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补了段情节)_我疯起来连自己都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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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补了段情节)

  我在几天前就扬言要把这些个嘴碎的人打得下不了床,现在却没了那张乖巧皮囊遮挡,被残酷的现实晒得发蔫。我眼巴巴看着沈邈,尴尬地笑了笑。

  沈邈神色复杂,忽地上前一步,吓得我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差点撞到柳潮身上。

  然而沈邈只是上前拉住了柳潮和杜望。方才杜望被我打懵了,柳潮又补了一拳。可见不仅仅是兔子,这王八急了也要咬人,杜望稳住身子后挥拳相向,眼看就要砸到柳潮洋洋得意的面皮上,却双双被沈邈钳住了手。

  柳潮用力拔了拔自己的手腕,却是不容易挣脱出来似的,他便改而转头瞪我,眼里写满了“日哦沈远之力气怎的这般大”的震惊。

  我感觉自己的尾巴根儿也被人一把攥住了,只得用眼神示意柳潮道——我...我怎么知道啊?

  皇帝老儿怕不是遣沈邈去青州做官,而是暗地里把他放进江湖里磋磨了吧

  沈邈道:“还请二位勿再动手了。”

  唉,纵使沈邈是我两辈子的心肝,我也得讲。他这样子,顶像那佛门的武僧,一击将贼人打翻在地,却偏的要双掌合十,讲授起收敛心性的经文来,招人恨的很。

  果不其然,杜望那厮见自己手不能动,便开口大骂:“你沈邈不过是破落巷子里爬出来的一条狗,也敢碰我?”

  从前沈邈最不喜别人谈论他的家世、处境,然而此时他面上却毫无波澜。我不晓得他是听得多了,还是心境改变,已经不甚在意。

  但不论沈邈如何想,我是不能忍的。从嘉敏阿姊、柳潮到沈邈,这王八羔子将我在意的人都骂了个遍,今日不废了他一条腿,别说我不姓虞,柳潮也莫要姓柳了。

  我一狠心,想着反正已经在沈邈面前现了原型,干脆破罐子破摔算了。于是我钻过沈邈抬起的手,站到杜望跟前,在他还对着沈邈胡浸似的叫骂时,蓄力抬脚一踢,正好踹在那不可言说之处。

  杜望发出杀猪似的惨叫,沈邈更被惊地松了手。

  我想了想,给自己铺层台阶找补道:“谁许你侮辱我沈大哥了!”

  这…这样说...沈邈应该就不会那么讨厌我今日的言行了吧,我安慰自己道。

  这么狠狠一踢,事情便难以善了。在柳潮与杜望这群人才闹起来的时候,杜望的小厮应该就屁滚尿流地跑回府里禀告了,也不知都后面我与沈邈来了。

  于是杜府的管家急急赶来,那老货头上都是汗,也没看清一旁的人,连忙与随从扶起他家杜公子(或许现今得改作杜公公),连是非都不问,只说要报官“让尔等好看”。

  我从沈邈和柳潮身后走出来,凉凉道:“我的确是看了出好戏。”

  杜府的管事曾经随他家老爷来过公主府,认得我的样子,他见状立马变作了根哑嘴苦瓜,黄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滚落下来。

  “侯...侯爷您也在这儿啊。”

  我冷哼了一声,满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借着这辈子的身份,替驸马爹的那位便宜朋友整顿整顿家风。但想好的威风话才讲到一半,虞嘉礼却手持长公主令带着一队人马气势汹汹地杀到了。

  地上前前后后跪了乌泱泱的一片,我正纳闷怎么两个时辰都不到,公主娘和礼哥就知道了这件事,便在虞嘉礼身后看见了阿墨。我暗骂阿墨这笨东西不知道帮我按住杜望那混账多踢几脚,反而早早就溜走传小消息去了。

  我当机立断,心想自己说不了威风话,那还可以狐假虎威一把。故而趁着别人大气都不敢出,哭丧着脸跑到礼哥面前,状告杜家郎君说了许多阿姊和沈大哥的坏话,我闻言挺身而出,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般还要打我。

  虞嘉礼许是知道了前情,语带怜悯地提醒我:“娘说等回去再与你这小滑头算账”

  接着,虞嘉礼又上前对沈邈道:“沈大人,嘉言又给您添麻烦了。家母想当面与您陪个不是,更另有些要事相商,不知沈大人可有时间?”

  待沈邈躬身一拜同意后,虞嘉礼便安排人备车马送沈邈去公主府。

  我问礼哥:“阿兄,那我呢?”

  礼哥笑了笑:“这就看你是想继续看热闹,还是赶回家让娘亲赶紧消气了。”

  看这群王八蛋被礼哥整治有什么意思,况且虞嘉礼大道理讲起来一堆一堆的,刀枪棍棒还没上呢,对面的人便被训得晕头转向了。自然是去公主府受着娘亲与沈邈重要了。

  我走时又想起柳潮还在这里,他站在角落里,拍拍方才溅到自己身上的脏东西,也抽身要走。我便喊住了他。方才一片混乱我也没怎么注意,故而现在才发现他嘴角有些伤痕。虽不算特别严重,但一走近便能发现。

  于是我说:“跟我走吧。”柳潮痞笑道:“舍不得我啦。”

  “呸!”我假装啐了他一口,低声道:“你这个样子回去,不被爹打个半死才怪!”

  回府的时候,公主娘亲正在正厅与沈邈谈话,我原本是想去听墙角的,但一来怕被逮个正着,二来屁股后面还跟了个柳潮,只得放弃了这打算。我将柳潮绕过红鱼躜动的池子,回到院子,吩咐人给他上药。

  柳潮咧着嘴叫痛,自己拿过了浣星手里的瓷瓶。示意我遣退了众人后,他便女儿家贴花黄一样对着我房里那盏番琉璃镜子涂抹,我本来还挺担心他的,见状不由得笑出了声。

  柳潮恶狠狠地看我,又因着动作太大扯了伤口,边抽气边嘟囔:“小没良心的,我正痛着呢,不帮我涂药便罢了…”

  我已然习惯被柳潮小来小去地叫唤,更不想和他这大傻子计较,只道:“痛也是你自己冲上去的。”

  “你没来之前,杜望那狗爹生养的烂种骂得还要难听些,又是说沈邈,又是讲你阿姊。”柳潮道,“没本事的怂货,只敢逮着女儿家的清白狂吠,爷我能不冲上去么?”

  我一时间有些意外,竟被他说的既不好意思又感动:“谢…谢谢你。”

  “不必了,你阿姊不就等同是我阿姊么。”柳潮把瓷瓶塞到了我手里,不要脸地抬了抬下巴,“所以呢,我涂药便等同于你涂药。”

  “哦。”我把瓷瓶扔回了柳潮手里,盼着公主娘亲与沈邈商量完事情,好晓得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被我派去主院里打探消息的人浣星迟迟不归,我只得坐在屋中,看着柳潮这张熟悉的脸度日。

  其实单从相貌上来讲,我更偏向上辈子的自己。毕竟我当年也是被人骂作“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光内藏败絮自然不行,还得生作金玉的外表才是。虞嘉言这副壳子,我却不怎么满意。驸马爹与礼哥面相稍显文弱,但身材高大,偏偏我成了矮个。

  前些年公主娘亲从前来进贡的西域人口中听说多食牛、羊乳能使人长高些,便命我院子里的小厨房每日将牛乳煮沸了或蒸作奶羹与我吃,可这几年的牛乳下肚,只化作面上两边的脸颊肉,嘉敏阿姊与公主娘亲逮准机会便狠狠搓揉,半点男子气概也无。

  故而柳潮不胡言作怪的时候,我还挺喜欢盯着他看的,安静的柳潮就像面成色极好的番琉璃镜,对着他我便看见了上辈子高大俊朗的自己,这可比光靠想的清楚多了。

  然而柳潮可能并不愿意给我欣赏他的机会,他在屋中肆意走动,片刻后又对着墙上挂的字画唉声叹气起来。

  他用那种父亲哀叹不成器儿子的语调对我讲:“崽,在这么有文化氛围的家里活了十六、七年,怎么你依旧是个口不能诵的小草包呢?”

  我连回骂他一句都嫌费力气。

  柳潮见我不愿意搭理他,在我面前晃悠了一会儿又道:“那你说说你这公主娘要与沈远之商讨些什么呢。”

  我见浣星久久不来回报早就心烦意燥,更看不得他这晃来晃去的模样,随口敷衍道:“许是与阿姊的事情有些关系。”

  柳潮闻言一屁股挤在我身旁,幸灾乐祸道:“万一他们商量不出来个所以然,只能趁势让沈远之娶了你阿姊呢?”

  我嫌弃地伸手推坐在身旁的柳潮,却发觉这个人坐得稳如泰山,根本推不动,只要自己抽身站了起来。

  “我求您闭嘴好么?”我说完又反问道:“况且沈大哥他若真与与我阿姊结为了一对,难道你还能捞到什么好处不成。”

  柳潮翘着二郎腿,自顾自倒了一杯茶:“这可说不定呢。”

  我拿柳潮没辙,只好任他在自己耳边说些胡话。然而天色渐晚,连柳潮这狗皮膏药都拍拍屁股回府了,公主娘亲与沈邈似乎还没有谈完。

  就在我等得不耐烦,想自己去那边看看时,浣星终于回来了。

  她道:“殿下叫主子您前去一同用饭。”

  我连忙问道:“沈大哥也在吗?”

  浣星摇了摇头:“方才殿下已经备车马送沈大人回府了。”

  我立马泄了气,魂不守舍地往公主娘亲的院子里走。

  沈邈怎么不来同我告别呢…我失落地想…难为我方才还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解释今日里自己那疯言疯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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