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拍完最后一套的时候黄惜刚好办完事回来，她看了看照片表示很满意接着用微信把钱给她转了过去。
“身上这套就穿着回家吧，多好看啊别换了。”黄惜说。
顾春茶扯了扯裙子：“那行。”
“我开车送你回去啊。”
“不用了，黄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她大概也只是口头上客气一把，听顾春茶这么推脱，也没再勉强：“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谢谢姨姨，我走了。”她挎上自己的小包。
等出门好远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卸妆，都怪收到钱的喜悦太浓分散了注意力。顾春茶脚下一顿，回头望了望又继续走。
回家去得借小姨的卸妆水用一下。
距离公交站就几步路的时候顾春茶碰见了和一帮高大男生呆在一起的林西西。
平时见他也不算特别矮，但这个时候站在那些一米八几的男生旁就很明显。
林西西抱着排球，时不时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
平时都是一个班的同桌，此时突然剥离开在学校的身份，顾春茶从他生活的参与者往后退一步变成旁观者，能更好地看清这个人。
但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林西西很快看见了她，朝她挥手：“顾春茶！”
等走近了又似乎不太确定：“顾春茶？”
都说了眼妆太浓了啊。
肖蒙奇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声问：“这谁？”
没等他回答，顾春茶就做起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林西西的妈妈。”
肖蒙奇：“哦——”
毛刺啦一声炸开，林西西瞪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转头又朝肖蒙奇开火：“你也是，哦什么哦，这是我同班同学，叫顾春茶。”
“我知道，你们班新转来的女生嘛。”肖蒙奇说。
林西西挑眉：“你怎么知道？”
肖蒙奇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西西，看看人家的长相，不要低估八卦消息的传播速度啊，我没见过真人但听其他男生议论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顾春茶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之前不是说过我是校队的嘛，这些是排球队的其他成员。”
林西西话音刚落，这些大块头男生就围上来齐声喊：“你好！”
声音太响亮，气势也很足，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往后退一点往后退一点，”高飞说，“别把人家吓到了，咱们这架势不像是要和人家打招呼，更像是约架啊。”
顾春茶倒是没被吓到，只是人太多名字又不熟，她没法一一回应，只能笼统地回：“你们好，这是要去打比赛吗？”
毕竟球都抱在手上。
“已经打完了，正准备回家。”回的是林西西，“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呢？”
队长高飞一听两人正准备往更私密的方向聊，便拽着其他队员：“走了走了，别搁这儿当电灯泡，西西，我们往那边走了啊。”
林西西看一帮人笑得贱兮兮的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哦了一声和他们作别。
顾春茶等人都走远了才回他：“刚去做兼职了，给卖衣服的店当模特。”
两人并肩一起往公交站走。
“这样啊，我喊你的时候都有些迟疑，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人了。”林西西把球往上抛起又接住。
“妆确实浓了，有点像妖怪。”
“哪有，挺好看的啊。”林西西是真的觉得挺好看的，特别是远远的和她眼睛对上的那一刻，心脏有微妙的被攫住的感觉，微微发麻。
太吸引人了，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见。
被林西西直白夸奖劈中的顾春茶只觉得神奇。
能够自然而然地赞美别人，还是不带目的性的赞美，是很神奇的事。
顾春茶无聊的时候观察过很多人，大部分人已经很难自然地去赞美别人了，或多或少带着点小心思。
嫉妒心还有掌控欲织成密密的网罩住他们的舌头，动一下就紧得发疼。男生女生，大人小孩，似乎只有在夸奖难以企及的人时才会最真诚。
看着近在咫尺的站台，顾春茶忽然说：“我请你吃饭吧，西西。”
“咦！”又是同样的反应。
顾春茶无奈地说：“我是不能这样叫你吗？”
“没有，我习惯习惯就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绝对不是讨厌你的意思！”林西西赶紧表明立场。
顾春茶被这可爱的辩解给撩得心痒：“我知道了，那我多喊几次你慢慢就会习惯。”
“哦，咳咳，”林西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你刚才说要请我吃饭？”
“嗯，小姨今晚有饭局所以在外面吃，你方便不？还是说也要回家去吃。”
“没事儿，我妈晚上约了人打牌，我本来就打算要在外面吃的。”
“那……走？”
“走！”
两人进了一家林西西推荐的小饭馆。
此刻正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人很多，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包间，也不知是北方人自来熟还是林西西常来这里吃饭才和他们混得很熟，服务员一开口就打趣：“领着女朋友来吃饭啊？”
“不不不不是！”林西西脑袋都要摇出幻影，完了还小心观察顾春茶的脸色，“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服务员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把菜单递过去。
“你看看想吃什么。”林西西想把菜单推给她。
“你来点，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哪些菜好吃。”
林西西听了这话也没推脱：“嗯……那你有没有什么忌口？香菜还有芹菜能吃吗？”
“都行。”
“青椒炒豆皮，地三鲜，锅包肉，小鸡炖蘑菇各来一份。”林西西连菜单都没看就报了几个菜。
“要不来个汤？”顾春茶说。
“哦我差点忘了，那再来一个白菜豆腐汤。”
服务员记下菜名把菜单收走后小包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林西西一时居然有点紧张，于是没话找话地说：“你假期作业写完了没？”
“假期？”
“不是，是周末，我刚嘴皮一秃噜给说错了。”明明在学校时都挺正常的，单独吃个饭有什么好紧张的，争气点！
“早写完了，你要借鉴一下吗？”林西西小测考试都不会抄别人的，但平时写作业倒是时常借鉴。
看顾春茶这么爽快，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嗯……数学发的那张试卷我有几道题不会写，你明天有空能不能教一下我？”
“没问题。”
“谢谢。”说完后，他垂着眼睛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顾春茶看着他染着红晕的耳朵和用来遮挡视线的道具茶杯，知道自己该找点话来聊，不然林西西就要把头埋到杯子里了。
“你们平时训练有专门的场地吗？”
提到排球，他立马就兴奋起来，刚才的别扭也一扫而空：“有！学校有室内排球馆，我们平时都是在那里训练的。”
“是体育馆旁边的那个？”顾春茶会记得是因为球馆上面有一个球形雕塑，修得挺漂亮。
“就是那个，是专属排球队的练习馆。”
“看来我们学校还挺重视排球这项运动的，篮球队的人都是在体育馆里练习。”
“大……大概是吧……”不是，是姥爷知道他喜欢排球才在入学的前一年捐给学校的。喜欢打篮球的男生还是占大部分。
闲篇没扯多久，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
顾春茶一开始觉得四菜一汤也不算多，直到她看见每一盘菜里的分量。
这也实在是太多了！
她夹起一块地三鲜里的土豆：“这家店的老板挣钱吗？”
林西西倒是很理解她的疑惑：“这菜量才正常，你们南方的菜才是真的少，我第一次去那边旅游的时候菜一上来我都惊呆了。”
在北方点四个菜就能吃饱的一顿饭，在那里要点八个才勉强吃饱。
顾春茶一面感叹一面吃：“我觉得吃不完。”
林西西丝毫不慌：“不怕，有我。”
林西西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穷凶极恶，而是速度缓慢，不急不忙。
顾春茶半途战斗失败停下了筷子，看林西西一人战斗。
她之前也听过赵华夫夸大林西西的饭量，但也只是听说，亲眼见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吃的量确实多，但他看起来是真的很享受吃东西。
吃完后他连嗝都没打就抓起书包站起来：“走么？”
“走。”
林西西察觉到顾春茶的视线一直在往自己的肚子上飘：“你在看什么？”
“明明吃了那么多，看起来还是很平坦。”
林西西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大概是我的胃比较能装东西。”
“有撑的感觉吗？”
“没有，感觉刚好。”林西西眨了下眼睛说。
两人默契地没提坐公交车的事，顺着路一直往前走。
“西西你快看！”顾春茶走着走着突然叫了一声。
林西西已经知道她是叫自己看什么了，前方的天空变成了奇异的鸢紫色，还是涌动着的紫色，像是水面上晕开的水彩，一点点和后方橙色的黄昏交融在一起，交融的边缘出现绿色的光。
两人都没见过这般诡异的景色，纷纷愣在原地。
按理来说，遇到这种奇观，路人应该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了才对，可此刻没有一个人驻足，仿佛能看见此景的只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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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这套就穿着回家吧，多好看啊别换了。”黄惜说。
顾春茶扯了扯裙子：“那行。”
“我开车送你回去啊。”
“不用了，黄姨，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
她大概也只是口头上客气一把，听顾春茶这么推脱，也没再勉强：“那你路上注意安全啊。”
“好，谢谢姨姨，我走了。”她挎上自己的小包。
等出门好远才突然想起自己还没卸妆，都怪收到钱的喜悦太浓分散了注意力。顾春茶脚下一顿，回头望了望又继续走。
回家去得借小姨的卸妆水用一下。
距离公交站就几步路的时候顾春茶碰见了和一帮高大男生呆在一起的林西西。
平时见他也不算特别矮，但这个时候站在那些一米八几的男生旁就很明显。
林西西抱着排球，时不时侧头和旁边的人说话。
这种感觉很奇妙。
平时都是一个班的同桌，此时突然剥离开在学校的身份，顾春茶从他生活的参与者往后退一步变成旁观者，能更好地看清这个人。
但也只是短短的几分钟而已，林西西很快看见了她，朝她挥手：“顾春茶！”
等走近了又似乎不太确定：“顾春茶？”
都说了眼妆太浓了啊。
肖蒙奇胳膊肘拐了拐他小声问：“这谁？”
没等他回答，顾春茶就做起了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林西西的妈妈。”
肖蒙奇：“哦——”
毛刺啦一声炸开，林西西瞪着眼：“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转头又朝肖蒙奇开火：“你也是，哦什么哦，这是我同班同学，叫顾春茶。”
“我知道，你们班新转来的女生嘛。”肖蒙奇说。
林西西挑眉：“你怎么知道？”
肖蒙奇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西西，看看人家的长相，不要低估八卦消息的传播速度啊，我没见过真人但听其他男生议论得耳朵都要长茧子了。”
顾春茶问：“你们这是去哪儿？”
“之前不是说过我是校队的嘛，这些是排球队的其他成员。”
林西西话音刚落，这些大块头男生就围上来齐声喊：“你好！”
声音太响亮，气势也很足，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往后退一点往后退一点，”高飞说，“别把人家吓到了，咱们这架势不像是要和人家打招呼，更像是约架啊。”
顾春茶倒是没被吓到，只是人太多名字又不熟，她没法一一回应，只能笼统地回：“你们好，这是要去打比赛吗？”
毕竟球都抱在手上。
“已经打完了，正准备回家。”回的是林西西，“你这是从哪儿回来呢？”
队长高飞一听两人正准备往更私密的方向聊，便拽着其他队员：“走了走了，别搁这儿当电灯泡，西西，我们往那边走了啊。”
林西西看一帮人笑得贱兮兮的也不知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哦了一声和他们作别。
顾春茶等人都走远了才回他：“刚去做兼职了，给卖衣服的店当模特。”
两人并肩一起往公交站走。
“这样啊，我喊你的时候都有些迟疑，还以为是自己搞错人了。”林西西把球往上抛起又接住。
“妆确实浓了，有点像妖怪。”
“哪有，挺好看的啊。”林西西是真的觉得挺好看的，特别是远远的和她眼睛对上的那一刻，心脏有微妙的被攫住的感觉，微微发麻。
太吸引人了，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见。
被林西西直白夸奖劈中的顾春茶只觉得神奇。
能够自然而然地赞美别人，还是不带目的性的赞美，是很神奇的事。
顾春茶无聊的时候观察过很多人，大部分人已经很难自然地去赞美别人了，或多或少带着点小心思。
嫉妒心还有掌控欲织成密密的网罩住他们的舌头，动一下就紧得发疼。男生女生，大人小孩，似乎只有在夸奖难以企及的人时才会最真诚。
看着近在咫尺的站台，顾春茶忽然说：“我请你吃饭吧，西西。”
“咦！”又是同样的反应。
顾春茶无奈地说：“我是不能这样叫你吗？”
“没有，我习惯习惯就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但绝对不是讨厌你的意思！”林西西赶紧表明立场。
顾春茶被这可爱的辩解给撩得心痒：“我知道了，那我多喊几次你慢慢就会习惯。”
“哦，咳咳，”林西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脸红，“你刚才说要请我吃饭？”
“嗯，小姨今晚有饭局所以在外面吃，你方便不？还是说也要回家去吃。”
“没事儿，我妈晚上约了人打牌，我本来就打算要在外面吃的。”
“那……走？”
“走！”
两人进了一家林西西推荐的小饭馆。
此刻正是吃饭的时间，饭馆里人很多，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一个小包间，也不知是北方人自来熟还是林西西常来这里吃饭才和他们混得很熟，服务员一开口就打趣：“领着女朋友来吃饭啊？”
“不不不不是！”林西西脑袋都要摇出幻影，完了还小心观察顾春茶的脸色，“我们只是同班同学。”
服务员笑了笑也没再多说，把菜单递过去。
“你看看想吃什么。”林西西想把菜单推给她。
“你来点，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哪些菜好吃。”
林西西听了这话也没推脱：“嗯……那你有没有什么忌口？香菜还有芹菜能吃吗？”
“都行。”
“青椒炒豆皮，地三鲜，锅包肉，小鸡炖蘑菇各来一份。”林西西连菜单都没看就报了几个菜。
“要不来个汤？”顾春茶说。
“哦我差点忘了，那再来一个白菜豆腐汤。”
服务员记下菜名把菜单收走后小包间里就只剩他们两人。
林西西一时居然有点紧张，于是没话找话地说：“你假期作业写完了没？”
“假期？”
“不是，是周末，我刚嘴皮一秃噜给说错了。”明明在学校时都挺正常的，单独吃个饭有什么好紧张的，争气点！
“早写完了，你要借鉴一下吗？”林西西小测考试都不会抄别人的，但平时写作业倒是时常借鉴。
看顾春茶这么爽快，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嗯……数学发的那张试卷我有几道题不会写，你明天有空能不能教一下我？”
“没问题。”
“谢谢。”说完后，他垂着眼睛端起茶来抿了一口。
顾春茶看着他染着红晕的耳朵和用来遮挡视线的道具茶杯，知道自己该找点话来聊，不然林西西就要把头埋到杯子里了。
“你们平时训练有专门的场地吗？”
提到排球，他立马就兴奋起来，刚才的别扭也一扫而空：“有！学校有室内排球馆，我们平时都是在那里训练的。”
“是体育馆旁边的那个？”顾春茶会记得是因为球馆上面有一个球形雕塑，修得挺漂亮。
“就是那个，是专属排球队的练习馆。”
“看来我们学校还挺重视排球这项运动的，篮球队的人都是在体育馆里练习。”
“大……大概是吧……”不是，是姥爷知道他喜欢排球才在入学的前一年捐给学校的。喜欢打篮球的男生还是占大部分。
闲篇没扯多久，菜就陆陆续续端上来。
顾春茶一开始觉得四菜一汤也不算多，直到她看见每一盘菜里的分量。
这也实在是太多了！
她夹起一块地三鲜里的土豆：“这家店的老板挣钱吗？”
林西西倒是很理解她的疑惑：“这菜量才正常，你们南方的菜才是真的少，我第一次去那边旅游的时候菜一上来我都惊呆了。”
在北方点四个菜就能吃饱的一顿饭，在那里要点八个才勉强吃饱。
顾春茶一面感叹一面吃：“我觉得吃不完。”
林西西丝毫不慌：“不怕，有我。”
林西西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穷凶极恶，而是速度缓慢，不急不忙。
顾春茶半途战斗失败停下了筷子，看林西西一人战斗。
她之前也听过赵华夫夸大林西西的饭量，但也只是听说，亲眼见到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吃的量确实多，但他看起来是真的很享受吃东西。
吃完后他连嗝都没打就抓起书包站起来：“走么？”
“走。”
林西西察觉到顾春茶的视线一直在往自己的肚子上飘：“你在看什么？”
“明明吃了那么多，看起来还是很平坦。”
林西西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大概是我的胃比较能装东西。”
“有撑的感觉吗？”
“没有，感觉刚好。”林西西眨了下眼睛说。
两人默契地没提坐公交车的事，顺着路一直往前走。
“西西你快看！”顾春茶走着走着突然叫了一声。
林西西已经知道她是叫自己看什么了，前方的天空变成了奇异的鸢紫色，还是涌动着的紫色，像是水面上晕开的水彩，一点点和后方橙色的黄昏交融在一起，交融的边缘出现绿色的光。
两人都没见过这般诡异的景色，纷纷愣在原地。
按理来说，遇到这种奇观，路人应该纷纷拿出手机来拍照了才对，可此刻没有一个人驻足，仿佛能看见此景的只有他们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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