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初闻月事_替嫁后我驯服了病娇(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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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初闻月事

  锋利的剑就要往前刺,明娆突然叫了一声

  “虞砚别”

  男人的手僵停在空中,背脊挺得笔直,一动不动。

  明娆忙跑了过去,她想也没想,跑到虞砚身边,拉住虞砚的胳膊,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番。

  见他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方松了口气。

  她的目光定在男人的衣袍下摆,眉头缓缓蹙起。

  那不是他的血。

  这么多的血是发生何事吗

  若是平常,虞砚早就在明娆走过来时,他便迎上去了。但此刻,虞砚很反常地躲开了明娆的碰触,他偏过头,不看她。

  “你怎么了”

  “我身上很脏。”他说,“别弄脏了你。”

  明娆知道虞砚有多爱干净,她想他此刻一定难受极了。

  “你去做什么了你不是去军营了是又打起来了吗”

  “不是。”

  “你受伤了吗”

  “未曾。”

  虞砚表现得很冷淡,似乎是在闹别扭,不看人,但是还一句一答地理她。

  小夫妻俩旁若无人般地交流,岑玄清还躺在地上,没人搭理。

  “那个劳驾”岑玄清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剑,苦笑,“能收了吗”

  “哎呀,对不住啊表哥。”明娆见到自己夫君,就把岑玄清忘了。

  她冲岑玄清满怀歉意地笑笑,转头戳了戳虞砚的胸口,“你快放下啊,这是我表哥。”

  “表哥,这是虞砚,安北侯。”

  岑玄清自然是认识虞砚的。

  他爹是凉州刺史,与安北侯也打过交道,他爹说过安北侯脾气不好,今日看来,他爹说的果然不错。

  矜贵清瘦的翩翩公子还坐在地上,虽衣衫凌乱脏污,但却极有气度地冲虞砚微微颔首,似乎并未将对方的敌意放在心上。

  虞砚抿了下唇,仍举着剑。

  他偏过头,认认真真地看着明娆,有些委屈,“他方才要碰你。”

  “那是因为我要摔倒,表哥想扶我。”

  “我看到他想碰你。”虞砚斤斤计较道。

  “那就眼睁睁看着我摔倒吗”

  “不是。”虞砚紧绷着唇角,干巴巴道,“我来了。”

  有他,所以不需要别的男人。

  明娆疑惑道“那若是你没有及时赶到呢要让我栽下去吗”

  虞砚的目光在她身后淡淡一扫,微凉的目光略过站在不远处的禾香,沉了声音,“为何不带阿青出来。”

  阿青是护卫,武功很好,若是她在身边,定然不会给任何男子可乘之机。

  “阿青性子太冷了,我怕她吓着我姨母。”

  明娆腹诽,好好的一个漂亮女孩子,被当做护卫培养也就罢了,跟在安北侯这样冷心冷情的主子身边,人也冷冰冰地,像是冬日山顶上的冰坨子,成天只会板着脸,再没有第二个表情。

  虞砚不说话了,但他仍执拗着盯着岑玄清看,将排斥和厌恶写在了脸上。

  他一而再地对自己的亲人表现出冷待,明娆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但她知道虞砚就是这样的人,也没办法对他生气。

  明娆知道跟虞砚说不通了,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不顾他的阻拦,抱住他拿着剑的那只手,往下压,“你把剑放下呀。”

  虞砚怕伤到她,于是顺从地卸了力道,将剑垂向地面。

  只是仍然虎视眈眈地盯着岑玄清瞧。

  岑玄清被这样如恶狼一般的眼神看得遍体伤寒,他总觉得,若是明娆不在,这把剑一定会刺破他的喉咙。

  明娆盯着他那把血淋漓的剑,慢慢地吸了口凉气。

  虞砚见她害怕,将剑藏至身后,又用干净的那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莫要看了。”他尽量温柔了声音。

  “你真的没有受伤吗”明娆扒下他的手,紧紧握着不松开,桃花眸满含担忧。

  她虽不说,但关切都写在眼睛里。

  虞砚原本不断翻滚着的暴戾顷刻间便被化解,他摸了摸她的头,还是后退了一步,“没事。”

  他身上的血腥气太重,还是离远些更好。

  岑玄清见这里也没自己的事了,叹息一声。撑着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将地上的包裹拾起,也不再与明娆打招呼,识趣地默默回了府。

  他在这就是多余,还是回家吃饭吧。

  等明娆想起来她还有个表哥时,岑府的大门都关上了。

  明娆拢了拢披风,对虞砚道“那咱们回家”

  回家

  虞砚将剑收入鞘中,“好。”

  他执意叫她独自坐马车,自己骑马,说是嫌弃自己一身血污,会弄脏马车。

  明娆拗不过他,只得随他去了。

  明娆上了马车后,虞砚拦住禾香,冷着脸道“明日起,你去跟阿青学功夫。”

  没办法护着人,真是废物。

  禾香有苦难言,只得应下。

  到了侯府门前,虞砚也没有等明娆下马车,翻身下马,直奔内院。

  明娆掀开轿帘,只来得及看到门口一闪而过的青色衣摆。

  她哭笑不得,对禾香道“我又没有嫌他,跑得这样快,他以前也这样吗”

  禾香如实道“奴婢也不知,侯爷他通常都宿在军营,一年也回不了侯府一两回。”

  明娆微怔,“可是他每日都回来啊。”

  “或许是因为您在家的缘故。”

  明娆沉默地往里走,穿过游廊,远远望着清昶苑的月门,又问道“那侯爷原先在京城时,也不常回家吗”

  禾香迟疑了一瞬,摇头,“奴婢不是很清楚,侯爷已经十年没回来过了。侯爷不在京城,我们就守着院子。阿青是跟在侯爷身边许多年的,她说在凉州时,侯爷也不喜欢回府,逢年过节都不回。”

  明娆若有所思。

  前世嫁过去的那三个月里,虞砚每日都是会回家的,虽然她总是刻意躲着,但虞砚仍每日都会来她的院子看她一眼,也不说话,见她看过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就又走了。

  当时他们是一年后在京城成的婚,没有战事,他在休假,明娆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可是禾香现在告诉她,就算无事,他也不爱回家。

  “是因为家中无人等他吗”明娆轻声自喃。

  没人等,所以不爱回来。而他后来每日都很早便回府,是因为因为她

  “我说过,留在家中,等我回来。”

  “我说过,叫你不要出去,哪里都不要去,为何就是不听呢”

  明娆恍恍惚惚地回忆起这两句话,如今倒是品出些不同来。

  她没有进院子,而是拐了个弯,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瞧见虞砚半蹲在院子的小池塘边上,任由冰冷的池水冲刷着手上的血污。

  不知是水太冷,还是他搓得太用力,十根手指,根根泛红。

  干净的活水穿梭在男人的指尖,再淌出时,带走了丝丝缕缕的红。

  虞砚听到脚步声,加快了洗搓的速度。

  他没有回头,也知道身后站着的是何人。

  整个府上,所有人都知道他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只要是与他打过交道的,都会刻意保持距离。

  只有明娆不需要。

  不过虞砚没有与她说话,他此刻的心情实在说不上好。

  “你方才遇到什么了”

  虞砚淡声回答“只是几个不自量力的刺客,无碍。”

  他洗完了手,甩甩水,站起身。

  明娆把自己的手帕递了过去,男人微微挑眉。

  “擦干净,不然很冷。”

  虞砚没接帕子,低下眸,凝望她许久。

  明娆被他看得发毛,“怎么了”

  “你跟你表哥你们很要好”

  嗓音发沉,莫名有种质问的感觉,但他的语气又很平淡,表情也很正常,似乎只是随口一问。

  “还好,我们跟亲兄妹差不多。”明娆眨了眨眼,样子有些无辜,“血浓于水,表姨母一家都对我和我娘亲很好。”

  虞砚闻言不再说话,点了点头。他接过帕子,径自往回走。

  明娆赶忙小跑追了上去,她主动地想要牵上虞砚的手,却在还没碰到他袖子的时候,被他用力抓在掌心。

  “别碰我的衣裳,脏。”

  明娆冲他弯唇笑笑,“我又不嫌你。”

  虞砚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将她的小手握得更紧。

  他的手刚用池水洗过,冰凉,但是她却不想放开。

  正如她已经知道他对自己的占有欲强到令人难以接受,但她仍然不想松开他的手。

  是她主动靠近的,没有这个时候将他丢弃的道理。

  更何况,她是真的很喜欢虞砚。

  “你这么怕脏,为什么还要做个武将呢”

  明娆一直都想不通,武将总要上阵杀敌,就算不血战沙场,一个寻常的小兵,也要吃苦受罪的。

  就算是在京城里当个守城的兵将,那也免不了沾染尘土和血迹。

  二人进了堂屋,虞砚转去屏风后,将带着血污的脏衣服换下。

  明娆抱着手炉,坐在榻上等着他的回答。

  安静半晌,屏风后才隐隐约约传来虞砚低沉的声音。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明娆愣住。

  什么叫,不知道自己做什么

  “你还可以做个文臣啊。”

  窸窸窣窣穿衣裳的声音突然消失,房中静得吓人。

  好半天,虞砚都没有再说话。

  明娆坐立不安,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文臣”虞砚轻笑了一声。

  他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转了出来。

  走到榻前,将明娆打横抱了起来。

  他将她的惴惴不安都看在眼中,笑容真切了几分。

  换好衣服,终于又可以抱她了。只有抱在怀里的时候,心才是定的。

  明娆看着自己被放到床上,又看着他去关了门,走回来,放下了床幔,遮住了日光。

  光线昏暗,明娆慌了。

  “你生气了吗我只是随口问问。”

  她往后缩了缩,虞砚突然俯身跪在她面前,微凉的手捏上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

  女孩慌乱茫然的眸中,只倒映着一个他。

  虞砚心情又变得很好,他凑上去,将她的耳垂含住。

  嗓音低沉模糊,“我最讨厌文臣了。”

  明娆浑身颤栗,眸中泛起薄雾,她抬手盘住虞砚的肩膀,呜咽了一声。

  早知道便不问了。

  她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虞砚是最看不得的。

  他语气含笑,“你怎么不问为什么”

  手指慢条斯理地勾住裙带,手背又被人按住。

  虞砚垂眸,眼中笑意更浓,反手扣她入掌心。

  明娆闭着眼,拼命摇头。

  不,她才不问。

  “我父亲就是武将,所以我从很小的时候,就想成为一名武将,”虞砚笑道,“我想像他一样厉害。”

  “嗯”

  身前一凉,床幔忽然被什么东西打到,向外掀起。

  有细微的东西落地的声音响起,而后床幔落下,屋内归于宁静。

  什么声音都不再有,除了微弱的轻喘。

  可突然房中又归于平静,连呼吸声都停滞了一瞬。

  虞砚猛得将床帘掀起,他看着掌心的血,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你受伤了”

  回应他的,是明娆带着哽咽的控诉,“你去把禾香叫来”

  “叫她作甚你哪里痛吗哪里疼告诉我,伤着哪儿了让我看看”

  虞砚的掌心是她的血,可是他却毫不嫌恶,一颗心都挂念在她的身上。

  明娆见他要急疯了,忍着强烈的羞窘,颤抖着音节,“这这是女子的月事啊。”

  虞砚蓦地傻掉,大脑一片空白,沉默了片刻,艰难地动了动唇,“月事”

  “嗯。”

  明娆羞得全身都泛起淡淡粉色。

  虞砚怔怔盯着床上的血,又看了看自己掌心那一点红。

  指腹轻轻地互相摩挲,他盯着看,像是着了魔,竟慢慢把手指凑到鼻前去闻。

  明娆恼羞成怒,抬手在他胳膊上打了一下,“你敢你快去把手洗干净然后把禾香叫来快去啊呜呜。”

  她脸是通红的,眼睛也红红的,正凶巴巴地看着眼前这个又下流又孟浪的男人。

  虞砚猛得回过神来,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按着抵在自己的心口,叫她感受那里激烈的跳动。

  “叫禾香做什么,”男人双眸发亮,熠熠生辉,“教我便好,我可以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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