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态(不好了,那家人跑了...)_反派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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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态(不好了,那家人跑了...)

  李襄回了汝阳侯府,往爹面前一坐,说要去隅州,汝阳侯质问:“隅州是东元侯的祖籍旧地,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襄:“爹,我喜欢虞怜,我想把她追回来,想娶她。”

  “你做梦!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动,敢跑出去我打断你的狗腿!”

  李襄不解:“爹你一直说我不靠谱,我给你娶个靠谱的儿媳妇回来,她长得好看,有情有义,百姓人人都夸她贤惠,你还不满意?”

  汝阳侯丢给他一块砚台,“不许去就不许去!

  商船已经行出很远——

  虞怜在船上吐得死去活来,她后悔了,不该这么草率决定走水路的!

  原主这个身体是晕船体质,上船不一会儿就开始晕,一家人里面,哪怕是老太太也只是精神不济罢了,并没有像她这样严重的反应。

  看孙媳吐得厉害,老太太心疼坏了,直说早知道坐马车走陆路。

  “陆路山匪多,路程也长,且马车颠簸,长时间下来您也吃不消,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老太太找人换了些蜜饯干果过来让孙媳含着,消解下恶心。

  “只盼这次能顺顺利利到隅州,别出什么岔子。”

  虞怜笑:“还没到盐州呢,您就惦记隅州了,还早。”

  双胞胎第一次坐船,很有些兴奋,上了船就到处疯玩,虞怜怕冲撞到别人惹出麻烦,把双胞胎拘在房内,让她娘看着,不让跑出来,为这双胞胎气呼呼地拍门,说嫂嫂坏。

  小果儿还没从姨娘离开她另外嫁人的阴影里走出来,倒是跟在虞怜身边寸步不离,低着脑袋,安安静静不说话。

  虞怜每回吐了,她还会帮着递来干净的帕子让擦嘴,半天下来,把她娘给她做好的三四条帕子都用光了,剩下一条舍不得给,就红着眼睛看虞怜。

  虞怜摸着她小脑袋哄,“等到了隅州,嫂嫂拿了最好看的布料求娘给你做。”

  船上的生活谈不上好,没口热的吃,商队给分了个烧水的小炉子,每天也只能烧烧热水喝,就着自己带来的干粮吃。

  幸好来时百姓给的那些瓜果和饼子,让虞怜的日子好过很多。

  头两天的时候,虞怜吐得死去活来,吃不进其他东西,啃啃青瓜果子度日,后面两日倒是逐渐适应下来,也不那么晕乎了,脸色总算恢复正常。

  坐了整整六七天的船,商船终于靠了岸。

  盐州是个水路发达的地方,经济发达,港口人声鼎沸,有卖鱼卖虾的,还有卖些吃食的,好一派热闹景象,虞怜站在船上,深深吸了口气,鼻尖闻见馄饨的香气,果见不远处,一名大娘摆着摊儿,叫卖着混沌,跟京城的肉馅儿馄饨不同,这边还有虾仁馄饨,鱼泥馄饨,虞怜素了几日的肚子顿时咕咕叫了起来,口齿生津。

  两个小孩更是迫不及待想下船奔过去找吃的,连小果儿都直勾勾看着那边卖吃食的摊贩。

  只是商队尚在搬运货物下船,他们挤在后头,便要等上一等才能下船。

  虞怜提议等会就去吃海鲜馄饨,得到全家人的赞同,尤其是三个小孩眼睛都亮了起来,老太太说:“多吃些,吃好点,等上了路,不定能吃到好东西,路途遥远,多数时候还是得啃干粮。”

  虞怜看着这繁华的港口和热闹的景象,忽而问道:“祖母,我们若是不回隅州,在这盐州落脚呢?”

  老太太笑她犯傻,“且不说我们路引是开到隅州的,这边长久住不下,就说盐州城的知府你可知是谁?”

  虞怜摇头说不知。

  “那是七皇子的表舅,当初你公爹和华儿为了扶持七皇子上位下了多少力气啊,这软脚虾临到头了,让上面那位一吓唬,软硬兼施直接倒戈了,背叛了我们华家,怜儿你说我们要是在这落脚,让他知道了,能有好?”

  虞怜:“祖母说的是,这边再热闹再繁华也不是咱的地盘,待着不安稳。”

  老太太有些怜惜孙媳,跟着说:“盐州水路发达,商品贸易也发达,全国各个地方,甚至关外的货物都有流通,一会儿吃完东西,怜儿你去挑些喜欢的东西带上,我听说有款胭脂就是关外传进来的,全国只盐州有。”

  等商队的货物卸下了,才轮到顺带着的游人散客,虞怜使了银子,让商队的人帮他们搬下船,这商队经常天南地北地到处跑,对三教九流都熟悉,尤其是交通住宿,虞怜找那领头的打听了住宿的客栈,又问了什么商队有往隅州一带跑的?

  看在银子的面儿上,商人领头很热情,帮着介绍了一家城中很有名气的客栈,店大安全,虽然价格贵了些,但每层房都配了护卫把守,安全性极高,适合老弱妇幼入住。

  “跑隅州是吧,马车和车夫我帮你们介绍,这城中专门有家车马行给人跑长短途的,老手车夫多,天南地北的哪儿都去过。”

  虞怜笑着道谢,等东西都搬下去了,这边还要帮着把东西运到客栈,自是没法等人,三个小孩眼巴巴看着虞怜,又瞅瞅码头上的馄饨摊子,大娘正热情叫卖呢,“馄饨哦,热腾腾盐州小馄饨,虾仁儿的,鱼泥的,肉馅儿的,应有尽有,保管你在别处没吃过。”

  边上还有个卖烧饼的说:“吃碗馄饨配个烧饼,快活赛神仙!”

  叫得三个小孩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已经在穿上素了多日,嘴巴能淡出鸟蛋来,大人都馋,何况小孩儿?倒是商队领头的徒弟准备带他们去客栈,笑着说:“像这样的馄饨摊子城中多得数不清,码头上来往的客商多,小摊贩卖起东西来也不实惠,都等着宰你们这样的外地人,直接去城里吃,好吃又便宜。”

  这话把虞怜说服了,一家人便跟在商队后面去了客栈。

  虞怜和老太太带着三个小孩儿,小果儿听话,带着不费劲跟着老太太,另外那对双胞胎皮实,容易撒手没,虞怜便一手一个牵在手上,怕整丢了。

  公爹在马车里,婆婆陈氏和梅姨娘在上面照顾他。

  码头离着城中倒也不远,慢慢走走停停,也不多时就到了。

  进了城那家客栈就在最繁华的街道上,小二见到大阵仗热情地迎过来,还开了后院的门,让马车从那进去。

  虞怜去办入住手续,小二热情跟她介绍每个房间的差别,“天字号每间房门口都配一个护卫,人字号一层配一个护卫,地字号没护卫,价格便宜,现在住满了。”

  “我看您是外地人吧,一家老小的不容易,住天字号安全些,那些行礼本店免费给您看管,不用卸货。”

  天字号比人字号贵双倍的价格,但想想等找到去隅州的商队,也就这两天的事情,马上就要走人,住不上一两天,虞怜就大方开了两间天字号,她和祖母带着三个小孩住,公爹婆婆一个房间。

  正要给银子,余光瞥见一行人进来,五个青年壮汉,走路极轻,下盘很稳,身上还都佩剑带刀。

  虞怜顺口问这是什么人?小二炫耀道:“那就是本店的特色护卫队,换成别的客栈那是没有的,谁能花这么大本钱请有功夫的打手当护卫?”

  那领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五人随即坐到一边喝茶。

  虞怜手指蜷缩了下,掏银子的动作停下,跟小二笑笑,说想起来还有点东西忘在船上,一会儿再过来。

  小二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孙媳这是什么意思,但她人老成精,当下就做出一副着急的模样,还说:“船也靠不了多久就要开走,我们得赶紧回去拿。”

  三个小孩还惦记着码头那边的馄饨摊子,听着就拉着嫂嫂老太太的手要走,被小孩们插科打诨,反倒显得无比自然,像是真有那么一回事一样。

  虞怜和老太太带着三小孩出去,正好碰见陈氏和梅姨娘搀着华詹进来,见他们要出去,很是诧异。

  老太太给儿子使了个眼色,陈氏要问什么,也被老太太瞪回去,梅姨娘从来乖觉,倒是没说什么,跟着一块又转头出去。

  小二都看傻了,在后头连连喊了两声,最后说:“客官那您尽快,您那三车行李还在后院呢。”

  走出客栈半条街,虞怜往后面看看,没人跟着才松口气。

  老太太会二话不说跟着出来是因为全然相信孙媳,到了这时,她才问是怎么回事?

  虞怜深吸口气,“刚才那客栈的护卫领头是宫里的侍卫长,祖母,爹娘,你们说什么样的客栈才请得起宫里侍卫来当护卫?”

  刚才一看见那人,虞怜就警惕心拉满了,她猛地想起这是一本小说,她记得小说里一个细节,三皇子身边有个心腹,那心腹早年是个江湖人士,身负血海深仇,后来武艺大成,去找仇人报仇时,将仇人灭了满门,足足上百口人惊动朝野。

  但这人却没被处死,三皇子感念他是为父母家人报仇,情有可原,于是就暗地里收留了他,另外弄了个替死鬼。从此这人就留在三皇子身边,替他做尽了所有见不得人的事,是他暗中的一把刀子。

  那人给自己改名叫杨仇,幼时眼角留了一道疤,若单凭这个特征也不会引起虞怜注意,她警惕的是他身上佩戴的一块玉佩,那是他爹娘留给他的玉佩,小说中描写了一段儿,说杨仇初来乍到在三皇子身边,有一次玉佩被偷窃,他将偷窃者脑袋砍了下来。

  如此凶戾之人,三皇子竟然也纵容着,那时虞怜感慨,不愧是古代皇室,即便是男主,人命在他眼里也不算什么。

  这块玉佩有个特征,通体玉白,雕刻着一双喜鹊,左上角磕坏缺了一角儿。

  如果只其中一个特征,或许可以说得上是巧合,但两个特征结合在一起就不能是巧合了,而是事实,那人就是皇帝身边的心腹杨仇,他把这样一个人派到盐州来干什么?还当了一家客栈的护卫长,总不是闲得慌?

  这是虞怜第一次直面古代皇权带来的压迫,声音微有些颤音。

  “祖母,爹,我怀疑他是皇上派来的。”

  老太太吓了一跳,“怜儿你没看错?皇帝派人来做什么啊,他可是皇帝啊。”

  华詹脸色还很苍白,这段时间为了让自己不拖后腿,他努力吃饭喝药才勉强能下地,但要跑跑跳跳还是有难度,更不用说与人动手。

  “我出入宫廷朝堂多年,也从没见过那人,更没在三皇子身边见过,儿媳你是如何得知那是宫里的人?”

  那是男主身边的暗刀子,从来就不显于人外,他当然没见过了。

  虞怜就瞎掰扯,“他身上戴着块玉佩,早先我去天缘寺求符时碰上九皇子,九皇子心好派了身边的女侍卫护送我下山,那女侍卫一路跟我闲聊,说起宫里有个侍卫长,武功极高,他脸上带疤,佩着块残玉,是个怪人。”

  “我方才见那人特征全对上了,且气势不凡,他领着的那几个人看着也不像寻常的打手护卫,走路轻巧规整,极有规律,没有正规的训练是不会有这样的习惯。”

  华詹不是个犹豫的人,即便身体有恙,头脑还算清醒,当下也没再多问,当机立断道:“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先出城。”

  老太太还在想皇帝派人来干什么,总不至于来杀他们灭口的?

  当时华家的兵权和华儿暗地里掌控的势力都交给皇帝,他才同意以华儿性命为代价,放过其他人,金口玉言,现在又来反悔?

  华詹长叹一声:“娘,这世上最不可信的就是皇帝的金口。”

  虞怜往身后看了下,笑了笑说:“爹,他既然是派人乔装过来,就意味着他不想让人知道他要对我们下手,所以就不出城了,我们先吃顿饭,吃完再慢慢想办法。”

  华詹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一家人就装作没事人一样,找了家馄饨摊子,一人要了一碗馄饨,就着包子馒头吃了一顿。

  从前东元侯府鼎盛的时候,一家人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啊,如今吃这一碗热腾腾的馄饨,都舒适地喟叹一声。

  双胞胎更是差点感动哭了,嗷嗷叫着好吃,一会儿就把一海碗的馄饨吃完了,还要再吃,当爹的一个眼神瞪过去,双胞胎不敢吭声了,捧着包子慢慢啃。

  老太太和陈氏梅姨娘三个女眷惦记着有人追杀的事,忧心忡忡,倒吃不下什么,一人吃了半碗。

  陈氏放下筷子,人很惊慌,还知道压低了声音问:“我们那些行李怎么办啊?”

  虞怜苦笑:“娘,皇帝派人追杀,性命都要不保了,还管什么行李,如果没有那些行李扣在那里,方才也不会这么轻易放我们出来,那家客栈恐怕早已被掌控。”

  “可我的私房钱和首饰,还有相公的药都在马车上,再说我们也没有吃食啊。”

  一家人静默无声,谁也没想到,皇帝这么心狠手辣,暗地里派人来追杀。

  早先想过在京城天子脚下,有皇帝在仇人多,时间长了日子不会好过,却没想到皇帝也尔反尔。

  老太太还在后悔是不是觉得离开京城太草率了,如果在京城皇帝也不敢明着下手。却听儿子叹道:“这跟我们在哪里没关系,那位不叫你活,总能找到办法治你,在京城他可以借别人的手灭口,出了京城,也能派人来追,我倒是觉得在京城,权势压死人,我们束手束脚反倒没有逃脱的余地,出了京城还能有机会脱身。”

  “儿媳说得对,现在不宜再回去了,那些行李没了就没了吧,轻车从简离开也方便些。”

  “那咱们现在去码头?”

  “是去码头,既然都说了去码头就去转上一圈,顺带打听下商队消息,若有可能坐船离开也行。盐州是不能待了。”

  一家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吃完馄饨放下银子,在城中转了一圈,买了好些吃的穿的,还拿了药方去给华詹抓药,一人一个包袱重新背上。

  城中客栈里,小二已经来回跑了好几趟,脸上全是汗,禀告道:“那家人先是吃了饭,再是走走停停买了好多东西,我看来回还要等上很久。”

  领头的杨仇皱着眉,然后带着手下上了楼,说道:“继续盯着,等人回来了,上来告诉我。”

  半个时辰后,小二惊慌慌地跑上楼禀告:“不好了,那家人跑了,不见了!”

  杨仇带着手下人迅速追了出去。

  华家这边,一家人出了城,去了码头港口,幸运的是正好有伙商人正在招人,就虽不是去隅州,却是与隅州临近的穆汤,算是一个方向。

  时下多数商队为了节省成本,每去一个地方都会招同行人,有去一个地方的百姓只要交点银子,就能得到商队的庇佑,比单枪匹马出远门要来得安全很多。

  这边交了银子,立刻就动身去往穆汤,商队是七八十号人,算上捎带的游客百姓,则有上百号人,华家一家人混在这里面倒不显眼。

  旁人问他们做什么的?老太太只道是家中原是富商,不料经营不善破了产,现下去投奔亲戚。

  这时候交通不算发达,百姓们轻易也不会出远门,能去大老远的地方不是游侠才子就是商队,再不然就是背井离乡找找活路的,在旁人看来,华家一家人就属于此,有些同病相怜了。

  那人也叹:“穆汤不似盐州,盐州重商,都爱做小买卖,田地也少,种不了几个东西,,我们一家没这经商的料子,跟别人一样做点小营生,没多久就亏了本,现在准备去穆汤买下一块田,那边对咱种田的百姓友好,天气好平田多,用心收拾一年能吃两年。”

  另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抹着泪说:“你们这算好了,好歹一家人整整齐齐,背井离乡又算得了什么?盐州尽是贪官污吏,我丈夫被人诬陷杀人,实则是替知府的儿子顶罪,知府是皇亲国戚,朝廷有人,我便是要去告御状都没有门路去,不得已只能孤儿寡母去投奔远亲。”

  虞怜看着众生百态,忽然觉得朝廷看着和平,实则底下百姓日子也不好过。

  这回华家没多少行李,也就一人一包裹背着,反倒轻松很多,雇了两辆马车,混在商队中间,天色将晚时再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盐州城的影子。

  这一路都坐的马车,商队在早晚两个时间段会停下来修整,吃饭休息方便等等,路过一些城镇或补给站还会停下来补给,或做些买卖,车上的货物也是来来回回倒腾了好几回,很是费时间。

  但同行的百姓见惯不怪,说商人就是这样,倒买倒卖,沿途下来,哪里东西便宜就往哪里买点,再把这边高价的东西卖出去,能赚上不少钱,一趟行程跑下来,赚的数目他们想都不敢想。

  商队里的伙计听见,笑说:“你以为行商不用成本?抛开货物的成本,我们一趟跑下来利润也就三四成,这得扣除好多费用,比方说有的地方治安不好土匪多,我们担着风险,不得请打手保镖?这些人一天就要一两银子伺候,你以为呢?”

  赶路不容易,有时候赶不上关城门的时间,就得留宿在城门外,甚至是野外,这时候虞怜就要和祖母带着小孩睡在马车里,两个大人尚且难以伸展身体,何况是带着小孩?几天下来,整个人一活动,骨头就咯咯响,酸痛得仿佛不是自己的。

  老太太的精神更差了几分,虞怜想着再去找商队租一辆马车,老太太说再坚持几日就好了,等到了穆汤再好好修整下,穆汤隔壁就是隅州,眼看就要见得月明了。

  这一日,商人倒卖完最后一次货物,和跟队的百姓说:“快去买东西,吃的喝的多买些,接下来要过玄关岭,这段路沿途可没什么地方可买东西,人烟稀少,尽是荒山野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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