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警察很快赶到将凶手带走。
做完笔录，程岁宁和周温宴一起走出公安厅。
她侧眸呆呆地看着男人，还是不能相信他就这样突然的出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温宴眸光一闪，眼睫缓缓垂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他是在输掉官司的那一天离开的。
那天后来下了雨，而他没敢再多看程岁宁一眼。
四周静谧，昏黄的路灯落在地面上。
程岁宁紧紧地盯着周温宴，却见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内心的酸涩感决了堤汹涌而出。
即使周温宴现在背脊挺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程岁宁却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小心翼翼。
不是为了求复合和道歉，而是因为珍视而产生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周温宴伸手轻轻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淡声道：“回去吧，很晚了。”
那么轻飘飘的却又沉重的语气。
他让程岁宁走。
说完，周温宴咳嗽了几声，还是没舍得再看程岁宁一眼，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去。
男人的背影在这广袤的夜里，显得无比的渺小和单薄。
程岁宁没能发声叫住他。
她的喉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眼眶酸涩无比。
久违的疼痛从心脏往身体各处传导，时间仿佛变成了全部毫无生机的冰白色，没有任何温度，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看着周温宴这幅样子，程岁宁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等发觉脸上一片冰凉时，她怔怔抬起手去摸，是眼泪。
周温宴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心疼了。
周温宴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心疼了。
她走到绝路了。
程岁宁终于回过神，她倏地抬起步子向周温宴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跑得那么用力，跑得那么快，跑到胸腔里一丝空气都没有了。
可就是找不到周温宴。
他仿佛她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不见了。
这天之后，周温宴再次消失。
很快，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到了冬天。
北京十一月的雪很大。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把人骨头都冻脆了，连血管都像被堵住。
程岁宁早上出门的时候连围巾都没忘记围，可在室外待了没几分钟，她的脸就被如刀刃般的冷风割痛。
她站在墙角躲着风，等了很久才等到人出来。
看见熟悉的背影，程岁宁想都没想，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周温宴。”
她说话瓮声瓮气的，一呼一吸时都看见空气中的白色雾气，眼睫上甚至凝结了几颗霜花。
周温宴僵了一下，似乎不解程岁宁怎么会在这里。
但他下意识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就要去握她发红的手。
还没碰到，他倏地想起什么，动作一停，手就那样顿在了半空。
程岁宁看见，没一点犹豫就去握住了他的手：“我冷。”
周温宴被她握住的手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挣开。
却用另一只手压低了帽檐，挡住了眉眼。
程岁宁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颌和干得裂了几道痕迹的嘴唇。
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喉腔，她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将他的帽檐往上抬，随后便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
周温宴没有躲闪。
周温宴没有躲闪。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谁都没再说话。
许久，周温宴别开眼，轻轻拿开了程岁宁的手：“岁宁，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岁宁没有拦他，只是站在原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她轻缓的声音在风中飘到周温宴的耳朵里：“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周温宴，你考虑好。”
周温宴顿时停在原地，却没回头。
程岁宁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眸。
她垂下眼睫，转身，雪地被踩得发出咯吱的声音。
走出一段距离，她仰起头，深吸了口气。
这个冬天……真冷啊。
然而就在这时，程岁宁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她心脏停了一拍，却不敢回头。
而下一秒，她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
“那这次，算不算我来找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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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笔录，程岁宁和周温宴一起走出公安厅。
她侧眸呆呆地看着男人，还是不能相信他就这样突然的出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周温宴眸光一闪，眼睫缓缓垂下，落下一小片阴影。
他是在输掉官司的那一天离开的。
那天后来下了雨，而他没敢再多看程岁宁一眼。
四周静谧，昏黄的路灯落在地面上。
程岁宁紧紧地盯着周温宴，却见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内心的酸涩感决了堤汹涌而出。
即使周温宴现在背脊挺直地站在自己面前，程岁宁却还是感觉到了对方的小心翼翼。
不是为了求复合和道歉，而是因为珍视而产生的忐忑与小心翼翼。
周温宴伸手轻轻将帽檐往下压了压，淡声道：“回去吧，很晚了。”
那么轻飘飘的却又沉重的语气。
他让程岁宁走。
说完，周温宴咳嗽了几声，还是没舍得再看程岁宁一眼，双手揣在大衣口袋里，一脚深一脚浅的离去。
男人的背影在这广袤的夜里，显得无比的渺小和单薄。
程岁宁没能发声叫住他。
她的喉间像是堵了一块石头，上不去下不来，眼眶酸涩无比。
久违的疼痛从心脏往身体各处传导，时间仿佛变成了全部毫无生机的冰白色，没有任何温度，眼前慢慢变得模糊。
看着周温宴这幅样子，程岁宁一点都不觉得开心。
等发觉脸上一片冰凉时，她怔怔抬起手去摸，是眼泪。
周温宴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心疼了。
周温宴现在的样子真的让她感到心疼了。
她走到绝路了。
程岁宁终于回过神，她倏地抬起步子向周温宴离开的方向追去。
她跑得那么用力，跑得那么快，跑到胸腔里一丝空气都没有了。
可就是找不到周温宴。
他仿佛她做的一场梦，梦醒了，就不见了。
这天之后，周温宴再次消失。
很快，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到了冬天。
北京十一月的雪很大。
天寒地冻，风雪交加，把人骨头都冻脆了，连血管都像被堵住。
程岁宁早上出门的时候连围巾都没忘记围，可在室外待了没几分钟，她的脸就被如刀刃般的冷风割痛。
她站在墙角躲着风，等了很久才等到人出来。
看见熟悉的背影，程岁宁想都没想，冲过去一把拽住他：“周温宴。”
她说话瓮声瓮气的，一呼一吸时都看见空气中的白色雾气，眼睫上甚至凝结了几颗霜花。
周温宴僵了一下，似乎不解程岁宁怎么会在这里。
但他下意识将手从兜里拿了出来，就要去握她发红的手。
还没碰到，他倏地想起什么，动作一停，手就那样顿在了半空。
程岁宁看见，没一点犹豫就去握住了他的手：“我冷。”
周温宴被她握住的手指动了动，终究是没有挣开。
却用另一只手压低了帽檐，挡住了眉眼。
程岁宁只能看见他瘦削的下颌和干得裂了几道痕迹的嘴唇。
一股又酸又涩的感觉涌上喉腔，她深吸了口气，伸出手将他的帽檐往上抬，随后便对上了他那双深邃的黑眸。
周温宴没有躲闪。
周温宴没有躲闪。
两人就这样四目相对着，谁都没再说话。
许久，周温宴别开眼，轻轻拿开了程岁宁的手：“岁宁，回去吧。”
他说完，转身就要走。
程岁宁没有拦他，只是站在原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她轻缓的声音在风中飘到周温宴的耳朵里：“这是我最后一次找你，周温宴，你考虑好。”
周温宴顿时停在原地，却没回头。
程岁宁等了很久，也没等到他的回眸。
她垂下眼睫，转身，雪地被踩得发出咯吱的声音。
走出一段距离，她仰起头，深吸了口气。
这个冬天……真冷啊。
然而就在这时，程岁宁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暖意。
她心脏停了一拍，却不敢回头。
而下一秒，她耳边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
“那这次，算不算我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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