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因为林西西是自由人。”周霞霞回她，心里却暗道原来顾春茶已经和林西西到了可以叫小名的亲密程度。
“自由人是指什么？”顾春茶接着问。
周霞霞乐得回答：“就是比赛里专门负责防守的球员，因为不能参与进攻，进出赛场的次数也不受限制，所以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方便和其他人区分开。”
“不能参与进攻啊……”顾春茶若有所思地说。
在上排球课的时候她曾看过林西西扣球的动作，他能跳很高，球也扣得干净利落。再加上林西西喜欢受到关注的小得意劲，她以为林西西在球场上会是进攻的那方。
乍看之下，自由人在场上远不如主攻手和副攻手那么吸睛。
毕竟大家更喜欢看扣球进攻这类华丽的动作，当然，能拦住暴扣的高空拦网也很帅，只是自由人就安静很多。
林西西在球场上真是出奇的安静，和平时存在感很强的他完全两样。他周身的气场像是凝滞了一样，眼睛里只有排球，有的时候飞过来的球明明接不到了，他也会一直追在后面直到球落地。
“这场比赛要打几局？”顾春茶眼睛还盯着飞来飞去的排球怕错过林西西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
“练习赛的话一般都是打三局，正式比赛是五局。不过也不排除这帮人打到兴头上自动加几局的可能性。”
越是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就越要沉着。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十几分的差距一点点拉回来并逆转比赛攻势也不是不可能的，林西西打的比赛多了，知道良好的心态在比赛里的重要性。
这次练习赛的对手是西城四中，他们校队的人个头都很高，连自由人也比林西西高个十几厘米。
林西西知道个子高这种东西羡慕不来，这是最厉害的天赋，但没办法，与其抱怨因为硬性条件导致的差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提高自身实力。
肯定没法成为天才的，那种东西几万人里有没有一个也说不清楚。
林西西没期望过自己会成为天才，成为职业运动员。他对自己的要求很简单，作为球场上一个平凡的自由人，不要在练习里偷懒，为每一次进步欢呼，认真享受每一次比赛就够了。
看到对方二传手的手臂向后上方抬起的时候，林西西隐隐猜测这个球是要传给后方的那个黑皮肤。
经过上局比赛，林西西已经知道这个黑皮肤副攻手很喜欢打瞄准后场区的直线球。所以他往后平拉开一段距离，以便补救。
但就在球即将传到黑皮肤手上的瞬间林西西突然有种感觉，这次，黑皮肤不会打上一局那样力度大的扣球。
是假动作。
林西西双脚蹬地借力，往前一个鱼跃接住了这个伪装成暴扣的轻吊球。
林西西喊了一嗓子：“进攻啊！”
二传手很给力地接住了林西西救起的球，精准地传给已经助跑跳起的肖蒙奇。
肖蒙奇扣出的球紧贴着球网内侧，角度刁钻，因为离网太近又不是很高，所以对手很难拦住，这一分算是毫无悬念地拿下。
“西西这球救得漂亮！”队长高飞猛地拍了林西西的背部一巴掌，接着又给了肖蒙奇一巴掌，“还有蒙奇，刚刚扣的那球离网好近，高难度啊！“
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一场比赛中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很少，也并非每次都能精准判断球的落点并救起，但只要有一次。
只要有一次能接住将要落地的球，能让队友多得一分，就够了，超棒的！
有点小得意的林西西扭头去看顾春茶，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顾春茶朝他竖了下拇指：“超棒！”
他半是开心半是不好意思地也回了个大拇指。
“哟西西，你女朋友也来看比赛啊。”肖蒙奇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谁女朋友啊……春茶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林西西红着脸反驳。
“哦，现在还不是，那过段时间就是了，你是这个意思吗？”肖蒙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嘁——懒得和你贫，有这个精力拌嘴，还不如省点精力下一局多拿点分。”林西西自知说不过他，立马转移话题。
“放心，下一局你肖哥绝对能拿下个十分。”
林西西啧了两声：“要不要脸？”
他的朋友怎么尽是些厚脸皮的人？赵华夫也是，肖蒙奇也是，俩人收拾收拾可以直接组成个厚脸皮小分队出道了。
第三局比赛打得比较烦躁，双方都各赢了一局，而且经过上面两局把对方的打法都摸了个大概，所以一开始就咬紧比分，很难甩开。
最后也是以两分之差勉强赢了。
“欸我艹，这比赛还打得真够险的。”肖蒙奇擦了擦汗，不太爽地说。
“确实。”林西西喝了口水赞同道。
总觉得被压着打，酣畅淋漓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好歹算赢了。
“现在要走了吗？”顾春茶看他们比赛结束便问周霞霞。
“不急，他们还得再自主练习半小时。”
“这么辛苦啊。”顾春茶喃喃地说，不过看林西西还精力旺盛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跳发，垫球，接球，拉伸。等这系列的练习结束后，就是最后的打扫收尾工作。
林西西小跑到顾春茶跟前，“我得去浴室洗个澡，你稍微等我一下。”好想就这么直接和顾春茶一起回家，但是身上出了汗臭臭的，绝对不行。
“去吧，我在这边等你。”顾春茶摸了摸兜，从里面找出两块酸奶味的巧克力，“吃完巧克力再去洗澡吧，你刚才的运动量挺大的，现在肚子肯定有点饿。”
本来没什么感觉，顾春茶这么一说还真感觉肚子有点饿。
西城四中的校队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其中的二传手一直往顾春茶的方向瞥，林西西接过巧克力的时候特意往她旁边靠了靠挡住对方投来的目光。
——————————————
“西西，我洗好澡了，先走一步哈。”
“哈？！你才进来几分钟啊，这么快就洗好了？”林西西还没上护发素就听见肖蒙奇在收拾洗漱用品要走。
“我就是随便冲冲，霞霞还在外面等着我呢，你也别洗太久，让人家女孩子等你那么长时间多不好啊。”
“……哦。”粉书包在等肖蒙奇，顾春茶在等他。
在等他。
林西西简直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洗澡速度，连润肤乳都没没来得及涂，头发也吹得半干就慌忙地往外跑。
出来的时候顾春茶坐在场区旁的长凳上，抱着颗球盯着上面的纹路看，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一动不动。
“其他人呢？”偌大的球场居然只剩顾春茶一人。
顾春茶抬起头：“都走了。”
“这帮人今天怎么溜那么快？”明明平时练习完都会聚在一起出去吃个饭的。
“西西你头发还是湿的。”顾春茶看他平时扎个小揪揪的头发此时披散着，末梢部分明显还没干。
“啊……这个没关系，我们走吧。”他是害怕自己在浴室里面呆太久会让顾春茶觉得难等。
“还是把头发吹干吧，外面现在很冷，要是感冒就不好了。”顾春茶坚持道。
“可是……”
“我进去等你，现在浴室应该也没有其他人了吧？”
浴室里确实是没有其他人了。
还未散去的水汽让里间暖洋洋的，比外面宽敞的排球场暖和多了。
吹风机嗡嗡地响，林西西背对着顾春茶吹头发，感觉有目光爬过自己的腿，脊柱，肩膀。
麻麻的感觉。
等扭过头来看时，却发现顾春茶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一点也没关心他这边的动静，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
等他吹好头发，收起吹风机时听到顾春茶在身后问：“西西，你为什么会当自由人？”
林西西被问得有点蒙，反问回去：“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就是感觉，你会更喜欢主攻手副攻手那种主要负责进攻的位子。”
“确实，完成漂亮的快攻，扣球得分成为全场焦点的感觉很爽。其实我一开始打排球的时候也是奔着主攻手的方向去的。”林西西的置物柜半开着，柜门的内侧贴着格列本尼科夫的海报。
“那为什么……是因为……”顾春茶自动闭麦。
林西西倒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和身高没关系啦，虽然像我这种个子的攻手也挺少见的。但我在接触排球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由人这个位置真是超乎预料的……怎么说呢，就像球队的盾牌一样，在大家精疲力竭的时候托住看起来接不到的球，给他们一次又一次进攻的机会。”
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林西西都觉得自己像小老头一样有点啰嗦，想着赶紧总结一下了事：“总之我很喜欢当自由人。”
“听起来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球员。”顾春茶替他圈出表达重点。
“对！被同队其他队员信赖着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感觉自己在球场上发光。
顾春茶的心跳漏了一拍，逆着灯光站着的林西西就像真的在发光一样。
“西西，下次有时间我可以再来看你比赛吗？”
“真的吗？你也觉得排球很有意思吗？”林西西原地蹦跶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圆。
猫咪发出撒娇的喵喵声，尾巴高高竖起来像是头部圆圆的棒槌，在顾春茶脚边来回磨蹭。
顾春茶眯起眼睛：“嗯。”
我觉得你更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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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人是指什么？”顾春茶接着问。
周霞霞乐得回答：“就是比赛里专门负责防守的球员，因为不能参与进攻，进出赛场的次数也不受限制，所以穿不同颜色的衣服方便和其他人区分开。”
“不能参与进攻啊……”顾春茶若有所思地说。
在上排球课的时候她曾看过林西西扣球的动作，他能跳很高，球也扣得干净利落。再加上林西西喜欢受到关注的小得意劲，她以为林西西在球场上会是进攻的那方。
乍看之下，自由人在场上远不如主攻手和副攻手那么吸睛。
毕竟大家更喜欢看扣球进攻这类华丽的动作，当然，能拦住暴扣的高空拦网也很帅，只是自由人就安静很多。
林西西在球场上真是出奇的安静，和平时存在感很强的他完全两样。他周身的气场像是凝滞了一样，眼睛里只有排球，有的时候飞过来的球明明接不到了，他也会一直追在后面直到球落地。
“这场比赛要打几局？”顾春茶眼睛还盯着飞来飞去的排球怕错过林西西在赛场上的精彩表现。
“练习赛的话一般都是打三局，正式比赛是五局。不过也不排除这帮人打到兴头上自动加几局的可能性。”
越是在比赛接近尾声的时候就越要沉着。只要比赛没有结束，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十几分的差距一点点拉回来并逆转比赛攻势也不是不可能的，林西西打的比赛多了，知道良好的心态在比赛里的重要性。
这次练习赛的对手是西城四中，他们校队的人个头都很高，连自由人也比林西西高个十几厘米。
林西西知道个子高这种东西羡慕不来，这是最厉害的天赋，但没办法，与其抱怨因为硬性条件导致的差距还不如老老实实地提高自身实力。
肯定没法成为天才的，那种东西几万人里有没有一个也说不清楚。
林西西没期望过自己会成为天才，成为职业运动员。他对自己的要求很简单，作为球场上一个平凡的自由人，不要在练习里偷懒，为每一次进步欢呼，认真享受每一次比赛就够了。
看到对方二传手的手臂向后上方抬起的时候，林西西隐隐猜测这个球是要传给后方的那个黑皮肤。
经过上局比赛，林西西已经知道这个黑皮肤副攻手很喜欢打瞄准后场区的直线球。所以他往后平拉开一段距离，以便补救。
但就在球即将传到黑皮肤手上的瞬间林西西突然有种感觉，这次，黑皮肤不会打上一局那样力度大的扣球。
是假动作。
林西西双脚蹬地借力，往前一个鱼跃接住了这个伪装成暴扣的轻吊球。
林西西喊了一嗓子：“进攻啊！”
二传手很给力地接住了林西西救起的球，精准地传给已经助跑跳起的肖蒙奇。
肖蒙奇扣出的球紧贴着球网内侧，角度刁钻，因为离网太近又不是很高，所以对手很难拦住，这一分算是毫无悬念地拿下。
“西西这球救得漂亮！”队长高飞猛地拍了林西西的背部一巴掌，接着又给了肖蒙奇一巴掌，“还有蒙奇，刚刚扣的那球离网好近，高难度啊！“
就是这种感觉。
虽然一场比赛中出现这种情况的次数很少，也并非每次都能精准判断球的落点并救起，但只要有一次。
只要有一次能接住将要落地的球，能让队友多得一分，就够了，超棒的！
有点小得意的林西西扭头去看顾春茶，两人的视线隔空对上，顾春茶朝他竖了下拇指：“超棒！”
他半是开心半是不好意思地也回了个大拇指。
“哟西西，你女朋友也来看比赛啊。”肖蒙奇坏笑着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谁女朋友啊……春茶她现在还不是我女朋友。”林西西红着脸反驳。
“哦，现在还不是，那过段时间就是了，你是这个意思吗？”肖蒙奇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嘁——懒得和你贫，有这个精力拌嘴，还不如省点精力下一局多拿点分。”林西西自知说不过他，立马转移话题。
“放心，下一局你肖哥绝对能拿下个十分。”
林西西啧了两声：“要不要脸？”
他的朋友怎么尽是些厚脸皮的人？赵华夫也是，肖蒙奇也是，俩人收拾收拾可以直接组成个厚脸皮小分队出道了。
第三局比赛打得比较烦躁，双方都各赢了一局，而且经过上面两局把对方的打法都摸了个大概，所以一开始就咬紧比分，很难甩开。
最后也是以两分之差勉强赢了。
“欸我艹，这比赛还打得真够险的。”肖蒙奇擦了擦汗，不太爽地说。
“确实。”林西西喝了口水赞同道。
总觉得被压着打，酣畅淋漓的感觉都没有，不过好歹算赢了。
“现在要走了吗？”顾春茶看他们比赛结束便问周霞霞。
“不急，他们还得再自主练习半小时。”
“这么辛苦啊。”顾春茶喃喃地说，不过看林西西还精力旺盛的样子又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跳发，垫球，接球，拉伸。等这系列的练习结束后，就是最后的打扫收尾工作。
林西西小跑到顾春茶跟前，“我得去浴室洗个澡，你稍微等我一下。”好想就这么直接和顾春茶一起回家，但是身上出了汗臭臭的，绝对不行。
“去吧，我在这边等你。”顾春茶摸了摸兜，从里面找出两块酸奶味的巧克力，“吃完巧克力再去洗澡吧，你刚才的运动量挺大的，现在肚子肯定有点饿。”
本来没什么感觉，顾春茶这么一说还真感觉肚子有点饿。
西城四中的校队也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其中的二传手一直往顾春茶的方向瞥，林西西接过巧克力的时候特意往她旁边靠了靠挡住对方投来的目光。
——————————————
“西西，我洗好澡了，先走一步哈。”
“哈？！你才进来几分钟啊，这么快就洗好了？”林西西还没上护发素就听见肖蒙奇在收拾洗漱用品要走。
“我就是随便冲冲，霞霞还在外面等着我呢，你也别洗太久，让人家女孩子等你那么长时间多不好啊。”
“……哦。”粉书包在等肖蒙奇，顾春茶在等他。
在等他。
林西西简直是拿出了生平最快的洗澡速度，连润肤乳都没没来得及涂，头发也吹得半干就慌忙地往外跑。
出来的时候顾春茶坐在场区旁的长凳上，抱着颗球盯着上面的纹路看，也不知道是在研究什么，一动不动。
“其他人呢？”偌大的球场居然只剩顾春茶一人。
顾春茶抬起头：“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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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你头发还是湿的。”顾春茶看他平时扎个小揪揪的头发此时披散着，末梢部分明显还没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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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确实是没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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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风机嗡嗡地响，林西西背对着顾春茶吹头发，感觉有目光爬过自己的腿，脊柱，肩膀。
麻麻的感觉。
等扭过头来看时，却发现顾春茶正专心致志地玩着手机，一点也没关心他这边的动静，看来只是自己多想了。
等他吹好头发，收起吹风机时听到顾春茶在身后问：“西西，你为什么会当自由人？”
林西西被问得有点蒙，反问回去：“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问？”
“我就是感觉，你会更喜欢主攻手副攻手那种主要负责进攻的位子。”
“确实，完成漂亮的快攻，扣球得分成为全场焦点的感觉很爽。其实我一开始打排球的时候也是奔着主攻手的方向去的。”林西西的置物柜半开着，柜门的内侧贴着格列本尼科夫的海报。
“那为什么……是因为……”顾春茶自动闭麦。
林西西倒是知道她想说什么，“和身高没关系啦，虽然像我这种个子的攻手也挺少见的。但我在接触排球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自由人这个位置真是超乎预料的……怎么说呢，就像球队的盾牌一样，在大家精疲力竭的时候托住看起来接不到的球，给他们一次又一次进攻的机会。”
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林西西都觉得自己像小老头一样有点啰嗦，想着赶紧总结一下了事：“总之我很喜欢当自由人。”
“听起来是很能给人安全感的球员。”顾春茶替他圈出表达重点。
“对！被同队其他队员信赖着的感觉真的难以形容。”感觉自己在球场上发光。
顾春茶的心跳漏了一拍，逆着灯光站着的林西西就像真的在发光一样。
“西西，下次有时间我可以再来看你比赛吗？”
“真的吗？你也觉得排球很有意思吗？”林西西原地蹦跶了一下，眼睛瞪得很圆。
猫咪发出撒娇的喵喵声，尾巴高高竖起来像是头部圆圆的棒槌，在顾春茶脚边来回磨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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