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你是为了我戒烟吗
“那不要一根了，就一口。”
之所以想要抽烟，只是因为苏白突然觉得，哪怕自己一直做一个乖巧上进的好学生，在苏兴文眼里，可能也抵不过一个“儿子”来得优秀，于是就想叛逆一次。
就一次，试一下。
算是在心里给苏兴文不喜欢自己找一个理由。
重男轻女什么的，她真的是太讨厌了，她不想将苏兴文不喜欢自己归于这个原因，那样的话，她对苏兴文的厌恶，会更加地深，深到她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就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当然，叛逆的事情不只有抽烟这一件事，所以想法并不是很强烈，只是看到江墨拒绝的样子，反而想要坚持了。
自己好像有点儿恶趣味，苏白想。
她特别喜欢看到江墨脸红耳朵红的样子，就像此刻。
“江墨，就一口。”苏白又扯了两下还没松开的江墨的袖子，“好不好？”
嫌弃地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江墨才转头，低眉去看被苏白抓着的袖子，他红着耳朵问：“为什么要抽烟？”
“就是想试试啊，很多人都会抽烟，那它应该挺有意思的吧？”苏白说。
“其实没什么意思，有些人是对它上瘾，有些人，抽烟只是为了装……”将那个不太雅的字憋了回去，江墨换了个词，“只是中二。”
“那你是那种？”苏白问。
“咳。”
江墨揉揉鼻子，将视线从苏白身上移开。
一来，歪着头睁大眼的苏白，太可爱了，再看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脸等会也要红了。
二来，他的回答，有些难以启齿。
“我是，中二吧，有时候还觉得它能消愁，所以身边一直会留一包。”
承认自己中二，真的是太丢脸了。
当年是怎么学会抽烟来着，好像是陆清野带的？
回去就把他丫的抽一顿。
耳边传来苏白的一声短促的轻笑，江墨看过去时，苏白的手背抵在唇边，正在忍笑。
江墨：“……”
正因为苏白的反应而羞赧，江墨就听见她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你都说能消愁了，你看我今天这么愁，让我试一口，都不行吗？”
“你这是……”
强词夺理，耍赖，欺负人，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
这些想法，江墨只能憋在心里，毕竟苏白今天确实可以说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其实不能消愁的。”江墨还想挣扎一下。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苏白坚持的话，他是拒绝不了的，更何况，苏白还能找理由。
“你就让我试一下嘛，一口，不多的。”
江墨投来无奈的目光时，苏白的眸子反而愈发地亮了，还眨巴了下眼。
“真拿你没办法。”
苏白的手被江墨抓住，对方似乎也没料到，瞬间没了动作，过了两秒，才松开她的手，转而抓在了她的袖子上。
“去哪啊？”她问。
江墨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前走，步子并不是很快。
能在这景点里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也是不容易。
河边的一处没什么灯亮的地方，江墨带着苏白站在了这里。
两人坐在长椅上，江墨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一包烟，转头看见苏白期待的目光，他想了想，没有把烟盒交给苏白，而是就那么揣在手里，继续去翻打火机。
看到打火机的那一刻，苏白觉得，江墨应该不嗜烟。
就拿沈怀恩来说吧，他也会抽烟，而且抽的应该还不少，有时身上会散发出呛人的香烟味，而他的打火机，也是买了不少钱的，金属外壳，还刻了字母的那种。
可江墨手里的，完全就是小超市收银台那边摆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
苏白想，如果真的经常抽，怎么也得搞个相对好一点的打火机吧？
当然，也可能是江墨不拘这种小节吧。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江墨将烟盒放在苏白够不到的另一侧，看向她时还有些提防，“你说的，只抽一口。”
“我有那么不可信吗？”苏白失笑。
“不是你不可信，我怕你忘记了。”江墨说。
苏白：“……”
她哪有那么健忘。
夜晚有风，江墨单手点烟，两次都没能点着。
苏白见状，伸出一只手去，替他挡住了风。
眼被点燃，江墨收了打火机，犹豫着，将香烟往苏白那递了点。
用大拇指和食指接过了烟，苏白没有立刻去试，而是琢磨了一下，左手在身前比了个“耶”的手势。
“是不是该用这两根手指，我看别人都这么夹烟的，我这样拿，感觉一看就是没抽过烟的。”苏白说。
“也有像你这么拿的，”江墨顿了一下，“我就喜欢这么拿。”
挑了下眉，苏白有点儿不信。
“真的。”江墨还做了个和她一样的手势，虽然手中没烟，手指也往嘴边放了一下，“就这样。”
“信了。”
说罢，苏白就将香烟放到唇边，先咬了一小截，觉得不太对，便往里又咬了一点儿。
她唇色有点儿粉，碰到烟蒂时，唇瓣被压进去一些，肉眼可见的柔软。
操。
江墨有些懊恼自己的关注点。
自从上次陆清野说了苏白的唇软之后，他发现，自己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总是去关注一些不该关注的点。
“轻轻吸一……”口就行了。
话没能说完，江墨就看着苏白猛吸了一口，然后拿掉了唇边的香烟，看样子，似乎是憋了一口气。
“慢慢吐出来就可以。”
耳边听着江墨的话，苏白眉头皱着，向他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怎么了？”
江墨有些紧张地问，顺势拿走了她手里的香烟。
下一秒，苏白的嘴微微张开，想要像江墨说的那样做，可刚呼出一口气，就被呛住了。
“没事吧？”
连忙抬手去给苏白拍后背，右手的香烟显得有些碍事，江墨却没丢，直接放到嘴里，轻咬着。
“咳咳……”
帮苏白拍后背的同时，右手也抓着苏白的肩膀，让她咳嗽之时，能够稳定身形。
苏白咳嗽了很久，眼角有泪水渗出。
胳膊上的手在不断收紧，苏白能感受出江墨的担心，她摆摆手，在咳嗽中，断断续续地表达了自己没什么事。
江墨没接话，苏白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可实在是没精力转头去看。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苏白阳台靠在椅背上，感慨道：“借烟消愁，果然是真的啊。”
偏过头，刚好看见江墨从唇边取下香烟。
苏白：“！！！”
这是她刚刚抽过的烟！
等等，江墨刚刚拿烟的手势，和自己根本不一样。
又哄她！
还没意识到不妥，江墨只是问：“怎么说？”
“啊？”
视线匆匆地收回，苏白垂在身侧的手，用指甲狠狠戳了一下掌心，只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都咳成那样了，还觉得它消愁？”江墨问。
“对啊，就是因为咳得那么厉害，一时间，真的是什么愁都想不起来。”苏白笑着解释道。
自己的脸应该没有红吧。
江墨看向自己的目光还算正常，想来是自己身上没什么异常。
幸好。
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苏白的额头，江墨用教训的语气开口：“别人抽的是乐趣，你倒好，为了消愁，让自己体验另一种痛苦？”
“主要是因为没经验，而且它的味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吸到嘴里的时候，都要懵了。”耸耸肩，苏白说：“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但是如果让我再来一口的话……”
“你没有机会了。”打断了她的话，江墨将香烟咬在嘴里，舌尖轻抵烟蒂，含糊不清地对苏白说：“这支烟归我了。”
盯着露在外面的小半截烟蒂，苏白想，那都是自己咬过的，莫名其妙的激动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真的要脸红了，于是立马转移注意力。
“我刚刚看你烟盒里还有很多根烟。”她说。
微微偏头，吐出一口烟，江墨将烟盒拿在手里把玩着，对苏白说：“你刚刚说你今天只抽一口的，这盒烟我等会就要丢掉了，你后面也没机会了。”
“为什么丢掉？”
“因为吸烟有害健康。”江墨举起手中的烟给苏白看，“这是我抽的最后一根烟了。”
眼睛亮了亮，苏白学着江墨的样子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问：“所以，你是要戒烟了吗？”
“嗯”了一声，江墨将烟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
“为什么突然决定戒烟？”苏白问。
吐完烟，江墨看着苏白，“为了不给你做不好的示范。”
“啊？”
“抽烟有害健康，我一个抽烟的人，自然没资格去阻拦你抽烟，但是我戒掉了烟，以后，你也别想碰这个了。”江墨一字一句地说。
先前苏白的那句“那你也抽了”，他一直记在心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狠下心来拒绝苏白。
当你想要劝别人不要做一件事时，你自己，首先就不能做这件事。
拧着眉琢磨了一下，苏白试探着问：“所以，你这算是为了我戒烟的吗？”
江墨：“……”
啊，这么一来，他的心思，会不会太明显了？
苏白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她猜到了什么？
不行，先让他抽口烟压压惊。
于是乎，在苏白眼里，江墨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正过头去，抽烟了。
苏白撇撇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可能，自作多情了吧。
有点儿尴尬。
口袋的手机适时地想了一声，是有微信消息进来。
真是救星。
直起身子，苏白拿出手机，却没立刻去看微信，而是偷偷打开了相机，就这么对着江墨，按下了快门键。
男生侧脸的下颚线精致流畅，即便是在这较为昏暗的环境中拍下的照片，他的颜值依旧能打。
看着照片里的江墨，苏白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唇前的一点猩红吸引了。
那是她咬过的烟蒂，现在，被江墨……
啧，这个想法，怎么就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了呢。
又不是拍偶像剧，或许江墨压根不在意这种东西，她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
无聊，且无用。
切换到微信，是耿绵绵发来的消息。
先前在烤肉店，她已经给白若芳打了电话，之后还让耿绵绵给白若芳发了语音消息，假装是她强留自己留宿。
以前耿绵绵确实做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所以白若芳不会产生什么怀疑，之后七八点的时候发过消息来，也只是让她不要玩太晚，在别人家要懂礼貌之类的叮嘱。
耿绵绵此刻问的，就是白若芳那关有没有完全过。
【苏白：过了，没有怀疑我。】
【耿绵绵：那就好。】
【耿绵绵：不过，你之前不是买了从N市回来的车票吗，为什么今晚会回不来啊？】
之前她也问了，只是当时是语音通话，因为在江墨面前，苏白不知道该怎么在江墨面前和耿绵绵解释，怕那头的耿绵绵惊讶之余来个尖叫，磕cp的声音穿透手机，传到江墨耳边。
因此，苏白当时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恰逢陆清野找耿绵绵聊天，便没有细说。
此时，打字聊天，倒是方便了些。
将早上在车站偶遇江墨，而江墨又主动跟过来、N市车站遇抢劫的事情一一讲了，期间，耿绵绵“震惊”类的表情包不断地砸过来。
【耿绵绵：苏苏，就这，你还不相信江学神对你有意思？】
【耿绵绵：我拿我的人格发誓，江学神一定对你有意思！】
【耿绵绵：如果没有的话。】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苏白赶在耿绵绵发来消息之前，先发了个“停”字过去。
【苏白：别乱发誓，万一你猜错了，多惨。】
手机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因为苏白的话产生了犹豫。
过了半晌，苏白等到了消息。
【耿绵绵：如果江学神没有的话，就让我瘦十斤！】
【苏白：……】
【苏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耿绵绵：略略略……】
苏白被她逗笑，正挑着表情包，旁边的江墨动了。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抽完的烟在垃圾桶上面按灭，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都被丢进垃圾桶。
走回来，江墨蹲在苏白的面前。
“嗯，我戒烟确实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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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想要抽烟，只是因为苏白突然觉得，哪怕自己一直做一个乖巧上进的好学生，在苏兴文眼里，可能也抵不过一个“儿子”来得优秀，于是就想叛逆一次。
就一次，试一下。
算是在心里给苏兴文不喜欢自己找一个理由。
重男轻女什么的，她真的是太讨厌了，她不想将苏兴文不喜欢自己归于这个原因，那样的话，她对苏兴文的厌恶，会更加地深，深到她只要一看到这个人，就无法维持表面上的和平。
当然，叛逆的事情不只有抽烟这一件事，所以想法并不是很强烈，只是看到江墨拒绝的样子，反而想要坚持了。
自己好像有点儿恶趣味，苏白想。
她特别喜欢看到江墨脸红耳朵红的样子，就像此刻。
“江墨，就一口。”苏白又扯了两下还没松开的江墨的袖子，“好不好？”
嫌弃地给自己翻了个白眼，江墨才转头，低眉去看被苏白抓着的袖子，他红着耳朵问：“为什么要抽烟？”
“就是想试试啊，很多人都会抽烟，那它应该挺有意思的吧？”苏白说。
“其实没什么意思，有些人是对它上瘾，有些人，抽烟只是为了装……”将那个不太雅的字憋了回去，江墨换了个词，“只是中二。”
“那你是那种？”苏白问。
“咳。”
江墨揉揉鼻子，将视线从苏白身上移开。
一来，歪着头睁大眼的苏白，太可爱了，再看下去，他觉得自己的脸等会也要红了。
二来，他的回答，有些难以启齿。
“我是，中二吧，有时候还觉得它能消愁，所以身边一直会留一包。”
承认自己中二，真的是太丢脸了。
当年是怎么学会抽烟来着，好像是陆清野带的？
回去就把他丫的抽一顿。
耳边传来苏白的一声短促的轻笑，江墨看过去时，苏白的手背抵在唇边，正在忍笑。
江墨：“……”
正因为苏白的反应而羞赧，江墨就听见她重新回到了之前的话题。
“你都说能消愁了，你看我今天这么愁，让我试一口，都不行吗？”
“你这是……”
强词夺理，耍赖，欺负人，为自己的想法找借口！
这些想法，江墨只能憋在心里，毕竟苏白今天确实可以说是遭受了巨大的打击。
“其实不能消愁的。”江墨还想挣扎一下。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如果苏白坚持的话，他是拒绝不了的，更何况，苏白还能找理由。
“你就让我试一下嘛，一口，不多的。”
江墨投来无奈的目光时，苏白的眸子反而愈发地亮了，还眨巴了下眼。
“真拿你没办法。”
苏白的手被江墨抓住，对方似乎也没料到，瞬间没了动作，过了两秒，才松开她的手，转而抓在了她的袖子上。
“去哪啊？”她问。
江墨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前走，步子并不是很快。
能在这景点里找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也是不容易。
河边的一处没什么灯亮的地方，江墨带着苏白站在了这里。
两人坐在长椅上，江墨从书包的夹层里翻出一包烟，转头看见苏白期待的目光，他想了想，没有把烟盒交给苏白，而是就那么揣在手里，继续去翻打火机。
看到打火机的那一刻，苏白觉得，江墨应该不嗜烟。
就拿沈怀恩来说吧，他也会抽烟，而且抽的应该还不少，有时身上会散发出呛人的香烟味，而他的打火机，也是买了不少钱的，金属外壳，还刻了字母的那种。
可江墨手里的，完全就是小超市收银台那边摆的，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
苏白想，如果真的经常抽，怎么也得搞个相对好一点的打火机吧？
当然，也可能是江墨不拘这种小节吧。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江墨将烟盒放在苏白够不到的另一侧，看向她时还有些提防，“你说的，只抽一口。”
“我有那么不可信吗？”苏白失笑。
“不是你不可信，我怕你忘记了。”江墨说。
苏白：“……”
她哪有那么健忘。
夜晚有风，江墨单手点烟，两次都没能点着。
苏白见状，伸出一只手去，替他挡住了风。
眼被点燃，江墨收了打火机，犹豫着，将香烟往苏白那递了点。
用大拇指和食指接过了烟，苏白没有立刻去试，而是琢磨了一下，左手在身前比了个“耶”的手势。
“是不是该用这两根手指，我看别人都这么夹烟的，我这样拿，感觉一看就是没抽过烟的。”苏白说。
“也有像你这么拿的，”江墨顿了一下，“我就喜欢这么拿。”
挑了下眉，苏白有点儿不信。
“真的。”江墨还做了个和她一样的手势，虽然手中没烟，手指也往嘴边放了一下，“就这样。”
“信了。”
说罢，苏白就将香烟放到唇边，先咬了一小截，觉得不太对，便往里又咬了一点儿。
她唇色有点儿粉，碰到烟蒂时，唇瓣被压进去一些，肉眼可见的柔软。
操。
江墨有些懊恼自己的关注点。
自从上次陆清野说了苏白的唇软之后，他发现，自己就变得有些奇怪了，总是去关注一些不该关注的点。
“轻轻吸一……”口就行了。
话没能说完，江墨就看着苏白猛吸了一口，然后拿掉了唇边的香烟，看样子，似乎是憋了一口气。
“慢慢吐出来就可以。”
耳边听着江墨的话，苏白眉头皱着，向他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怎么了？”
江墨有些紧张地问，顺势拿走了她手里的香烟。
下一秒，苏白的嘴微微张开，想要像江墨说的那样做，可刚呼出一口气，就被呛住了。
“没事吧？”
连忙抬手去给苏白拍后背，右手的香烟显得有些碍事，江墨却没丢，直接放到嘴里，轻咬着。
“咳咳……”
帮苏白拍后背的同时，右手也抓着苏白的肩膀，让她咳嗽之时，能够稳定身形。
苏白咳嗽了很久，眼角有泪水渗出。
胳膊上的手在不断收紧，苏白能感受出江墨的担心，她摆摆手，在咳嗽中，断断续续地表达了自己没什么事。
江墨没接话，苏白以为他是不高兴了，可实在是没精力转头去看。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苏白阳台靠在椅背上，感慨道：“借烟消愁，果然是真的啊。”
偏过头，刚好看见江墨从唇边取下香烟。
苏白：“！！！”
这是她刚刚抽过的烟！
等等，江墨刚刚拿烟的手势，和自己根本不一样。
又哄她！
还没意识到不妥，江墨只是问：“怎么说？”
“啊？”
视线匆匆地收回，苏白垂在身侧的手，用指甲狠狠戳了一下掌心，只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都咳成那样了，还觉得它消愁？”江墨问。
“对啊，就是因为咳得那么厉害，一时间，真的是什么愁都想不起来。”苏白笑着解释道。
自己的脸应该没有红吧。
江墨看向自己的目光还算正常，想来是自己身上没什么异常。
幸好。
抬手轻轻戳了一下苏白的额头，江墨用教训的语气开口：“别人抽的是乐趣，你倒好，为了消愁，让自己体验另一种痛苦？”
“主要是因为没经验，而且它的味道真的一点都不好，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我吸到嘴里的时候，都要懵了。”耸耸肩，苏白说：“所以就变成这样了，但是如果让我再来一口的话……”
“你没有机会了。”打断了她的话，江墨将香烟咬在嘴里，舌尖轻抵烟蒂，含糊不清地对苏白说：“这支烟归我了。”
盯着露在外面的小半截烟蒂，苏白想，那都是自己咬过的，莫名其妙的激动涌上心头，她感觉自己真的要脸红了，于是立马转移注意力。
“我刚刚看你烟盒里还有很多根烟。”她说。
微微偏头，吐出一口烟，江墨将烟盒拿在手里把玩着，对苏白说：“你刚刚说你今天只抽一口的，这盒烟我等会就要丢掉了，你后面也没机会了。”
“为什么丢掉？”
“因为吸烟有害健康。”江墨举起手中的烟给苏白看，“这是我抽的最后一根烟了。”
眼睛亮了亮，苏白学着江墨的样子弯下腰，双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问：“所以，你是要戒烟了吗？”
“嗯”了一声，江墨将烟送到嘴边又吸了一口。
“为什么突然决定戒烟？”苏白问。
吐完烟，江墨看着苏白，“为了不给你做不好的示范。”
“啊？”
“抽烟有害健康，我一个抽烟的人，自然没资格去阻拦你抽烟，但是我戒掉了烟，以后，你也别想碰这个了。”江墨一字一句地说。
先前苏白的那句“那你也抽了”，他一直记在心里，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能狠下心来拒绝苏白。
当你想要劝别人不要做一件事时，你自己，首先就不能做这件事。
拧着眉琢磨了一下，苏白试探着问：“所以，你这算是为了我戒烟的吗？”
江墨：“……”
啊，这么一来，他的心思，会不会太明显了？
苏白这么问，是不是代表她猜到了什么？
不行，先让他抽口烟压压惊。
于是乎，在苏白眼里，江墨只是深深地看了自己一眼，随后，又正过头去，抽烟了。
苏白撇撇嘴，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她可能，自作多情了吧。
有点儿尴尬。
口袋的手机适时地想了一声，是有微信消息进来。
真是救星。
直起身子，苏白拿出手机，却没立刻去看微信，而是偷偷打开了相机，就这么对着江墨，按下了快门键。
男生侧脸的下颚线精致流畅，即便是在这较为昏暗的环境中拍下的照片，他的颜值依旧能打。
看着照片里的江墨，苏白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唇前的一点猩红吸引了。
那是她咬过的烟蒂，现在，被江墨……
啧，这个想法，怎么就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了呢。
又不是拍偶像剧，或许江墨压根不在意这种东西，她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
无聊，且无用。
切换到微信，是耿绵绵发来的消息。
先前在烤肉店，她已经给白若芳打了电话，之后还让耿绵绵给白若芳发了语音消息，假装是她强留自己留宿。
以前耿绵绵确实做过几次这样的事情，所以白若芳不会产生什么怀疑，之后七八点的时候发过消息来，也只是让她不要玩太晚，在别人家要懂礼貌之类的叮嘱。
耿绵绵此刻问的，就是白若芳那关有没有完全过。
【苏白：过了，没有怀疑我。】
【耿绵绵：那就好。】
【耿绵绵：不过，你之前不是买了从N市回来的车票吗，为什么今晚会回不来啊？】
之前她也问了，只是当时是语音通话，因为在江墨面前，苏白不知道该怎么在江墨面前和耿绵绵解释，怕那头的耿绵绵惊讶之余来个尖叫，磕cp的声音穿透手机，传到江墨耳边。
因此，苏白当时模棱两可地说了几句，恰逢陆清野找耿绵绵聊天，便没有细说。
此时，打字聊天，倒是方便了些。
将早上在车站偶遇江墨，而江墨又主动跟过来、N市车站遇抢劫的事情一一讲了，期间，耿绵绵“震惊”类的表情包不断地砸过来。
【耿绵绵：苏苏，就这，你还不相信江学神对你有意思？】
【耿绵绵：我拿我的人格发誓，江学神一定对你有意思！】
【耿绵绵：如果没有的话。】
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苏白赶在耿绵绵发来消息之前，先发了个“停”字过去。
【苏白：别乱发誓，万一你猜错了，多惨。】
手机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似乎是因为苏白的话产生了犹豫。
过了半晌，苏白等到了消息。
【耿绵绵：如果江学神没有的话，就让我瘦十斤！】
【苏白：……】
【苏白：我就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
【耿绵绵：略略略……】
苏白被她逗笑，正挑着表情包，旁边的江墨动了。
他走到垃圾桶旁，将抽完的烟在垃圾桶上面按灭，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都被丢进垃圾桶。
走回来，江墨蹲在苏白的面前。
“嗯，我戒烟确实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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