”
444房间的温度猛然低了下去，窗外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鹅毛大雪。
千里月面具后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祝骆，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突然推开面前的盘子，看向摆放在祝骆和徐灵容之间的关琳。
下一秒，装着关琳头颅的瓷盘子就瞬移到千里月跟前。
徐灵容目光一凝，几乎没有思考就站起来，扑向离远了的关琳，整个人都趴上了餐桌，连在一起的三四个烛台轰然倒下，燃烧的蜡火落到桌布上，火势刹那便连成了一片。
抓住了！
徐灵容眼里闪过一丝喜意，她不顾周围情况的变化，左手撑着桌子，用力地将关琳的盘子往回拉。
祝骆也飞身冲向千里月，想要阻拦对方的动作。
一阵狂乱而冷冽的风从444房间的窗子涌进来，将大片大片的雪花吹进来，模糊了祝骆和徐灵容的视线。
徐灵容的眼睛被无数片雪花覆盖住，即便她倔强地大睁着双眼不愿闭上，也仍旧无济于事，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冷意十足的白传递到她的脑子里。
她只能死死地抓着盘子不松手，只能凭借自己的耳朵去听……
但徐灵容却听到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餐刀插入颅内，然后在脑子积液中搅合几下，接着拿餐勺舀出来喝进嘴里。
虽然徐灵容的视线仍旧没有恢复，但她清楚地知道，关琳死了。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将风雪吹出房间。徐灵容覆在眼睛上的雪消融后，她第一时间就看向手中的盘子，关琳的头骨被开出一个圆形的大洞，混合着脑髓的血水流得四处都是。
千里月握着勺子，又在关琳的脑内挖出一勺脑髓，笑着递到徐灵容嘴边：“你要不要来试试，很好吃的。”
徐灵容立马从餐桌上爬起来，抬脚将勺子踹飞，飞速地退回餐桌右侧，按住装着季俐俐和唐宁的两个瓷盘，警惕地盯住千里月。
“别紧张呀，那两个是你们的食物。放心，我不会和你们抢的。”千里月仍旧笑眯眯的，对于徐灵容方才“无礼”的动作，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千里月随意地把关琳的脑袋拎起来，丢到地上，咕噜噜向着角落滚去，在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小插曲而已，不用放到心上。快吃，你们吃了这场晚宴就接近尾声了，虽然祝骆你又拒绝了我的交易请求，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下次再谈。”千里月拿起餐布悠然地擦着刀上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天啊，谁不喜欢看人为了活下去，满面痛苦地吃掉自己的友人呢？千里月心里喟叹一声，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人性的泯灭和挣扎。
几秒后，徐灵容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刀叉，向着季俐俐的头颅而去，尖锐的刀锋已经插进了季俐俐脸颊上的肉，鲜血立即顺着刀尖流下。
季俐俐一直被缄封的舌头忽然解禁，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失声尖叫：“不要！”
徐灵容的手被操纵一般猛然颤抖起来，刀子向下一拉，季俐俐脸上的伤口变得更大。在季俐俐的哀嚎声中，徐灵容的余光看到了千里月狡黠的神情。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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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这可是在三楼啊。”响尾蛇咳出一口血沫，眯起眼睛，“四楼是唐宁她们探查的地方吧？”
快速向着他们移动而来的门，忽然停在相距大约五十厘米的地方，门上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突然，444号房门上断开的铁锁咔哒一声掉落到地上，紧闭的门猛地打开，里面漆黑一片。
“喂，快离开！”和敞开迎接他们的门相反，里面传来紧张的高声，催促着他们离开。
比起之前的叫喊，这次离得近了，响尾蛇才听明白，他眉毛骤然凶狠地压低：“是关琳的声音。”
祝骆和徐灵容都对关琳不太熟悉，所以还有些不敢相信，再次异口同声道：“你确定？那唐宁/季俐俐岂不是也遇到麻烦了！”
响尾蛇的嗓子已经堵满血沫，说话很困难，因此他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笃定无比地“嗯”了一声。
唐宁是祝骆的队友，季俐俐是徐灵容的队友。
若是响尾蛇没听出来那是关琳的声音，他们不知道是队友有麻烦，或许还有可能出于谨慎放弃一开始要进去看看的想法。但现在，是无论如何也必须进去的了。
恍然，444门内亮起了昏黄的烛火，显出里面的景象。
一张长餐桌摆在房间正中，上面铺着一层精致的白色蕾丝桌布，复古的烛台一排排整齐地列下去，白色的蜡泪滴满了烛台。餐桌两侧细致地摆放着各种餐具，而每个白磁盘上都盖着金色的餐盖，将食物遮挡得十分严实。
长餐桌的主位正坐着一个背对着敞开的大门的人，他双手富有节奏地在半空中摆来摆去，仿佛是在指挥音乐。
444房间除了这个长餐桌和桌上的东西，并没有其他的存在了，也根本没有看到唐宁和季俐俐她们的身影，同时关琳呼喊的声音也全然消失。但徐灵容和祝骆互相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坚定，他们是势必要进去的。
“响尾蛇，你身体怎么样？”祝骆在踏进444房间前，看向身后的响尾蛇。
响尾蛇咳了几声，笑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没问题。”说着，就要走进去。
徐灵容不赞同地皱起眉头，却一言不发，默默地绕到响尾蛇背后，趁他不注意，一个手刀砍向他的后颈，将他砍昏过去，随机立刻掏出愈合喷雾喷在他的伤口上：“好了，我们走吧。”
看到昏倒在地的人，祝骆猛地眨了眨眼，虽然明白徐灵容是好意，但他还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不知为什么觉得隐隐作痛。
“这也太猛了点。”祝骆嘟囔了一句，悄悄地冲徐灵容比了一个大拇指，到底没再说什么。
徐灵容和祝骆一起跨过444房间的门槛，几乎同时，那坐在主座背对着他们的人，也察觉到他们的存在，转过身在看向她们。
这人的上半张脸被月亮纹路的面具遮住，脑袋上长着类似于麋鹿的大角，嘴巴沾满了血肉，像是猛兽才吃完猎物一般。
祝骆的眼睛瞬间变得绯红，在一旁的徐灵容立刻感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她侧头去看祝骆，果然看到的不再是马赛克。这一次她还发现，祝骆的脖子比上一次多了一道淡淡的伤痕。
“千里月，你到底想干什么！”祝骆双眼的红光没一会儿就迅速充满整个444房间，而被他直接注视的人，身躯被红色火焰缠绕，不时地传出灵魂被灼烧的声音。
端坐在主座上的人站起来，毫不在意身边的火焰，裂开嘴角笑起来，露出森白的尖牙：“我不是说了？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
说着，长餐桌上那些盖住白瓷盘的餐盖忽然一齐被揭开，将盘子内的“食物”暴露无遗。
每个盘子里，都摆放着鲜血淋漓的人类头颅！
而这些头颅中，分别有唐宁、关琳以及季俐俐，猛然间，这三个头颅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眼里充满了红血丝，目光凶恶狰狞。
难怪一开始房里没有他们的身影，原来是被藏在这里。
“怎么样，祝骆，以及这位美丽的女士，和我一起品尝美味吧？”千里月绅士般地伸出手，邀请他们坐下。
祝骆发现自己绯红技能的发动会导致到餐盘上那些头颅流血，看了眼唐宁的头颅，暂时收起了绯红之眼。
千里月见他们仍旧站在原地，抚了抚头上的鹿角，房间里凭空出现了两个鹿头怪物，纷纷抓住两人的手腕，拉着他们走向餐桌椅子旁。
徐灵容和祝骆并没有反抗，缓缓走到了餐桌的右侧，唐宁和季俐俐的头颅都在这边。
“请坐。”千里月重新坐了下去，随手将左侧的一盘头颅拉到自己面前，将头颅的脸转向他们，“你们不认识这个人，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他是谁。”
祝骆在唐宁的头颅前坐下，徐灵容在季俐俐的头颅前坐下。
千里月拿起刀叉挖下这颗头颅的眼睛，平静无比地塞进嘴巴里。骤然空下来的眼眶，血淋淋飞溅了一片，将千里月身前的桌布都染红了。
“他是校门外那群转学生里表现最好的一个，果然越有潜力的人就越美味啊。”千里月反倒感慨起来，他甚至呷了口热气腾腾的红茶，“我就是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地保护第一区里那些浅薄无知的人类，他们会感激调查员吗？如果真的哪一天第二区沦陷，第一区的人恐怕只会咒骂你们不争气吧？祝骆，之前我就和你说了，只要拿这些普通人的灵魂来和亚巴顿交易，我最少可以消停二十年不侵扰地球，可你就是不愿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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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骆冷笑一声，手中握住的刀叉在瓷盘边锵锵擦过，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千里月，你背叛人类还挺自豪的啊……但是，如果今天你死在这里，还能快乐自在吗？”
444房间的温度猛然低了下去，窗外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鹅毛大雪。
千里月面具后的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祝骆，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他突然推开面前的盘子，看向摆放在祝骆和徐灵容之间的关琳。
下一秒，装着关琳头颅的瓷盘子就瞬移到千里月跟前。
徐灵容目光一凝，几乎没有思考就站起来，扑向离远了的关琳，整个人都趴上了餐桌，连在一起的三四个烛台轰然倒下，燃烧的蜡火落到桌布上，火势刹那便连成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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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容眼里闪过一丝喜意，她不顾周围情况的变化，左手撑着桌子，用力地将关琳的盘子往回拉。
祝骆也飞身冲向千里月，想要阻拦对方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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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灵容的眼睛被无数片雪花覆盖住，即便她倔强地大睁着双眼不愿闭上，也仍旧无济于事，她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冷意十足的白传递到她的脑子里。
她只能死死地抓着盘子不松手，只能凭借自己的耳朵去听……
但徐灵容却听到了她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餐刀插入颅内，然后在脑子积液中搅合几下，接着拿餐勺舀出来喝进嘴里。
虽然徐灵容的视线仍旧没有恢复，但她清楚地知道，关琳死了。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将风雪吹出房间。徐灵容覆在眼睛上的雪消融后，她第一时间就看向手中的盘子，关琳的头骨被开出一个圆形的大洞，混合着脑髓的血水流得四处都是。
千里月握着勺子，又在关琳的脑内挖出一勺脑髓，笑着递到徐灵容嘴边：“你要不要来试试，很好吃的。”
徐灵容立马从餐桌上爬起来，抬脚将勺子踹飞，飞速地退回餐桌右侧，按住装着季俐俐和唐宁的两个瓷盘，警惕地盯住千里月。
“别紧张呀，那两个是你们的食物。放心，我不会和你们抢的。”千里月仍旧笑眯眯的，对于徐灵容方才“无礼”的动作，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
千里月随意地把关琳的脑袋拎起来，丢到地上，咕噜噜向着角落滚去，在地面上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
“小插曲而已，不用放到心上。快吃，你们吃了这场晚宴就接近尾声了，虽然祝骆你又拒绝了我的交易请求，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下次再谈。”千里月拿起餐布悠然地擦着刀上的血迹，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天啊，谁不喜欢看人为了活下去，满面痛苦地吃掉自己的友人呢？千里月心里喟叹一声，他最喜欢看的，就是人性的泯灭和挣扎。
几秒后，徐灵容震惊地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握住了刀叉，向着季俐俐的头颅而去，尖锐的刀锋已经插进了季俐俐脸颊上的肉，鲜血立即顺着刀尖流下。
季俐俐一直被缄封的舌头忽然解禁，脸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失声尖叫：“不要！”
徐灵容的手被操纵一般猛然颤抖起来，刀子向下一拉，季俐俐脸上的伤口变得更大。在季俐俐的哀嚎声中，徐灵容的余光看到了千里月狡黠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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