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_豪门老男人是亲爹[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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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宿舍内的气氛尴尬到冰点,静得令人窒息。

  苏时乐硬着头皮,磕磕绊绊的解释,他真没在宿舍乱搞——只是脱了裤子看身上有没有过敏。

  事关男人的尊严,在偶像面前,他打死也不会说:如果金主爸爸没闯进来,他浪起来,很可能直接试试小时乐好不好用……

  不不不,如果闯进来的不是金主爸爸,就算浪得飞起,他也不怂,住一个宿舍的男人,有几个没撸过?

  孙一航哪里知道苏时乐的花花肠子,脸色的红晕像潮水一样褪去,但眉心紧蹙,耐着性子听完,一脸不认同。

  苏时乐说完,眼巴巴的瞧金主爸爸的脸色,心里忐忑不安。

  孙一航被看得心软了,他还真不知道平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还有这么“活泼”的一面。

  “脸都过敏成这样了,你……”孙一航说着,从床底下的便携式车载冰箱里拿出一个冰袋递过来,“先冰敷一下?”

  苏时乐见低气压过去了,屁颠屁颠的接过来,冰敷时乐得快找不着北,仿佛孙一航递过来不是普通冰袋,而是一块稀世珍宝。

  被冰得直打哆嗦,还想把上衣脱了,不顾初春的低温,昂首挺胸,蹬鼻子上脸,“还有吗?身上也过敏了。”

  刚解开两颗扣子,就被孙一航眼疾手快的制止了。

  “我看你脖子上也挺严重的,还是去校医室拿点抗过敏药吧。”

  “不会吧…脖子也开始肿了吗?”

  “我刚刚照镜子,脖子看上去还好,都没你的脸红……”

  话没说完,苏时乐主动消音了,又来了,他这嘴欠的毛病怕是改不了……

  苏时乐偷瞄金主爸爸的脸色。

  孙一航大概被调戏多了,已经自动免疫,脸色如常。

  金主爸爸年轻时,脾气是真的好。

  他转念一想,反正他都出过丑了,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正经人。

  上辈子就是太循规蹈矩,才会落得赚了钱没命花。

  太要脸,才稀里糊涂做了二十八年魔法师,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档子事啥滋味。

  “金…嗯…孙一……”苏时乐平时伶牙俐齿惯了,难得卡壳,实在是直呼金主爸爸的名字,对他这个小迷弟来说,有些难以启齿。

  “孙老师?”苏时乐憋了半饷,想起上辈子大家公认的一个称呼。

  孙一航“噗嗤”一声笑了,扶着眼镜框笑得前仰后合,“我可不是老师,当不起你这个称呼。”

  苏时乐还是第一次见到金主爸爸笑,就像一朵平日里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高岭之花,突然变得接地气了,一时竟看呆了,也裂开嘴,跟着傻笑,顶着“猪头脸”,十分滑稽。

  孙一航确实没有做过一天老师,可他上辈子创办的网络平台,扶持了千千万万他这种小卖家脱贫,大家心甘情愿喊他一句“老师”。

  可金主爸爸现在显然没有求学的打算,说漏嘴的苏时乐只能努力圆场。

  “恩,我这种学渣,特别佩服您这种知识渊博的博士。”

  挤牙膏似的说完这句话,苏时乐画蛇添足的补充了一句,“我超级崇拜您,特想拜您为师。”

  孙一航手上的动作一顿,狐疑的看向苏时乐。

  看不过三秒,孙一航默默移开了视线,实在是对方整个脸肿得像发酵过头的馒头,他假使不近视,也看不出对方是真心想拜师,还是虚情假意的奉承?

  察觉一不小心把迷弟的心里话讲出来了,苏时乐懊恼的捂住嘴,下一秒,发出一声惨叫。

  肿了的嘴唇被碰到后,仿佛被车轮碾压似的,疼得厉害。

  苏时乐仰着头,像受伤的小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咬紧牙关,企图把疼出来的眼泪逼回去。

  孙一航再次被苏时乐的动作惊到了。

  这是什么毛病?疼得哀嚎,还继续捂着嘴,不松开。

  “傻呀!疼都不知道松手,真怀疑你是脸过敏了,还是脑子进水了?”

  孙一航说完,见苏时乐还傻站着不动,直接伸手拉开他的手。

  金主爸爸冰凉的指尖划过因红肿而更敏|感的唇瓣。

  苏时乐被突然起来的惊喜砸晕了头,忍不住舔了舔被碰触后有些发烫的嘴唇。

  内心发出无声的土拨鼠尖叫:啊啊啊,他刚刚“吻”到了偶像的手!!!

  生怕内心的激动,不小心溢出来,苏时乐又想捂嘴脸了

  孙一航抢先一步,另一手直接拽住他抬起的右手,攥得紧紧的,举高,低头认真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松开。

  “手上看着还好。”

  苏时乐呆若木鸡,偶像又主动跟他握手了?

  接下来三天,谁也别想碰被“临幸”过的右手,他也不洗手了,大不了从明天起做个左撇子。

  恍若神游,又听孙一航说。

  “我们岁数差不多,你直接喊我名字,一航,我喊你——时乐?”

  苏时乐点头如蒜,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是迷弟喜悦的泪水。

  看在孙一航眼里,就是舍友真的太娇气了,苏时乐一个男孩子,长得娇小可爱就罢了,怎么还想个女孩子一样哭哭啼啼?

  他叹了一口气,瞧见苏时乐冰敷后的脸仍然肿得像棉花糖,劝说,“冰敷好像没效果,你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

  孙一航刚问完,就见苏时乐“小眼睛”里打转儿的泪水汇聚在眼尾,然后顺着红肿的脸颊向下淌,划过不知为何画上去的小雀斑,留下一片仿佛泥泞的脏污。

  原本漂亮精致的小帅哥,眨眼间成了哭鼻子的脏小孩。

  孙一航平日不爱多管闲事,今天难得动了恻隐之心,心底升腾起一股子苦酒,语气温和的解释。

  “我下午有毕业论文的预答辩,真的没办法陪你去医务室。”

  苏时乐用手背抹掉激动的泪水,这动作疼得呲牙咧嘴。

  他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有些混乱的解释,“不用麻烦了,我一个人可以的。”

  说着,苏时乐径自往外走,都走到摸到宿舍门把手了,一直亢奋的大脑终于降温了。

  他伸手从裤兜掏出那个有土豪爹照片的钱包。

  翻了一遍又一遍,再次认清了残忍的现实:如今,他的钱包比脸干净多了。

  赌气甩掉钱包,苏时乐又开始翻身上的口袋,把身上里里外外所有口袋全翻了一遍。终于死心了。

  他穷得叮当响,身上一分钱都找不出来。

  苏时乐无助的捏着外翻的裤袋,脸上迷惘得像走丢的三岁小孩,向金主爸爸开口,“您……您能借我点钱吗?”

  强烈的羞耻感,害得苏时乐紧张不说,敬语又冒出来了。

  “那个…校医室看个小过敏,应该不贵,五十……不,三十就够了,我可以写欠条……”

  苏时乐心理挺不是滋味的,穿来前,他虽然也是孤儿,一个男子汉,有手有脚,没未开口往人借过钱;现在,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在孙一航的沉默里,苏时乐脑海闪现上次向警察借钱的场景。

  原本说好的两元,蛋饼太香了,他忍不住多吃了几个蛋饼,最后变成了8元。

  景旭阳付钱时说,声音渗着冷意,“长得挺小,胃口挺大的。”

  苏时乐当时还沉浸在蛋饼的美味中,眼睁睁看着景旭阳迈着流星步走远,愣是没反应过来。

  现在过味来,险些气成河豚。

  “长得挺小?”

  裤子都没脱,哪只眼睛看到他小了?

  如今,苏时乐低头憋了一眼从没振作过的小时乐,更心塞。

  哪个男人能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的命-根子可能是先天残疾?

  苏时乐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就气得浑身哆嗦。

  都怪景旭阳的乌鸦嘴!

  孙一航突然沉默,不是因为钱。

  他突然觉得眼前古灵精怪的舍友,跟印象里中完全不同。

  他其实很早就知道苏时乐了。

  他的博导,每年要带一门本科生的专业课堂,今年刚好轮到苏时乐这一届。不赶巧,老师受邀出国学术交流,这两个月时间,孙一航不得不挑起这个重担。

  那时候苏时乐还不是他室友,总是在课堂上的角落里,听课很认真,休息时间也在埋头苦读,交上过的作业,颇具灵性,他起了惺惺相惜的念头。

  可还没等他假借课堂提问及批改作业,跟人搭话。

  校园公告栏里突然爆出他乱|伦、借高利贷……种种谣言,而一直勤恳好学的苏时乐,开始行踪诡异,课不好好上了,更不用说那些额外的课题和教研活动。

  气得一位暴脾气老师直接在办公室放言:“我以后再也不招本科生加入国家课题,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靠谱!”

  “当初进课题组考核面试时,紧张得小腿直打哆嗦,结结巴巴的说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看他成绩还算亮眼,破格录了,结果呢?全是胡扯!”

  “课题才进展三分之一,突然跑过说不做了,交接也不做就没了人影,我上哪里找个人顶上?害我被教研组长骂了狗血淋头,现在校园里还有谣言——说跟我做课题就是当免费劳动力,整天挨骂,学不到东西,惨得跟旧社会奴隶似的……”

  孙一航当时在场,有心为苏时乐辩解几句,他见过,苏时乐写代码时专注的模样,黑曜石般的眼睛,仿佛藏着星光。

  他总觉苏时乐不会做这些事,可能有不好讲的隐情。

  再后来,苏时乐受本科宿舍的人排挤,他去后勤处领科研经费时,看见苏时乐像只无家可归的小流浪猫,低垂着头抹眼泪,一个大男人哭得梨花带雨,比女人还娇气。

  孙一航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他当时怎么想的,等苏时乐哭着跑出去,他直接向后勤部老师申请,让苏时乐搬来他的宿舍。

  后勤老师一脸诧异的跟他确认时,孙一航还撒了谎,“导师吩咐的,是个搞技术的好苗子,担心这些杂事把人毁了。”

  他想起后勤老师脸上一言难尽的表情,现在都臊得慌。

  孙一航走神时,苏时乐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他这是被金主爸爸嫌弃了吧?

  替身受这具皮囊跟豌豆公主似的。

  出生在富贵之家,却命途多舛。聪明早慧,却长在穷乡僻壤的乡下,哪怕在重点高中冲刺高考学习任务最繁重时,回家仍要洗衣服、做饭、喂猪、放羊……生得细皮嫩肉,却像辍学务农的村汉一样,玩命卖苦力,才能让寄人篱下的生活好过些。

  好不容易考上名牌大学,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又自讨苦吃爱上名义上的哥哥——苏云鹤,眼瞎的把渣男当成盖世英雄。

  明明前途无限的高材生,为了渣攻几句甜言蜜语,欠债退学……

  苏时乐当初追书时,就气得要命,只恨替身受自己立不起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如果没有过敏,他今晚就去附近摆地摊。

  大学城虽然位于郊区,可百年名校的招牌在这。

  附近有给教师职工住的居民楼,还是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本地村民,客流量比不上市中心广场,可他也偷偷做过市场调研。在安城大学后门口摆摊的小商贩们,一个水果摊,一晚上至少能赚80元。

  别小瞧这八十块钱,这年头,安城最好的地段房价才几千块,放到十年后,房价少说要翻个几倍,一些繁华地段直接飙到十倍还不止。

  苏时乐很眼热房地产行业的红利,可眼前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挖到第一笔原始资金。

  他现在不仅仅是个穷光蛋,还欠着高利贷。

  虽然孙爷进去了,违法的高额利息可以免除,本金总归是要还的。

  现在渣攻苏云鹤还不知道躲在哪个犄角旮旯,苏时乐只能等警察调查清楚,安城法院判下来,才能知道他欠了多少钱。

  思及此,苏时乐硬着头皮对金主爸爸说,“抱歉,我也清楚自己干了挺多混账事儿……算了,你就当我啥都没说吧……不管怎么样,都谢谢你帮我了许多……”

  苏时乐说话时心都在滴血,当着偶像的面,把替身受的做的蠢事全认下来,快成背锅侠了。

  话说完,不敢再看金主爸爸,苏时乐低着头准备离开。

  正往外掏钱的孙一航,只来得及拉住他的衣角,“你等下。”

  难道?苏时乐的心情跟过山车似的,上上下下起伏。

  下一秒,金主爸爸往他手里塞了东西。

  熟悉的触感让苏时乐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居然全是毛爷爷,好几张。

  “快点拿去看病。”金主爸爸的语气,焦急里透着暖意,“钱不用还。”

  生怕苏时乐想歪,孙一航又补充,“钱不是问题,先治病要紧,病好了赶紧把课题组的工作补上,就当……卖身还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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