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 86 章_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亲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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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第 86 章

  叶孟春看着讲台上的孟老太,悄悄伸出手拉了拉初夏的衣袖。

  初夏转头看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叶孟春点点她自己的脖子,初夏立马明白,手迅速捂在脖子上。

  她今天起床晚了,心里一着急忘了戴围巾,而她穿的不是高领毛衣,脖子上的痕迹肯定被看得一清二楚。

  初夏只觉得眼前一黑,她就是顶着这个痕迹坐公交车坐了一路,跑进学校的不知道被多少人看到了。

  叶孟春看她的脸色实在难看,而且一直用手捂着动作太大了,她解开自己的围巾,眼睛依旧看着黑板,塞进初夏的手里。

  “你先围着我的。”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地没什么情绪。

  初夏拿着围巾,感激地看她一眼“谢谢了。”然后快速围到自己的脖子上。

  下课之后,杨金几人凑过来问初夏“你今天怎么也差点迟到了”

  平时初夏每天早上都会提前一二十分钟到学校,杨金她们进班的时候,初夏都给她们占好了位置。

  初夏笑了笑说“我不小心起晚了。”

  杨金她们没继续深究,她们也经常起晚。

  中午回宿舍午休,初夏换了一件高领毛衣,又围上围巾,把叶孟春的围巾还给她。

  “今天谢谢你了。”

  叶孟春正在看书,她接过围巾,眼睛看着书,面上没什么表情说“你谢过了。”

  晚上,初夏坐在梳妆台前做每日保养,脖子上的痕迹清晰可见。

  在岑峥年走过来的时候,初夏一巴掌拍在他手上,指着脖子上的痕迹说“你看你干的好事,我都说了不许用力亲脖子,你一点都不听你知不知道今天我丢大人了”

  越说越气,初夏把他推出卧室“今天你睡沙发吧。”

  岑峥年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推了出去。

  他看着面前被紧紧关上的房门,低声笑了一声,眼里带着无奈。

  “初夏,外面没有被子。”他的面上还带着笑,语气却有些可怜。

  初夏打开门,把一床被子放在他手上“现在有了。”

  接着“嘭”一声,门又被关上了。

  沙发是红木的,因为是冬天,初夏给裁缝描述着,做了塞棉花的沙发垫,因此睡在上面只是空间有点小,盖上被子是不冷的。

  岑峥年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确定初夏不会让他进去了,他叹口气,站在门口说“初夏,你别生气,以后我会克制。”

  门口响起离开的脚步声,初夏用被子蒙住头,她不能心软,不然他下次在床上更过分。岑峥年就是这样会得寸进尺的人。

  床上少了个人,初夏翻来覆去觉得不习惯。没有暖床的了,她的脚到现在了还没有暖热,也没人帮她捏腿捏胳膊缓解疲劳了。

  她晃晃头以前岑峥年不在时候,她不也都是一个人睡,不影响。

  初夏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努力去睡觉。可还是睡不着,她叹口气,坐了起来。

  外面客厅没有卧室暖和,而且沙发很窄,也不长,岑峥年个子那么高,他怎么睡的

  初夏没忍住心软,打开房门,走到了沙发前。

  原本平坦的沙发上多了个人和被子,现在鼓鼓囊囊的,被子下有个人的形状。

  初夏蹲下来,借着月光去看在沙发上睡着的岑峥年,他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乖顺地趴在眼睑下,整个人看起来很平和。

  初夏伸出手,落在岑峥年清逸俊美的脸上,手指描画着他的眉眼,心里忍不住叹道上天对他这张脸太优待了。

  岑峥年的眉毛动了动,初夏立马想把手收回来,结果刚抬起来,一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岑峥年的眼睛睁开,眼底一片清醒,没一点睡着的模样“初夏,我可以回去了吗”

  初夏用力甩了甩,没有把岑峥年的手甩开,她看着他说“不可以。你松开我。”

  “行吧。”岑峥年松开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希望今天晚上不会降温。”

  初夏想转身离开的脚步被固定住了,她看了岑峥年一会儿,面上冷冷地说“你可以不用睡沙发。”

  还没等岑峥年嘴角的笑容扬起来,初夏又说“你和安安一起睡吧,他的床能睡下两个人。”

  然后转身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初夏进了房,看一眼门想回卧室睡,不可能

  沙发上确实不舒服,底下虽然有棉垫子,也很硬。

  岑峥年也怕真的感冒,一生病会影响工作。他叹口气抱着被子去了岑淮安的房间。

  “爸爸”

  岑淮安感觉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爸爸在小心地铺床,他叫了一声。

  岑峥年摸摸他的头“吵醒你了”

  岑淮安往旁边睡睡,给岑峥年留出来空位置,翻个身闭上眼睛继续睡。

  至于爸爸为什么睡在他这里,一定是惹妈妈生气了,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

  岑峥年意外了下儿子的反应,他笑着摇摇头,躺在了岑淮安身旁。

  三年后。

  岑淮安中间四年级又跳了一级,现在他十岁半已经是初二的学生了,整个班里只有他年纪最小。

  现在岑淮安依旧跟着蒋外公在学棋,他也参加了不少比赛。

  家属院岑淮安的卧室里,初夏专门给他打了个带玻璃的方格柜子,用来放他得的各种奖状、奖杯和证书。

  除了学棋之外,岑淮安加入了研究院附中的奥数竞赛班,最近他正在准备跟老师去参加市里的数学竞赛。

  初夏这会儿也没有在学校跟着老师继续学习,而是跟着唐老太在医院里实习。

  唐老太只带了两个学生,一个是她,一个就是叶孟春,班里其他的学生分配在另外的医生手底下。

  “妈妈。”

  岑淮安现在脸上的稚嫩消失了些,没有小学的时候脸那么圆了。个子也长高了很多。

  虽说他在班里是年纪最小的,但他在班里并不矮,也没有坐在最前面。

  岑淮安回家打开房门,先换拖鞋,再把书包挂起来,看向厨房里做饭的初夏。

  “回来了帮我剥个蒜,把土豆削皮。”

  “妈,我来炒菜吧。”

  岑淮安做好初夏说的这些之后,把土豆切好,看着初夏说。

  在岑淮安上初中时,初夏就开始教他怎么做饭了。平时如果她晚上回来晚了,就是安安做饭。

  他做不到把食物做得非常好吃,但做家常菜并不会翻车。

  “好。你炒个肉片土豆,我把饭盛了。”

  在餐桌上吃着饭,岑淮安看着初夏还有岑峥年说“妈妈,爸爸,我后天跟老师去市里参加比赛,中午就不回家了。”

  “我后天也要在医院,峥年你自己在食堂吃饭。”

  岑峥年笑着点头“好。”他看向岑淮安“安安,要不要爸爸送你去市里”

  岑淮安摇头“爸爸,我们有老师带着。考完试我想去太姥爷家里。”

  “行。”

  岑淮安现在经常自己一个人去蒋外公家里,初夏把他送上公交车,他坐着直接到蒋外公家胡同口的公交站下来。

  有时候他还会一个人去图书馆看书,整个家属院里他这个年纪正是猫憎狗嫌的时候,皮得不像话。

  只有安安很懂事乖巧,初夏都想让他调皮一下,让他出去和其他人一样疯玩。

  岑淮安和初夏说“妈妈,我不喜欢那些游戏。”

  家属院的小孩现在喜欢玩打仗、过家家和摔泥巴,除了打仗岑淮安愿意参与一下,他当军师,其他的游戏都不乐意玩。

  只要有岑淮安参与的打仗游戏,他就是最抢手的,因为哪一派有他,哪一派就会胜。

  岑淮安喜欢加入八军那一派,每次胜利了,他嘴角会往上翘一下。

  晚上岑淮安坐在自己房间里写奥数题,初夏端着一杯热水还有洗好的苹果敲门进去。

  “妈妈。”

  看到是初夏,岑淮安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去接她手里的托盘。

  初夏则走到桌子前去看安安的写的题,初中的奥数题已经这么难了吗

  初夏自认为她数学不错的,但只解出来一个题,后面的看了看岑淮安写的答案,才发现她一开始想的思路就错了。

  岑淮安就站在旁边默默喝水看着初夏,不打扰她。

  “安安,写这些题累不累”

  岑淮安摇头,把剩下的水一口喝光说“这些题不算难,我们老师出的压轴题比较难。”

  没有做出来后面题的初夏,眼里露出问号还还不难普通人和天才的智商确实有差距。

  初夏摸摸他的头,岔开这个话题“我感觉你又长高了”

  岑淮安正吃着苹果,闻言点头道“好像是有点。”

  初夏拉着他站在身高墙那里,用铅笔在他头顶上划道线。

  岑淮安离开墙,果然看到新划的线比之前的高了两厘米。他看着那条线,又望向初夏的头很快他就会长得比妈妈高了,可以更好地保护妈妈。

  岑淮安参加竞赛这天,初夏一早就要赶去医院,她特意嘱咐岑峥年送安安去附中。

  “你要问清楚安安比赛怎么去,老师对学生的安全有什么防护。成绩没考好没关系,但人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我知道。”岑峥年给初夏理了理头发,声音温和地道“你去医院吧,不用担心。”

  岑峥年送安安去学校参加竞赛也很多次了,他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初夏没亲自过去,所以她不放心,岑峥年努力安抚着她的担忧,让她安心去医院。

  岑淮安默默站在两人身后,嘴里还喝着牛奶,他抬头看看爸爸妈妈,两人好像话还没有说完。

  他在心里甜蜜又有负担地叹口气他并不想现在打扰爸爸妈妈,可是妈妈再不走,去医院就要迟到了。

  因此岑淮安一口喝完牛奶,望着初夏喊道“妈妈,已经七点十分了。”

  初夏听到这个时间,赶紧转身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对岑峥年和安安挥手“你们快去学校,不要迟到了。安安,加油”

  唐老太在中医界是很有名气的医生,因此找她看病的人很多。

  初夏和叶孟春就坐在她旁边,她看完一个病人之后,会让两人也把脉,让她们说病症和治疗方法。

  她们说得对,她便点点头,说得不对,她就看她们一眼说“哪本书第几页,自己去翻看看。”

  不过大多数的情况下,两人都能说对,但可能不是最优的治病方法,唐老太就会在病人离开后给她们纠正。

  “刚刚孟春说的那个方子可以,不过这个病人穿的衣服还有补丁,他家境不好,你说的那个方子他可能吃不起。”

  初夏就刚好和叶孟春反过来,唐老太很无奈“初夏,你开方子不要光想着省钱,换我刚才说的方子会更快见效。”

  她又看看叶孟春“你俩中和一下就好了。”

  初夏说“可是您的方子,不是普通人能吃得起的。”

  唐老太整理了下桌子上的脉枕说“但也不是所有人吃不起,初夏,你还需要多观察病人,不同的病人,需要的方子不同。我们首先想的是最优的方案,再结合病人实际情况进行调整。”

  “我知道了,老师。”初夏认真思索唐老太的话,唐老太这样教她们,一定有她的道理。唐老太不是没经过苦难的人,她这一生看病救人,比初夏有经验太多了。

  叶孟春脸上也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样。

  另一边,岑淮安被岑峥年送到研究院附中,数学竞赛老师已经在班里等着了。

  岑峥年和这个老师也熟悉,从岑淮安初一的时候,他就把岑淮安挑出来学奥数。

  每次岑淮安参加数学竞赛,岑峥年送他来学校时,都是这个老师带领学奥数的学生参加比赛。

  不过岑峥年没有放松,依然询问了老师学生的安全问题。

  奥数老师也习惯了,像岑峥年这样关心孩子安全的不多见,而且岑淮安还是他的得意门生,他每次都很有耐心地回答。

  岑峥年问完之后,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岑淮安的头“不要紧张,就当平时的考试一样。”

  “嗯。”岑淮安抿着嘴唇点头。

  去参加竞赛大家坐的是学校找的一辆公交车,一个学校三个年级,挑选出来的学生也不过二十个。

  而这些学生能获得名次的,也就几个,其中老师对岑淮安最寄予厚望。

  比赛的地点在京城附中。

  上次是在民大附中,这几所京城有名的中学,轮流着成为举办竞赛的东道主。

  从公交车上下来,岑峥年看到了正兴奋朝他挥手的章麓“安安,这里”

  章麓在京城四中上学,她比安安大两岁,但岑淮安跳级了,因此这会儿两人是一个年级。

  章麓现在的个子比安安还要高一点,脸上已经初露少女的模样,不过还有些稚气未脱。

  在一众沉默紧张的竞赛选手里,她最放松,也最活泼。

  见岑淮安走得慢,她等不及跑过去,拽着他跑到四中竞赛学生面前,一昂头说“这是我弟弟,拿过很多数学竞赛的一等奖,特别厉害”

  章麓自我觉得,她在学校里是很优秀的,毕竟她开朗活泼、乐于助人、成绩也名列前茅,在学校还有那么多人喜欢她。

  可在成绩上,章麓认为岑淮安是最厉害的,就是他要是像她这样活泼开朗就好了。

  四中的其他选手面上有些不服气,他们能被选出来,一个个也是在四中优秀的学生,自然有他们的傲气。

  尽管他们都是章麓的朋友,也不能承认她弟弟就是最厉害的。

  “麓麓,厉不厉害,我们得看这次竞赛的成绩。”

  章麓看向说话的男生,是四中的第一名,她“哼”一声“好啊。刘宏禹,这次我弟弟肯定会考第一名”

  刘宏禹有些委屈,明明在学校他和章麓的关系是最好的“麓麓,你对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章麓毫不客气地说出自己的实话“因为你没我弟弟厉害。”

  刘宏禹感觉自己心上被扎了好几刀。

  他深呼吸一口气“我是咱们学校第一名。”

  “我弟弟是”

  岑淮安拉住了章麓还要争辩的话,神色沉静地看一眼刘宏禹,又看向章麓说“姐姐,不用说这些,比赛更重要。”

  “对”章麓立马点头,打开水壶的水问岑淮安喝不喝。

  岑淮安摇头,指了指他腰间的水壶说“我有。”

  没多久,各自带队的老师开始叫学生了,考试时间马上开始,他们要进考场了。

  不知道是巧还是不巧,岑淮安和刘宏禹被分在了一个考场里。两人的位置距离也不远,只隔了一个过道。

  发下试卷,岑淮安翻了翻卷子,确定卷子没问题,就低头答题。

  他一认真做某件事,就会自动屏蔽周围,不管是人还是声音,他都注意不到。

  这次的竞赛题有难度,岑淮安自己做的时候发现了很多陷阱,有的题按照错误的思路去做,也能得出来一个看起来不像错误答案的错误答案,非常具有迷惑性。

  岑淮安小心地跳过那一个个陷阱,对比周围选手的愁眉苦脸,他状态是轻松的。

  其他人第一题还没有做出来,岑淮安就已经要翻面了。

  和岑淮安屏蔽周围不同,因为岑淮安坐在不远处,刘宏禹就很关注他做题的情况。

  他用很快的速度做完第一题,心里极为得意,朝旁边的岑淮安看一眼,认为他一定还没有做完第一题,毕竟那题那么难。

  谁知道正好看到他翻页,第一页的题他已经做完了。刘宏禹一脸震惊怎么可能

  监考老师走过来敲了敲他的桌子“做自己的题,不要东张西望。”

  刘宏禹看不到岑淮安做的题的答案,但他心里认定岑淮安做题做这么快,肯定是乱写的。

  他开始去看下一道题,这道题比第一题更难,刘宏禹皱眉努力思索。

  虽然他告诉自己不要受岑淮安影响,但他的心却没有那么快静下来,所以刘宏禹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没有思路,只能赶紧做下一题。

  岑淮安没关注别人的情况,他把整张卷子做完之后,认认真真检查了两遍,确定没有写错的,岑淮安举手交卷了。

  而这时,刘宏禹只做完了第一大题,后面的题他做得磕磕绊绊,没有找到完美的答题思路。

  他看着岑淮安走出考场,整个人更焦躁了。

  刘宏禹不停在心里说不要在意,他肯定是胡乱写的

  可是没用,已经有人交卷的压力太大了,尽管老师说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很长的时间,但这个考场里的选手,还是努力加快自己做题的速度。

  因为题太难,有个男生坐着坐着就开始哭“我做不出来,我做不出来。”

  一边哭,他还一边用头磕着桌子,把老师吓得不轻,强制让他交了卷,带他离开考场。

  剩下的其他同学,心理更加崩溃了。

  终于等到考试结束,大家不管写完没写完的,都松一口气,终于考完了。

  当然,没写完的选手,对得奖不抱希望了,只有刘宏禹一人坐在座位上,备受打击。

  他有好几个题没有做出来,完了。刘宏禹竞赛前,他极为自信,觉得他就算得不了第一名,一等奖也是没跑的。

  现在一等奖要离他远去了,他只希望能得二等奖,不要是三等奖。

  全市初中生数学竞赛的成绩不会这么快出来,评委们改卷需要时间,知道是几等奖还要等一等。

  这场比赛很重要,因为一等奖的选手,是能拿到全国初中生数学联赛的名额的。

  结束比赛,老师不让他们自由活动,怕这群学生乱跑跑丢了,他亲自带着他们去京城附中的食堂吃饭,准备逛逛附中的校园再回去。

  不过岑淮安不准备和他们一起。

  京城附中距离蒋外公家有距离,岑淮安和老师说了一声,他想下午直接去他太姥爷家里,这事岑峥年也和老师说过了。

  老师不放心“你一个人坐车去可以吗不然你先跟我回学校,等回头再和你爸妈一起去。”

  “老师,我不是一个人。我和我姐姐一起,她是四中的竞赛选手。”岑淮安指了一下章麓在的方向,章麓立马高兴地朝他们挥手。

  老师想了想,带岑淮安去了四中的队伍。反正他们四中选手也要回去,岑淮安既然要和他姐姐一起,正好可以坐四中回去的车,安全。

  这些竞赛老师彼此都认识,毕竟经常带学生出来参加比赛,有的还是大学同学。

  四中老师欣然答应“行,交给我你放心,不会有问题。”

  岑淮安坐上了四中选手回学校的公交车,他和章麓坐一起。

  坐在不远处的刘宏禹不停抬头看他,眼里带着怨念。

  章麓心大,没有看出来四中选手投过来的微妙眼神,还问岑淮安“安安,最后的附加题你做出来了吗”

  岑淮安点头“嗯”一声,知道章麓的意思,不等她问,便和她说了自己的解题思路。

  周围其他学生明明对岑淮安一脸警惕,可他说时,都一个个竖起耳朵仔细听。

  听着听着,有的人眉头紧皱,有的人眼里露出开心,还有人一脸困惑,听不明白说的什么。

  章麓听完,懊恼地“啊”一声,重重拍了下头“我想过这样做的,但是时间不够了,我就没有写”

  “没事,这是附加题,其他题都做出来也能得一等奖。”岑淮安语气淡定地安慰她。

  章麓看他一眼,揪着头发叹气“我就是不确定前面是不是都做对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岑淮安,眼里表达出一个意思你说得轻巧,谁能保证自己前面做的全对

  岑淮安看着章麓“我还记得我写的答案。”

  章麓伸手想捂岑淮安的嘴,他身子往旁边一侧躲开了“我不说。”

  周围的同学脸上露出焦急遗憾为啥不说说啊,他们想知道自己答案和他的一不一样连刘宏禹都是这个想法。

  只有章麓拍拍自己的胸口,脸上重新挂上开心的笑容“让我先快乐一会儿,就当我都做对了对了,我听说你提前交卷给你们考场的学生,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

  岑淮安皱了皱眉头“我没注意。”

  他习惯了写完就交卷“我下次交晚点好了。”

  章麓为什么知道这个,因为她们四中不止刘宏禹一个人和岑淮安一个考场,他们出来后就不停哀嚎自己倒霉,还向章麓哭诉“你说你弟弟厉害,为什么不说他会提前交卷”

  章麓很无辜“我不知道啊,我没有和他一起考过试。”

  然后她拍拍同学的肩膀,非常善解人意地安慰他“不用伤心,反正就算我弟弟不提前交卷,你也考不过他。”

  章麓同学“章麓,你别说话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是岑淮安来四中选手堆里之前发生的事,现在周围的学生,已经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交卷时间是自己能控制的吗为什么他们不可以

  这一路上,只听章麓和岑淮安说话,他们就被打击得面色惨白,吓得睡了一路的老师焦急地问“是不是晕车了快下来透透气”

  他心里还疑惑不应该啊,上午的时候大家不是还好好的

  不过学生们没有给他解释,不知情的“罪魁祸首”章麓和岑淮安,和老师告别后,一起去校门口坐公交车。

  其他和她们要在一个公交站牌等车的四中学生,不约而同默默远离了两人。

  章麓还觉得奇怪“刘宏禹,你站那么远做什么啊你不是和我们一辆车的吗。”

  刘宏禹挪挪腿靠近了点,之前他脸上的傲气这会儿被打击得不剩几分了。

  坐在去蒋外公家里的公交车上,章麓依旧很有活力“安安,等会儿到太姥爷家里,你和我对练吧。蒋为先太差了,每次我说让他和我对练,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岑淮安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你明明知道他练得不好。”

  章麓理直气壮地说“就是练得不好才要多练嘛一个男孩子,居然这么怕疼怕累。”

  刘宏禹知道章麓学武,他在旁边没忍住出声“麓麓,你弟弟也和你一起练武”

  “对啊。”章麓点头“我们一个武术老师,从开始学就一起。”

  刘宏禹意外地看一眼岑淮安,更加受打击了居然还是文武全才。

  要是让他知道岑淮安还会下围棋,刘宏禹会更加受打击。

  岑淮安和章麓到蒋外公家里时,洛澎带着蒋为曦也在。

  蒋为曦三岁了,这会儿正是最可爱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红棉袄棉裤,一双红色的棉鞋,头上戴着一个红色的虎头帽子,走路一摆一摆的,好像年画上下来的胖娃娃。

  章麓一看到她,马上跑过去,抱起来蒋为曦问“曦曦,叫姐姐。”

  “姐姐”

  “哎”

  “姐姐”蒋为曦叫得更大声了。

  “哎”

  两人一个喊一个应,玩得特别开心。

  岑淮安走到两人身旁,摸了摸蒋为曦的帽子,蒋为曦立马扭头看过来,高兴地喊“哥哥”

  伸出手想让岑淮安抱。

  岑淮安如果没有学武,他现在的年纪可能抱不住蒋为曦,但他学武之后力气挺大的,抱三岁的蒋为曦也不成问题。

  蒋为曦最喜欢的就是岑淮安,一见到他就笑,让他抱,从小就这样。

  连蒋知达都吃醋说“有安安在,曦曦完全看不到我这个叔叔。”

  其他人“哈哈”大笑,没一个站他那边,说他就是没有安安讨喜。

  章麓和岑淮安脱掉棉袄在院子里对练,蒋为曦在一旁不停拍手“哥哥加油”

  “姐姐加油”

  洛澎笑着问她“曦曦,你究竟是给哥哥加油还是给姐姐加油”

  蒋为曦没有犹豫说“都加油”

  岑淮安虽然比蒋为先学得好些,可天赋比不上章麓。两人对练时间一久,他的弱点就显现出来,被章麓抓到击败。

  章麓拿开放在岑淮安脖子上的手,扭着脖子和手腕说“痛快还是和安安你对练舒服,老师总是打得我很疼。”

  “老师是在纠正你错误的打法。”

  岑淮安拿起来蒋为曦送过来的毛巾,和她说“谢谢”,蒋为曦特别开心地说“不用谢谢”

  章麓揉了揉蒋为曦的脸“只给哥哥送,不给姐姐送吗”

  “姐姐,在这里。”蒋为曦又“噔噔噔”跑到洛澎那边,从她手里拿过来毛巾给章麓。

  章麓蹲下来,“哈哈”大笑着在她脸上“ua”了一口。

  蒋为曦咧着嘴笑得更开心了。

  初夏从医院回来,就看到岑淮安已经做好了饭。

  “不是说去你太姥爷家了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岑淮安把菜端到饭桌上,抬头看着初夏说“我提前回来了。”

  因为岑淮安知道妈妈从医院回来会很累,想让她一回到家就吃到饭。

  初夏揉揉他的头,心里一下子像被什么击中了,她总是经常这样被安安感动到。

  “妈妈,我去给爸爸送饭。”

  “好。”

  初夏没有问岑淮安今天考试怎么样,她从来不问他这些,只会问他今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妈妈,今天太姥爷问我什么时候放假,他寒假想带我去一个青少年围棋交流会。”

  “交流会在哪里举办”

  “在京城,太姥爷说交流会为期五天,这五天让我住在他家里。”

  初夏听到这里,才抬头看向他“五天啊,你会不会想家”

  岑淮安抿了抿嘴唇,他会的,他还会想爸爸和妈妈。

  初夏沉吟了下说“你去住,我中间去外公家里看你。”

  岑淮安眼里露出了些笑容“好。”

  晚上岑峥年回来,初夏和他说今天安安说的事。

  “你也好久没去外公家里了,什么时候你能休息”

  岑峥年揉了揉眉心“我尽量找时间。”

  今年年初,他们的工作取得了突破性进展,打破了国外一些技术垄断,所以今年他们工作的热情更加高涨,就是想再取得些成就。

  初夏看着岑峥年,他总是这样忙,好像没有停歇的时候,初夏有时候都替他觉得累。

  但岑峥年从来没有说过累,所有研究院的科研人员和他都一样,包括看起来不像科研工作者那么严谨的叶星宿,工作起来也很拼命。

  初夏叹口气“你要是找不出来时间就算了。”

  岑峥年摇头“我确实很久没去见外公了。”

  等岑峥年终于有了一天休息时,安安已经放寒假了,他的竞赛成绩也出来了。

  是一等奖,而且是这次市数学竞赛第一名,奥数老师激动得不行“咱们学校就出你一个一等奖,你可为学校争了大光,明年春天你能去参加全国联赛了”

  参加全国联赛,这是岑淮安的老师只敢在心里想想的事情,因为他们学校和京城附中、四中比,是有差距的。

  不过现在,他可以说出来了,况且岑淮安还是第一名,是他教出来的老师根本无法平复内心的高兴,拉着校长喝了小半瓶酒。

  岑峥年休息这天,和初夏、安安一起去了蒋外公家里。

  蒋知达正好从羊城进货回来,看到初夏立马高兴地说“表嫂,我在羊城认识一个不错的人,他还和你是老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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