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_五大贼王(校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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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黑三鞭说道:“我黑三鞭的确没有胆子来您张四爷府上偷东西,就算我要偷,也偷些立马能换成银钱的东西。那玉胎珠与其说是个宝贝,还不如说是个邪物,我偷来何用?我告诉您,张四爷,我此行前来盗宝,就是受人所托!张四爷想不想听?”

  张四爷骂道:“要说就说!”

  黑三鞭笑道:“让我来偷玉胎珠的人,就是江湖人称五大贼王之一的——火贼王!”

  黑三鞭这话一说出口,如同一声炸雷响起,惊得在场人士再也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起来。宁神教授更是按捺不住,嗖地站了起来,牢牢盯着黑三鞭。

  五大贼王的名头,张四爷府里人人皆知,就连郑副官这些当兵的,也是多有耳闻。自从大清朝覆灭以来,江湖中逐渐盛传五大贼王重出江湖,尽管没有什么人真正说得清五大贼王到底如何,但架不住江湖坊间添油加醋地渲染夸张,搞得五大贼王亦鬼亦神、半人半妖一般。所以,黑三鞭说自己被火贼王差遣着来偷张四爷家,不闹个满堂哗然才怪。

  张四爷丢了玲珑镜,对黑三鞭是被五大贼王差遣也隐约猜到了几分,听黑三鞭所说倒不吃惊,但心中恨意升腾,暗骂一声:“火家人!我得罪过你们吗?天杀的小贼!”

  张四爷手指一紧,抓得椅子扶手咔咔作响,沉声道:“黑三鞭,火贼王凭什么让你做事?你又怎么知道是火贼王?”张四爷一开口,众人顿时又都安静下来,屏住呼吸,竖起耳朵,生怕听漏了这一等一的传奇事情。

  黑三鞭嘿嘿笑道:“火贼王要我做什么事,我敢问理由吗?反正火贼王说了,让我闹得越大越好!”

  张四爷说道:“那好!但火贼王又凭什么相信你?”

  黑三鞭哈哈哈笑道:“张四爷啊张四爷,我当你多有见识,敢情还不如我呢!我告诉你吧,十年前我大闹奉天后,在外面不知天高地厚,碰到了火家的人,他们拿了一根针,不知用什么精妙的手法打入我的脊柱里面,每月中总有一日,痛得我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火家人说了,这针叫‘火曜针’,普天下只有他们取得出来。”

  张四爷说道:“所以你为了取针出来,就听他们差遣,来偷我家宅子?”

  黑三鞭笑道:“张四爷聪明,一点就透!”

  张四爷心中纳闷,想道:“这黑三鞭不像是说假话,可周先生说玲珑镜失窃,应该是水家人的手笔,怎么火家人也掺和进来了?难道水火联手?这又怎么可能?不对,我要再问问。”

  张四爷问道:“黑三鞭,我问你,火贼王什么样子?”

  “问得好!老实告诉你,我除了十年前见过火家人,这次根本没有见到火贼王或者火家任何一个人,只是无意之中发现自己鞭子上缠着一张纸条,纸条上面写得清楚,让我做什么,怎么做,落款是‘火贼王’而已!嘿嘿,张四爷,你觉得不是火家人干的?”黑三鞭看张四爷不置可否,笑了两声,继续说道,“我黑三鞭靠蛇鞭成名,蛇鞭上缠着纸条,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上去的,光凭这一手,就知道写信人绝不简单!嘿嘿,我这人多疑,光凭这个也是不能全信,毕竟是来偷你张四爷的家,但信中也说得清楚,事成之后可以把我脊背上的火曜针拔出来,普天下除了火家人知道我脊柱上有根火曜针以外,还有谁人知道?我不信也得信了!”

  宁神教授听完,忍不住插上一句话:“黑三鞭,请问你十年前在哪里碰见火家的人?这次又是在哪里?”

  张四爷侧眼一看,心中暗道:“这小日本鬼子!恐怕黑三鞭要去日本人那里做客了,果然这些日本人关心的就是五大贼王!”

  黑三鞭眉头一皱,看着宁神教授,嘴巴一撇,鼻子嗅了嗅,冲宁神教授嚷道:“你是哪根毛乱滋屁?轮到你来问我?我他妈的一闻,就知道你是小日本的野鬼子,滚一边去!”

  宁神教授被这粗野的脏话骂得一愣,嘴中喃喃道:“毛乱滋屁?”细细一想也明白是极脏的骂人的话,白面涨得一红,指着黑三鞭一下不知怎么回嘴。

  依田少将尽管听不懂太多中文,但什么小日本、小鬼子还是听得懂的,把武士刀鞘向地上一敲,站起身来,唰地把武士刀抽出,单手持着,把刀横在空中指向黑三鞭,骂道:“你的,良心的坏了!大日本帝国的皇军问你,你必须老实地回答!”

  黑三鞭哼一声,骂道:“你妈的巴子!老子回答你一句,老子就改名叫脱下裤衩子!”

  依田少将没有听懂还想说话,宁神教授伸手按住了他,凑到依田耳边低语了几句。依田瞪着黑三鞭重重哼了一声,一个反手将刀插入地下,也不再说话。

  宁神教授对张四爷说道:“张四爷,这个叫黑三鞭知道的,我们也很关心,我看能不能这样……”宁神教授转头看了看郑副官,“郑副官!你看合不合适?”

  郑副官对日本人一向客气,赶忙凑过来。

  宁神教授说道:“张四爷、郑副官,既然玉胎珠还要几日才能取出,剩下的这些犯人不如暂时收押了。这个叫黑三鞭的,我希望由我们日本关东军负责关押、审讯,不知两位意下如何?”宁神教授如意算盘打得好,他见张四爷油滑得很,什么都不肯说,而黑三鞭居然见过火家的人,只怕比张四爷价值更大,自然不愿放过。

  宁神教授嘀嘀咕咕一番,郑副官哪有什么意见,点头应了,张四爷心思不在黑三鞭身上,也不反对。

  几个人商量停当,安排人把黑三鞭解了绳索独自押走。而老关枪尸体已冷,浪得奔不知生死,瘪猴小孩一个,也没有什么用,被拖入张四爷家地牢关押。

  张四爷总算把这些麻烦人物打发走,独自坐在镇宝堂中发呆,却见周先生从偏堂闪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他身边,便赶忙站起。周先生凑在张四爷耳边低声说道:“严景天他们带着叫火小邪的小子出城了!”

  张四爷一愣,说道:“走了?”

  “留不住的!”周先生缓了缓,说道,“不过,我已经查到,我们府上半年前来的一个叫小翠的丫头,已经失踪了,极有可能就是她所为!我现在怀疑,这个严景天、火小邪、小翠都是一路的。”

  张四爷说道:“小翠……现在一想起来,的确古怪……那现在怎么办?”

  周先生沉声道:“咱们舍了这份家业,带着钩子兵,出奉天!这奉天城,已经不是我们安身立命的地方了。”

  张四爷神情严肃,看着周先生默然不语。

  周先生说道:“怎么?舍不得这十多年的家业?”

  张四爷轻轻一笑,说道:“不是。我是想我们现在就动身!”

  周先生倒是一愣,随即笑道:“好!”

  张四爷拍了拍脑袋,一脸豪气,说道:“咱们第九代御风神捕也来个重出江湖!师父,咱们抓贼去啊!”

  七、火命犹坚

  奉天南城门方向,四人四骑向城门飞驰而来,正是严景天等人。守城门的士兵赶忙大声吆喝,挥手阻止,有人见他们丝毫没有减速的迹象,把枪举起,大骂:“停下停下!开枪了!开枪了!”

  严景天他们一直奔到士兵跟前,才将马勒住。四个人动作整齐划一,齐齐停下,那气势吓得一众士兵面如土色,连连后退。打头的队长见过世面,知道这些人深夜里肆无忌惮地狂奔,来头绝不简单,赶忙跑上来拉住严景天的缰绳,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几位要出城?”

  严景天也不接话,手一抖,一个信函像是长了眼睛一样飞入队长的怀中。队长不敢怠慢,打开一看,竟是张作霖亲笔签署的出城令。那队长一个立正,啪地冲严景天他们敬了一个礼,回头吆喝道:“快给几位爷打开城门!”

  当兵的见头儿发话,哪敢怠慢,七手八脚将城门大开。严景天伸手将队长毕恭毕敬归还的出城令拿过,喝了声:“走啊!”

  四匹高头大马一溜烟地飞奔而出,留下守城门的士兵犹自不停擦汗,望着严景天他们的背影短叹。

  严景天几人驾马狂奔了七八里,直到郊外山口的分岔路才停了下来。严景天左右看了看,辨明了方位,嘱咐道:“严守震、严守仁,你们两个走西边,到通河镇等我,多多留心,不要让人盯上。严守义,带着火小邪跟我来。”

  严守震、严守仁应了声,一夹马肚子飞驰而去。严景天一勒缰绳,就要和严守义向另一条路奔去。严守义马背上绑着个巨大麻袋,麻袋里面有人大骂一声:“操你们祖宗的,给个痛快吧!再跑几里,老子就要散架了!”

  严守义这人长着一张死脸,如同木头雕刻的一般,听麻袋里的人咒骂,脸上毫无表情,只是反手一掌,打得里面的人哇哇乱叫。里面的人继续骂道:“有本事你就打死我!”

  严景天倒不生气,冲着麻袋嚷道:“火小邪,马屁股颠一颠就废了?我还以为你是个好汉呢!”

  那麻袋里绑着的正是火小邪。本来他被严景天他们用布条扎了嘴巴说话不得,可这一路狂奔下来,着实难受得不得了,五脏六腑几乎都要从嘴里呕出来,于是用脸拼命在马背上摩擦,终于弄松了布条,露出嘴巴,又好不容易等到他们略有停顿,这才顺过一口气。火小邪想着自己迟早都是一死,哪管这些人是天王老子还是自家祖宗,张口就骂。但火小邪听严景天这么一说,又觉得自己没必要临死之前还丢人现眼,肚子里千万句恶骂也就压了下去,狠狠哼了一声,嚷道:“要杀要剐赶快动手,折腾个屁!”

  严景天也不答话,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喝道:“驾!”两匹马同时奋力奔去。

  又行了约莫半里路,严景天一抖缰绳,驾马从大路上跑下,上了条通向侧旁山上的土路。两匹马一前一后,向山上直奔。过了一个小山头,已经没了道路,马儿跑不起来,只能慢慢前行。

  火小邪在麻袋里又嚷嚷:“要憋死了,透口气。”严景天听了,给严守义递了个眼色,严守义反身手掌一挥,也没见用个刀子啥的,就将麻袋划了道口子。火小邪这时候和憋久了的王八一样,就算外面是屠夫的刀子,也要伸出头去,一见亮光,一抬头就将脑袋伸出。山中冷风劲吹,火小邪伸出脑袋,一张嘴就吸了口冷风,胃中顿时翻腾不已,哇哇大吐特吐。

  火小邪边吐边想:“嘿,这敢情好,没准把狗日的玉胎珠吐出来,省得他们把我肚皮剖开,死得模样恶心。”可火小邪吐了半天,也没觉得吐出来什么大件的东西,尽是又臭又酸的汤汤水水。

  严守义说话净是一个声调地问道:“吐完没?”

  火小邪最后啐了两口,嚷道:“吐完了,那玉胎珠也吐出来了,不信你看地上。”

  严守义果然低头一看,火小邪趁着严守义腰间一矮的工夫,王八大张嘴,速度惊人,一扭头就结结实实咬在严守义后腰上。可惜冬日里衣服穿得厚,这一口没能咬到肉,只咬住了严守义的腰带。严守义腰带上绑着一块通红的小牌子,也让火小邪咬住,牙齿一顺,竟将这小牌子含进嘴里。严守义大惊,噼里啪啦两个大耳光子抽在火小邪脸上,可火小邪已经犯了浑劲,当真比王八还厉害,打死也不松口。严守义闷哼一声,抓着火小邪的头发拉扯,火小邪瞪着严守义,就是不松嘴。

  严景天哈哈大笑:“这小子,倒是头不按常理出牌的犟牛,有趣啊有趣!严守义,不用管他,就让他咬着吧,我看他能咬到何时。”

  严景天看了眼火小邪,说道:“好了,小子,知道你邪门歪招厉害,处处争胜,可惜你找错了对手。”说罢又哈哈笑了两声,打马向前。

  严守义无可奈何,一张木雕似的脸上仍不禁抽动了几下,身子一扭,任由火小邪咬着腰带,跟着严景天行去。

  火小邪心中骂道:“妈的,老子就是不服,偏要一直咬着,看你们怎么办!”

  又走了一段山路,更是难行,严景天、严守义两人只得下马。火小邪咬着严守义的腰带,如同一条大肉虫一般吊在严守义的腰上,严守义只好把火小邪也放下马。尽管火小邪脚上绳索让严守义解了,可以走路,但他就是不走。严守义也是个直性子,脑子不转弯,心想火小邪不走,那行,就拖着你走!于是严守义抓着火小邪衣领,拖着火小邪这人肉沙包继续前行,这场面倒是又古怪又好笑。

  严守义劲力十足,火小邪也不是很重,所以继续爬山倒也没太大妨碍。他们三个人走了半个时辰,登上一个小山顶,山顶地势十分平坦,站在上面向下望去,正好能看到远处严景天他们分道而行的岔路口。

  严景天站在山顶边缘,向下看了看,便坐了下来。严守义吭哧吭哧,把火小邪拖过来,坐在严景天身边。他有些累了,呼哧呼哧直喘,脸色难看。火小邪紧紧咬着他的腰带,瞪着眼睛,烂泥一般横在一边。

  严景天看了眼火小邪,哼了一声,扭头对山顶一侧的林子里说道:“跟了我们一路了,西洋景也看完了吧,该出来了,水家妹子。”

  林子里有女子嘻嘻娇笑两声,只听窸窣窸窣微微作响,一个穿着紧身黑衣的人影,从林中三蹦两蹦跳了出来,身手极为轻盈敏捷。

  那人跳到严景天跟前,盈盈作了一个揖,也坐了下来,伸手将自己的头罩摘下,撒下一头秀发,竟是一个看着大约十六七岁年纪的女子。这女子长得俊俏,柳叶弯眉,樱桃小口,一双大眼忽闪忽闪,眉目含情,怎么看都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这女子尽管长得如此标致,却在面容中透着一股子捉摸不定的味道,一会儿羞涩万分,一会儿妖娆妩媚,一会儿英气逼人。火小邪看在眼里,本来看得有些痴了,可猛然心中咯噔一下,暗念道:“这小妖精!一股子妖精味道,八成就是她让我吞了玉胎珠。”

  这女子笑道:“火家大哥,这个叫火小邪的小子真有趣呢,我就见过王八咬人不松嘴,今天竟见到人和王八一样的了。”

  火小邪瞪着这女子,暗骂:“你才是王八,妖精婆!也不知是哪个阴沟里的蜘蛛精变化的!”

  严景天笑了笑,也不接话,说道:“水妖儿,这次你可玩大了,差点把我们也搭进去了。本来我们来找张作霖张大帅攀个交情,顺便要了玉胎珠走,你怎么把张四家的玲珑镜也偷了?”

  火小邪念道:“原来这妖精婆是有名字的,叫水妖儿?一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妖精。”

  水妖儿轻轻一笑,撒娇一样说道:“严大哥,怎么你生气了?”

  严景天说道:“生气倒不至于,就是你不该借我们火家的名义,指使黑三鞭去做事。咳,其实也无所谓。水妖儿,你偷啥不好,偏偏去偷张四的玲珑镜,张四他可是御风神捕的第九代传人,势必要出来寻你。”

  水妖儿娇笑道:“什么御风神捕第九代传人,听说厉害得很。可我看他们那熊样,也就是一帮会虚张声势的废物,不偷他的,偷别人的哪能显出我的本事啊?我爹爹也说了,我能偷到张四的玲珑镜,以后便不再事事管我。”

  严景天说道:“啊……水王他老人家可好?”

  水妖儿说道:“老妖精了,身子好得很,看样子还能活个一两年吧,就是整天神经兮兮的。”

  严景天听水妖儿这么调侃她爹,倒是有些尴尬,呵呵一笑:“那好,那好……哦,水妖儿,玉胎珠真的让这小子吃了吗?”严景天说着,指了指仍然紧紧咬着严守义腰带的火小邪。

  水妖儿说道:“当然是真的啊。”

  严景天“哦”了一声,说道:“那这小子竟然还没被毒死,也是奇了。也好也好,严守义,你把这小子带到一边去剖开肚子,把玉胎珠取出来吧。”

  严守义早就等得不耐烦,低低应了一声,一把将火小邪拽起来,就要向旁边拖去。火小邪牙不松,嘴里仍然支支吾吾含混地骂道:“小妖精,等老子变成厉鬼,天天纠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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